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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前因后果
瑶山是南方高寒极致之处,山上有一宗门名曰宿南门。相传瑶山有水龙,所以住在瑶山上的宿南门人十分耐寒不说,都会降雨下雪,宗门门主被下界的人,也就是管辖境内的百姓称为龙王爷。
瑶山宿南门听命于凤山,金仙被封之后,听命于金仙之妻长玉圣主,长玉圣主要在万钧剑出世之时杀掉路招摇。宿南门门主周雄天夫妇自那天退隐,独女周雯继位。
周雯十五岁及笄那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还是个常年研制驻颜之术的怪物。那怪物穿着青色的衫子,看的周雯非常羡慕。宗门人清一色的白衣服,为何他能穿别的颜色?从未谋面的未婚夫来了,周雯非常期待,穿了认为最有女人味的衣服,用当地民俗喜欢哪个男子就用雪球打他,结果被他小眼睛一眯,不耐烦地打量后骂道,“哪里来的毛孩子!拿雪球丢本门主!奶妈快管管!”
从此这对未婚夫妇梁子就结下了。周雯当众宣誓退婚!明日必有一个比他更好的男子给她做夫婿。哼!两人不欢而散。
周雯铆足一口气,带着两名女弟子下山,“大徒弟,我们果然迷路了。”这是周雯十岁收的两个双胞胎侍女徒弟,留给自己玩。周雯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扔下都是银子的包袱,“为师好累啊,好饿啊。”
“师父,咱们没有吃的了。”大徒弟和小徒弟都哭丧着脸,也坐在雪地里,也将都是银子的包袱放在地上,“我们就剩不冻泉水能喝了。”
为什么带的都是银子呢?听说下界的人用银子什么都能买到。三个人都背着,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
“那,那我们还是喝水吧。喝水也能饱。”周雯也哭丧着脸。
“何人在此?”好好听的声音!周雯眼前一亮,第一次见到有人将白衣服穿的这么出众,一个神仙走过来了!
“你是何人?”大小徒弟架起周雯,像两座小山一样左右护法,拿出武器。
“三位姑娘不必害怕,在下是千尘阁大弟子琴千弦。”琴千弦眉间有一朱砂痣。周雯听爹爹讲这世间最有可能飞升的就是凤山金仙洛明轩和千尘阁弟子琴千弦。
琴千弦错开周雯的目光,微微低头盘着佛珠。周雯被美色所迷,瞳孔微微扩张,应誓了!夫君来啦!
第二章
周雯赖在千尘阁不走了。
千尘阁与宿南门唇齿一体、同气连枝,千尘阁是通往宿南门的门户,宿南门是千尘阁的后盾。
阁主梓丹老爷爷居然要收她为徒,一同修菩萨道。周雯死活不干。
老小孩儿梓丹仙人在三日前给琴千弦做了卦,只要不遇到那女子……还劝千弦若心中有障,就来素山冰窟。乌鸦嘴!让你欠!梓丹仙人拍拍嘴,不说千弦就不去了。算了算了,不管了,闭关闭关。咳,这是上天给千弦的历练。若是看破了红尘,飞升指日可待。
师父闭关,此时管事的就是琴千弦。琴千弦觉得一见到周雯,自己就不对劲,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他要找到原因,又觉得应该把人送走,给宿南门写信,言辞恳切,提到千尘阁都是男弟子,女子多有不便之类的。但宿南门回信并带来一些礼品,言辞恳切说府上都是真君子,眼下金仙去封魔山除魔王之子,宗门事务繁多,帮忙照看一下孩子别乱跑。
一般都是琴千弦在哪儿做什么,周雯就跟他做什么,他打坐最多,她在一旁守着他,从中午等到晚上,他都没睁眼,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周雯饿了,琴千弦身边的小弟子朔文带来食盒,找周雯说话解闷儿。所以除了琴千弦,周雯和朔文关系最好。
鉴心门长玉圣主和凤山迟执事来了,大人之间一定是有正事。琴千弦会见长玉圣主和迟执事,周雯换了宗门正规打扮来拜见他们。
“你就是琴千弦,也不过如此。”声音轻慢,琴千弦也没有说什么。
“锦绣!谁给你的勇气!”周雯一副要和锦绣掐架的架势,“琴千弦是世上最好的人!”默默不言的琴千弦抬头看向周雯,可是周雯光顾着和锦绣剑拔弩张。
“小女宿南门门主之女周雯,见过长玉圣主、迟执事。”周雯见过礼,二人回礼。
“他哪里比得过我?”锦绣不服。
“哪里都比你好!”周雯说道,“你哪里不服气?我说给你听啊!”
