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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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的过程很繁琐。
芫茜很有耐心，每次加入药材或者取出药材，都会很严谨地再称一次重。
以保证不是克重误差导致的错误。
她做事极为专注，最讨厌有人打断或是打扰。
而她让李萱敏帮的忙，便是在一旁记录。
李萱敏一直蠢蠢欲动，急不可耐地想给展颜青“上眼药”。
但无奈芫茜太过认真，她并未找到机会。
大部分的药材克数为属性值的两倍这一规律很容易找出，所以芫茜她们自然早就发现了。
剩下的那些特殊的药材，便只能先大致加入一些，再一克一克地进行加入或减少。
这一过程往往需要花费很长时间。
但好在，一般投胎者的资料是提前三天发放给助理孟婆的，所以每一次时间还是比较充足的。
通常遇到新的属性值搭配，助理孟婆会上报给孟婆经理来处理，之后孟婆经理会上报给孟婆总管，以让孟婆总管将她手中的熬汤工作重新分配给其他孟婆经理，不耽误熬汤的正常进行。
在试炼了一个小时之后，试炼鼎依旧毫无动静。
终于，芫茜放下了手中的称。
伸出右手，平放在眼前。
手中闪起亮光，下一秒，一把古铜色的联通镜出现在她的手心里。
她手腕晃了晃，镜子中便出现了展颜青她们那一组的药材柜前的情况。
桌上是厚厚的两叠写好的药方，一旁还有十张摊开的黄皮纸，黄皮纸的不远处，都摆了张药方。
几位实习孟婆有条不紊地在称着药材，效率很快。
每个鬼负责两排柜子，十包药很快便配好了。
之后每个鬼负责包好两包汤药包。
再全部放回展颜青面前的框里，又各自拿两张药方放回原来的位置。
“她们这样分工，效率还挺高的”，芫茜对着镜子感慨了句。
她本来是想确认下展颜青是不是已经回孟婆办事处了，好找她过来帮忙的，却看到了这一幕，于是忍不住地出口称赞道。
展颜青还没通过考核时，便帮她快速完成过两次试炼。
即使是失败的那次，她也帮自己提出过几次更改药材配比的建议，提高了试炼的效率。
而且芫茜还挺相信她所说的“一切跟数字有关系的事务，应当都能用数学找到规律”。
即使芫茜对她口中的“数学”一无所知。
五百年的封印，让她们这个地府于整个世界来说，都落后了不少。
这也是她在试炼时第一个想到展颜青的原因。
即使上次那个规律并不完全正确，但她想，多让展颜青参与几次试炼，找到规律的成功率便会不断提高。
说不定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们不用再一克一克地去试炼正确的药方，也不用记忆那么多张方子，不用在记忆不清时去药方阁一张一张地翻阅。
但李萱敏并不会读心，不知道她的想法。
即使会，也不会放过这个她自认为绝佳的告状机会。
便皱着眉，佯装担忧地道，“芫茜大大，她们速度确实挺快的。但是这么一大叠方子里，有一大半都是实习孟婆写的。听说是展颜青教了她们规律，也不知道这规律对不对，要是错了就麻烦了。”
这个听说，自然是假的。
是她看到展颜青那组的情况，做出的猜测。
见芫茜还是盯着镜子，并未做出什么反应，她又继续道，“不过颜青既然敢这么做，想来应当是对她找的规律很有把握吧，希望这一次不会跟上一次一样。”
芫茜终于开了口，她紧锁着眉，声音有些冷意地道“你去把她叫过来。”
“好，我马上去”，李萱敏自然察觉到了芫茜眉间和话里话外的冷意，以为芫茜对展颜青让实习孟婆写药方这件事很生气，有些兴奋，动作很快地朝孟婆办事处飘去。
但她不知道，芫茜的冷意全是因为她。
芫茜生前是大臣的正妻，高门大院里的勾心斗角她见得多了，李萱敏这点小伎俩在她这里简直暴露得一清二楚。
拱火的技巧低级得不行。
但她此刻没心思去跟李萱敏计较。
因为她仔细看过桌上铺开的药方，有好几种字迹，按李萱敏的说法，想来里面必定有实习孟婆写的。
但每一张，都跟她记忆里的药方对得上。
她不信这些实习孟婆，能一夜之间记住这么多药方。
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展颜青真的找到规律了。
