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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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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至和秋分搀扶下停住后退的脚步,端庄文雅的表姐居然会做出幼稚举止,无奈笑笑对特意留下来的侍女说道“来了两日还不曾好好看过湖景呢,趁此时人少在附近走一走待表姐气消些再过去也不晚”
侍女称是恭敬在前带路,世子夫人昨日便吩咐过表小姐喜静,故一路上绕开聚众闲聊的贵女,沿着湖堤在树下阴凉处慢悠悠渡着步子。
将军府中难得休沐的苏卫国接到了一份“惊喜”意料之外的拜帖。
无意间得知女儿身中陌生毒素不说,还被人将真实病情隐藏起来,更让他觉得可笑的是堂堂将军夫人,皇室郡主会因那莫须有的缘由疏远漠视亲生女儿,甚至不顾血脉亲情伤及根本。幸而小小暂且无事,孝字当先也不过轻斥夫人禁足几日此事便就此作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上偷跑出宫微服私访,不过玩笑恰巧去医馆哪料就......次日本想带小小去请个脉,医馆已人去楼空。“唉”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叹了口气。
门上响起哒哒扣门声,福伯手拿拜帖入内“将军,这是刚刚送来“鬼见愁”拜帖,已确认过”
扶着额头的手一顿,眼里染上深思“可是极寒大陆另起门户的那位欧阳家主?”
拿过福伯递过来的帖子,署名欧阳毅三次确是无疑,“先前得知此人会前来参加千秋宴,已禀明圣上为小小求医,但我二人从不曾谋面,独独给将军府递了拜帖。事态不明莫要轻举妄动,更衣,入宫禀明圣”。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王爷派人传话,说,说小姐落水了,目前昏迷不醒”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焦急的喘息声响起”
猛的打开房门拽过小厮的领子大踏步往外走“怎么回事,小姐不是去王府参加赏花宴,怎会落水!”走到府门口夫人鬓角散乱,礼仪全无扑了上来。
“将军妾身听下人禀报,莲儿在王府,怎么,怎会落水呢,她身子本就弱,可如何是好”说完嘤嘤哭泣
苏卫国扶住身子轻颤摇摇欲坠的夫人,如此狼狈的模样让他心中怒气消了大半,只得出言安慰“许是下人夸大,已命人备马前去王府,夫人就在”怀中双目含泪脆弱又执拗的眼神“罢了,福伯备车,夫人收拾一下同去王府”
日照当空毒辣的阳光让苏青莲有些吃不消,正待从并行三人有余的拱形木桥走小路穿过回正厅。衣着光鲜的闺阁小姐三五成群经过香风阵阵,一个相比之□□态太过丰腴圆润如肉球般的小姑娘行动矫捷刚走过去,桥中见传来一连串的惊叫。
“小姐小心”两个丫鬟一拉一挡配合默契的带着她后退,避开如同保龄球进洞从上坡飞速滚过来的贵女,和,最后面加强版保龄球或者说,桶。“嘭”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完好的脸“踩踏事件啊,以后一定要礼让行人保持车距”突然后背有些发凉,侧过身正想提醒前面发生事故过不去,背脊一痛抵着及腰的栏杆翻了出去。
滞空飞翔时看见两个丫鬟惊恐焦急的喊声,和一个金光灿灿的衣角消失在垂花门。
客栈中欧阳毅好不容易查到小姑娘下落便兴致勃勃递了拜帖,坐等上门。得意去跟看书的儿子炫耀邀功“仲斐,爹爹已经给那姑娘家里递了帖子,明日上门,若是你二人情投意合,此事就此定下也不无不可”
欧阳仲斐从书中抬眼表情震惊不敢置信,不知如何回复眼前谄媚,就,好似常上门如同拉皮条的媒婆,眼里划过一丝嫌弃将书抬高遮住整张脸。
见儿子好不容易正眼看他,虽然好像有什么怪怪的东西,还没等父慈子孝一番被啪啪拍门声直接给毁了,恼怒瞪着刚进门的小德子。
将手上吃到一半的鸡腿背在身后,迅速抹掉嘴边的油渍,战战兢兢回禀“老爷,刚传过消息征西将军府小姐落水了”
“将军府小姐落水关救落水,京中哪天没十七八个人落水,你回,什么......”说道一半突然反应过来递了拜帖的不就是,回身见儿子已将书放下注视着。