“琴公子,我带走我的未婚妻不过分吧。”锦绣不耐烦说道,抓住周雯手腕,顺势而为,他只是来看琴千弦究竟有多美,不想理会宗门事务,周雯也不要蹚浑水。
“琴千弦救命,他是前未婚夫!”周雯瞪他,要挣脱他往琴千弦那边跑,可是琴千弦就像屋子里的一幅画,无声无息已经成了局外人,低头盘佛珠,根本不会在意周雯。
“岳丈大人还没同意呢。”锦绣咬牙切齿,嫌丢人啊。
“等等,二位。”这次行动多是要依仗琴千弦,迟执事见琴千弦不好做了,来做和事佬,“眼下宗门有要事相商,为宗门效力”
“此次前来锦绣一是看看琴千弦,二就是带她走,告辞。”锦绣要带周雯瞬行。
谁都没想到琴千弦瞬行拉住锦绣,“锦绣门主,在下受周门主所托照看周姑娘,阁下直接带走多有不妥。”依照琴千弦性格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很重了。
周雯字面理解,所以被琴千弦挽留也没有多开心。“锦绣这就修书给岳丈。”
长玉圣主发话,带着琴千弦和迟执事去封魔山找金仙。琴千弦话不多,只是有些焦虑地盘着佛珠。
周雄风给锦绣传话,说门中有魔修混入,不得回宿南门。锦绣说带未婚妻回天璇门最为妥当。可是周雯不肯,还要待在千尘阁。周雄风夹心儿了,说门中三月之内必肃清内敌,栀子要去哪里你们自己商量吧。
栀子是周雯乳名。
锦绣与周雯约定一个半月为期。
琴千弦回来第一件事就问弟子,语气淡淡,“周姑娘走了吗?”
“没有。”琴千弦一听,不知怎的就笑露牙了,收敛嘴角,脚步轻快,见到了等他等睡着的周雯。
琴千弦在门口看着,周雯睡着的时候乖巧极了。朔文知道琴千弦有话要交代周雯,语气熟络亲昵,“大师兄,她有馋虫,拿桌子上的桂花糕吊着她准醒。”
琴千弦不自知地皱起眉头,交代朔文,“你去将书房的散稿整理好,我晚上要用。”朔文领命。
琴千弦站着没动。
周雯被人盯着吓醒了,只听“周姑娘,明日玄玉堂堂主之女琴芷嫣来给你作伴。”
琴芷嫣憧憬瑶山的银装素裹,周雯向往山下的颜色绚丽。琴芷嫣喜欢瑶山的雄伟城墙绵延不绝,周雯憧憬山下的小桥流水寻常巷陌。琴芷嫣说瑶山好,周雯说山下好。两人一拍即合,琴芷嫣领她去外面玩,周雯带她到瑶山玩。两人结为手帕交。
周雯比琴芷嫣小一个月,硬要做姐姐,还说我可是要做你大伯母的人,所以我是姐姐,你是妹妹。琴芷嫣觉得周雯有趣,见她垂涎大伯父,噗嗤一笑,就说“好好好。”平日里私下就戏称她大伯母,周雯就摸她头说大侄女,一副小家长的模样。两个人玩起了过家家。
自从琴芷嫣来了,周雯分给琴千弦的时间少了,不再天天追着人问琴千弦去哪儿了,琴千弦也不用故意找理由躲着她。琴千弦说男女授受不亲,周雯嘴上说着中原人真麻烦,其实心里头知道琴千弦不喜欢她,可她还是想他,想见他。还有剩下的时间,再试一试吧。
周雯和琴芷嫣下山玩。琴千弦派了朔字辈里较为年长的弟子朔光保护她们,让朔文和他一起整理书简。
周雯她俩都觉得宗门衣服颜色单一,买了不少桃红的,水蓝的,鹅黄的衣服,至于为什么不买柳绿的,因为她可恶的前未婚夫!买这买那,朔光已经拎不动了,谁让两位姑奶奶还没尽兴坚决不走,只能让她俩坐在茶馆摊里等等,先用瞬行术把东西送回去。
琴芷嫣能够安静地坐着听戏,周雯坐不住了去买糖葫芦,琴芷嫣也要跟着去。突然见到叫花子欺负叫花子,那个挨打的怀里还抱着狗。
“住手!宗门地界,光明永存!岂容你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琴芷嫣长篇大论没说完。
周雯不忍心糖葫芦刚买,一会打架就吃不成了,一边囫囵吞枣,瞪圆眼睛,怒视他们。
“哎呦,小娘子,小嘴儿这么小还挺能说嘛。”啧,两个人都被恶心到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和她们说话。周雯被噎到了,一直打嗝。
“少说废话!嗝~路见不平一声吼!那个挨打的,你快过来,本女侠要发功了!嗝~”周雯扔掉糖葫芦,正想拔剑开打,才发现剑没带在身上!“天啊!琴芷嫣!我的,嗝~剑呢!”
