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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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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出两步,轻灵稚嫩的嗓音身后响起:“仲斐哥哥能否稍待,小小整日闷在府中,好生无聊,也想去看红枫如火”
“夏至快去娘亲那里禀告一声,本小姐要去京郊赏枫”
夏至脸色一僵,想起两次出府所遇之事,慌慌张张朝梧桐院赶去,只盼着夫人能拦一拦。
梧桐院内红妆并着两个小丫鬟怀捧着一堆精致华美的帖子刚要出院门,就看见大小姐贴身丫鬟夏至慌慌张张疾行而来。
“夏至,你怎未在小姐身边伺候着?可是小姐不妥”
“红妆姐姐,小姐派奴婢前来禀告夫人她要出府去京郊赏枫叶”
一听此话,将怀里的帖子交给身后的小丫鬟,忙引着夏至回了院,现如今谁人不知将军府最受宠的乃是大小姐,小少爷都及不上。
轩辕兰坐在圆桌前,听了禀报,随手将手上精美的请柬放到一旁,端起白玉茶盏轻抿一口
“莲儿年岁小,爱玩实属寻常,身子也康健起来,多派些人跟着便是。”
夏至垂着头不敢去看雍容威严的夫人,嘴张了又合,才忐忑询问“夫人,大小姐身子刚见好,京郊人杂”
放下茶盏,在桌上帖子寥寥写了几笔,语气平缓温和
“京中如今暗潮汹涌,太后寿宴在即,人岂不是更杂,莲儿躲开这些也好,省得被那些不开眼的冲撞了”
说着,似想起前些时日,眼神募的凌厉“若真遇到不开眼的,直接派人拿下带回来”
坐上马车不足一刻,苏青莲偷偷掀起车帘朝外望去,两侧古香古色的建筑极有韵味,沿途许是见到华贵繁复的马车,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夏至摆好吃食,回神见了小姐动作,吓了一跳,慌忙俯身过去。露了面容是小,若被那些长舌妇人知晓,不知如何编排,万一损了名节。
明明去护国寺小姐一路都不曾如此,顾忌着前方欧阳公子,怕落了小姐脸面扰了兴致,迟迟不知如何开口。
苏青莲见一脸急色的夏至,无奈放下车帘,女子不能抛头露面,被人看了面容,可给她解毒的欧阳大叔和小哥哥不知看过多少回,也未见阻拦。
啧啧,果然规矩这东西都掌握在又权势的手里,才能说有就有说无便无。
山脚望去漫山遍野火红的枫叶,渲染出斑斓的秋色,浓烈的色彩带来巨大的视觉冲击力,并不比娇艳的花朵差。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杜牧的这首诗即便极尽夸赞枫之美景,永不及亲眼所见。
苏青莲难得文艺,四下瞟了瞟见许多身穿白袍手拿折扇书生摸样的人痴迷站在山脚观赏枫叶堵塞了上山的道路。
“小姐,欧阳公子派去探路的人回禀,前方堵塞不清,怕是得弃车步行”
夏至还在暗暗思量如何行事,自家小姐已戴好惟帽正准备掀帘跃下,吓得夏至猛扑过去,不顾主仆之礼拦腰抱住
“小姐,你是要吓死奴婢!”
因惊吓过于尖利的嗓音引得车外的初雪探头察看,待得知经过,目光惊惧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这要是有点磕碰,奴婢奴婢,可怎么好!”
苏青莲“老脸”颇为尴尬的染上红晕,她其实就像看看马车离地面高不高,没想跳下去,真的。
可惜第一次出来便跳了马车说到话一点可信度没有。
欧阳仲斐早早便下车等在一旁,哪料人没等到,倒是传来一声惊叫,大踏步走了过来。
大致了解了经过,面沉如水冷冷的瞥了一眼缩在丫鬟身后,只露出裙角的姑娘,气她明知体弱却不爱惜自身,行事莽莽撞撞。
袖里的手紧了又松,“苏小姐若是如此不在乎自身安危,在下认为也无需令尊劳心费神的寻求药材解毒!”
终是没忍住说了重话,又怕见到难过委屈的样子,话音落下,大步流星朝山上枫林走去。
躲在夏至背后的苏青莲,拍了拍胸口,偷偷吐了吐舌头。
夏至和初雪对欧阳公子训诫小姐,权当没看见,面无表情默的静立。
“苏小姐,山野之外,少爷唯恐途遇恶人,派小的前来引路”小德子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丫鬟嬷嬷加起来十数余人,哪有恶人敢上前“就是个面冷心热的小鬼头,担心就直说还小大人似的教训姐姐”
在心里吐槽的张牙舞爪的苏青莲,选择性遗忘了不知是谁,每次在人家面前老实似鹌鹑。
脚下走的极快拐过了山湾,瞄着身后的余光一直未见人跟上来,虽知悉人数众多,可因不在眼前,到底担心又做些毛躁事。
摆出一副怕人有损伤不好交代的模样,吩咐身后侍从“小德子,去看看苏小姐是否在山间迷了方向”
小德子呼哧带喘刚追上疾步前行的公子,好不容易停下,正扶着山壁缓了口气,听了这话,哭丧着脸悲愤转身,原路折返。
等了又等,路人,软轿过了一拨又一拨,满山的景致也无心观赏。终隐隐望见人蹦跳拐过山湾,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
身后跟着的人,两手提满油纸包,他派去的小德子嘴角残留油渣,快步上前回禀:
“少爷,苏小姐心善路过山湾见一卖龙须糖的老妇蹒跚跋涉,便命人全包了下来,虽无府上做的好吃,但胜在手艺娴熟,山野间,还......有一番滋味”
说的兴起,突然瞟见自家少爷阴沉的脸色,犀利的目光,缩了缩脖子自动消了音。
“小哥哥,小德子说你不喜甜食,小小特意给你留了些糖冬瓜,清爽只微甜,要不要吃吃看啊!”轻快的女声随山风飘来。
愤懑的心情泄了大半,轻瞟了眼蠢蠢欲动,准备接过吃食独吞的小德子,成功将其定在原地,衣摆缥缈,徐徐走了过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经意间,轻碰瓷白微粉的柔夷,心间泛起涟漪,浅绿色的糖冬瓜看也未看囫囵吞了下去,甜腻的口感让俊眉微皱,抿了抿唇评价:“尚可”
趁毛躁丫头背过身翻找油纸包其余吃食,拿过水袋快速漱漱口。
京郊枫叶似火灼灼,被风吹落在空中打着旋坠落,浴火重生般美景,两个主子谁也没好好欣赏。
苏青莲嘴里吃着眼紧盯着路边小贩买了一路吃了一路,欧阳仲斐被迫尝了许多不喜,甚至两世未曾尝过的奇异味道,灌了个水饱。
日落回府至将军府门口,刚刚落地站稳的苏青莲目送,打了招呼急急离去的欧阳仲斐,自言自语:
“真是善解人意啊,知这些吃食她不忍分拨出去,便当先离去。”
“初雪,待会儿回院将小哥哥爱吃的几样分些送过去”
平日心思细腻,看出些什么的夏至,目带怜悯望着欧阳公子远去的背影,嘴角抽搐,心道,
小姐你哪里看到欧阳公子喜欢吃,明明是因着你生塞过去,人家碍于掩面不忍拒绝。
暗暗忧心小姐待人礼节时,忽略了稚龄便有“魔手”之称,又是极寒大陆望族欧阳家的嫡系,怎可能因礼节便难为自己呢。
日后某一日恍然大悟时自家小姐早已嫁为人妇。
至于初雪送去痛心分出的吃食,自是便宜馋了一路的小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