“别吃了,天天吃吃吃,就知道吃,一身肥膘哪天得了“富贵病”救不了等着胖死吧!”瞪着又掏出鸡腿啃的小德子,越发恼怒,你就不能偷偷告诉老爷,好不容易遇见儿子注意的人,结果没见面人就。
一边咽着嘴里的鸡腿“您之前自己说的一旦有苏小姐消息,无比挑公子在场的时候,大声,激动,详细说出来”看着一把被夺过去鸡腿,呐呐委屈的缩了缩脖子。
欧阳仲斐没去理会欢脱暗自嘀咕的两人,脑中思绪翻滚“难怪上一世到夏华国联姻时未曾听过将军府有位小姐,原是早早便香消玉损了,可惜了如此澄澈有趣的人,若是她上一世在人世也许......罢了,无非是又多一人被他连累”
想起极寒大陆虽失了近乎一半基业仍旧逍遥法外的欧阳博一家,“听闻那个女人改投换面以侍妾身份随着上京,好好的正室夫人不做,呵!”垂目遮住眼底的晦暗盯着手上的医术出了神。
因赏菊宴莺声燕语欢腾的王府此刻气氛凝重,世子夫人往日文雅姿态不在,语带威严强硬留下未入宴厅的贵女们,无视胆小的贵女掩嘴泪盈于睫,一一送了帖子至各府讲明缘由。
愤恨瞪了一眼角落面露忐忑手上不停绞着手帕的小姑娘,“跟她那个姑母一样,皆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宽大袖摆一挥脚步匆匆进了内室。
如此年岁本该颐养天年却仍旧在朝的老王爷,脸色沉重看着床上太医诊脉用药依旧昏迷不醒的外孙女。“怎么管理这群下人呢,好好的赏菊宴成了如此模样”
世子夫人眼底不耐一闪而过“此事是儿媳考虑事情不周,询问各府小姐后得知,曾有看见尚书府欧家小姐在桥上推搡过莲姐儿”
“好,好,来人,将本王的帖子送到欧尚书府,请尚书大人,过府一叙!”
此言一出屋内往日与欧玉蕴交好,围坐一团的贵女们脚下莲步轻移,与她拉开了距离。
“啪”气氛凝重的厅里一滞,众人齐齐看向发声处,一身绣月荷锦贵气逼人的夫人一只手半抬,正满目憎恨瞪着角落捂着红肿脸被丫鬟拭泪的贵女。
苏卫国双手握住全身气的轻颤的夫人,想到床上脸色惨白双眼睛紧闭的女儿,拳头紧握目光森冷看向屋外当头的刑部尚书戾气泠然
“你们欧家莫不是真当这将军府好欺负,欧尚书当真教的好规矩,一而再,再而三,简直!欺人太甚!”径直自欧尚书身边略过。
客栈,欧阳毅说的口水都干了,怨念看着坐在椅子安静看书的儿子“当初,对小姑娘另眼相看,人家出事了怎么反到毫无在乎了”
“老爷,征西大将军拜见”
“哦?”思绪转瞬明了“快请,速速沏两盏武夷岩茶来”
盯着儿子利落起身进入内室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自那次后头一次显露在意”
小德子眼角抽搐,老爷怕是完全忘记那个性情多变的将极寒大陆递贴看诊的世家绝情撵出的时候了。
“欧阳家主,事出突然,贸贸然打扰还请见谅”苏卫国一进门感激俯身行礼。
“苏将军怎如那群穷酸文人姿态,如此多礼,尝尝特意自极寒大陆带来的岩茶”借递茶直接避开了苏卫国的行礼。
内心焦灼根本无心品茶的苏卫国,只好端起茶盏牛饮般猛灌一口“欧阳家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小女落水现今昏迷不醒,还望家主能屈尊,大恩日后若有所求,无关国事莫敢不从。”深深俯身行了一礼。
直起身只看见一角湛蓝色衣摆消失在门口,早听闻鬼见愁性情多变,号脉治病全凭心情,之前还曾与手下将士调笑,哪料现今,嘴角扬起苦涩笑意转身正欲告辞
“苏将军,稚子年幼此次随在下一同入京,还请将军安排一个暂定居所安排嫡子”
马车内,欧阳仲斐对上一世闻所未闻的将军府嫡女越发好奇,能让两世冷血无情的征西将军屈尊折腰露出如此慈爱的一面。
亲眼见绣床锦被下察觉不到起伏的小姑娘,父子两惊愕对视一眼“自护国寺山道相见距今不过几日,竟瘦削至此”
欧阳毅搭手诊脉沉思一瞬,无视一旁不信任担忧的眼神“仲斐,你来号个脉,为父觉这脉不太对”虽不愿承认青出于蓝胜于蓝,但人命在前还事关儿子。
轩辕兰内心焦灼见不知哪来的大夫,这般儿戏胡闹,正要开口斥责威胁。身旁的大嫂杵了杵胳膊,朝将军方向递了递眼色,想起此人乃是被将军亲自请回来的,强忍下终是没有开口。
根本没将众人看在眼里,与号过脉的儿子相视点了点头,正要侧身就见外人面前向来冷漠不理事的儿子,偷偷握着小姑娘的手塞回锦被下,脚下移动遮住苏将军看向床榻的目光,还是让小姑娘多“拯救”儿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