“啊!我们嫌重累赘,给朔光师兄了!”琴芷嫣想起来了。第一次行侠仗义就这么糗。
“啊——!!!”周雯深吸一口气做足架势,扎马步气沉丹田发出狮吼功,以往在家兴风作浪的时候,大家都怕这个,“嗝~”糖葫芦味儿的。
圆鼓鼓的腮帮子含不住气瘪了。但足以威慑叫花子,让琴芷嫣把挨打的拉过来了。
“跑!”周雯拽着挨打的,这挨打的还挺聪明,知道脸重要就用兜帽护脸。回头一看,“哎呦,琴芷嫣,你还要救狗!”
“狗也是命,必须得救!”众人飞奔。叫花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凶神恶煞的打手,穷追不舍。
“前面有湖!你们会不会水!”周雯肚子灌风,卡在食管里的糖葫芦终于被咽进去了。
“不会——”琴芷嫣撕心裂肺。
周雯三人一狗猛的停在湖边,周雯说,“别怕,只要有水就难不倒我!抓紧了,跳!”
琴芷嫣将狗放到岸边认命一跳,挨打的被周雯推下水去,周雯在水中结印施展秘术。
“天啊,居然有空气!结界?”琴芷嫣高兴地直拍手,看着周雯结印将水推走留出够三个人站立的空心,摸了摸边缘,像被咬了一样缩回手,“好冰!”
挨打的也十分惊讶这神力,抬起头来。
“喂,你叫什么?为什么让他们欺负啊!”琴芷嫣问道。
“我……”挨打的小心翼翼。
“对不起,我不问了。”琴芷嫣以为问到了他的难处。
挨打的正是逃出封魔山结界的魔王之子,要是被眼前两个宗门的人知道了,他还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那是你的狗吗?”琴芷嫣问。
“不是。你喜欢就给你了。”琴芷嫣一听特别高兴,跟挨打的唠起来。
周雯停止施法,“我现在只能尽可能用结成更多的冰,让我们沉在湖底,不过不知道会跟着水飘到哪里去。”
“你还好吧。”琴芷嫣关心道。
“没事儿,你看我面色红润有光泽。”周雯皮道,“挨打的,你怎么样?我这儿有祖传的伤药,不好不要钱。”
“我,我没钱。”挨打的说道。
“哈哈哈哈,小天真,给你吃的,拿着吧。你没有地方待嘛,你做我的徒弟吧。”周雯笑道。
“不不不,不行,你不能做大伯母的徒弟,她都已经收两个了,你去了就排老三,天天被两位师姐呼来喝去多不好呀,还是做我的徒弟,你是老大!”琴芷嫣提出条件。
“要不然你来宿南门,我给你找个差事。”周雯不甘落后,她两个徒弟壮得像山一样,她都有审美疲劳了,和琴千弦一样瘦的像竹竿才是美。
“来我玄玉堂,包你明年娶上媳妇!”琴芷嫣拍胸脯。
“来我宿南门,包你今年入上洞房!”周雯拍胸脯。
“咳,两位姑娘别争我了。”挨打的终于出声了,周雯破功哈哈大笑。
“你还想不想做我大伯母了!”琴芷嫣瞪眼睛地时候非常可爱,她会昂起头来,让人看见她的两个黑鼻孔。
“想想想。”周雯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