芫茜按捺住澎湃的心绪，目光落回联通镜上，继续观察着展颜青她们的情况。
联通镜其实是可以进行沟通的，只不过，展颜青并没有联通镜。
所以只能稍微等一下。
很快，展颜青便飘到了芫茜面前。
但她不是独自一鬼来的。
她身边，还跟着姜舒凡。
“芫茜大大。”展颜青带着姜舒凡一起，跟芫茜打了招呼。
芫茜注意到了姜舒凡，但她此刻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药方上，便面色激动地直入主题，朝展颜青问道，“颜青，你是不是找到规律了？”
“芫茜大大，规律是姜姜姐找到的”，展颜青一边说着，一边向芫茜引荐姜舒凡。
“规律是你找到的？”芫茜闻言，有些惊讶地看向姜舒凡。
她方才从联通镜里也看到了姜舒凡，整个配药过程，她都特别熟练，让她印象深刻。
但她既然在展颜青组忙上忙下的，恰好能说明她的身份，便是才刚进孟婆办事处一天的实习孟婆。
一天的时间，够干什么？
芫茜扪心自问，虽她自幼饱读诗书，记忆文字特别快，宅斗的经历也让她适应能力超强，一日的时间也仅仅够她记住所有的药材名字和位置罢了。
于是在姜舒凡点了点头之后，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钦佩，很想问她一句“你怎么做到的”。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验证规律。
她便将一旁放着的需要试炼的投胎者资料递给了姜舒凡，“你看看”。
姜舒凡的计算很好，从李萱敏语气很冲地来叫展颜青时她便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所以她带了支笔，也带了张黄纸过来。
在黄纸上算了一会儿，很快，便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了芫茜。
三只鬼都未再说话，配合着将试炼鼎的药材替换成了药方上算出的配重。
之后，试炼鼎便开始自动熬起药来。
成功了！
三只鬼的眼神同时一亮。
姜舒凡和展颜青用已有的药方都验证过规律，因此有心理准备。
最为激动的便是芫茜，她忍不住脱口而出那句她早想问出的话，“你怎么做到的？”
姜舒凡能感受到她的喜悦和激动，也忍不住笑了笑，“我生前是数学老师。”
数学。
这是芫茜第二次听到这个词。
听到这个词，芫茜忍不住朝展颜青看了一眼，又把视线落回姜舒凡的脸上。
看来这个数学应当用处很大。
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到其他部门。
至少，这个数学能大大方便她们孟婆办事处。
她嗫嚅了下嘴唇，好像想说什么，但好像又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便又没有说出口。
想着，待会儿先跟孟婆总管汇报下这个好消息。
剩下的事情，如何发展，还是交给孟婆总管来思考。
姜舒凡自然能猜到她的想法。
无非是想着自己既然能把全组的实习孟婆教会，那便一定能教会孟婆办事处的所有鬼。
她飘过来的路上想过这个事情，甚至想过如果这位孟婆经理自私一点的话，会开口要求自己教会她手下带的所有鬼。
但她并没有提出要求。
这让方才对芫茜本就观感不错的姜舒凡，又对她提升了几分好感。
也大概能了解到她的性子。
于是便直截了当地道，“芫茜大大，我有个请求。”
她本来就有了些想法，还在思考如何接触到孟婆经理，又如何见到孟婆总管。
没想到李萱敏会给了她这个机会。
“你说”，芫茜起了惜才之心，于是说话的声音异常柔和。
“我想申请我们组全部提前考核。”姜舒凡斩钉截铁地道。
这事儿，来之前她和其他实习孟婆，还有展颜青都商量过，她们都一脸信任地看着她说，“你做主就好。”
所以，在提出这个请求之时，姜舒凡丝毫没有后顾之忧。
她能保证她们全组全部通过考核。
“嗯？”芫茜有些惊讶。
“我相信我们可以全组通过转正考核，之后我会想办法找到孟婆汤七泪引子的配方，再次申请提前进行擢升考核。如若我能做到，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十五天之内让我们全组通过擢升考核，我想申请转组，以及，跟冥帝见一次面，或者沟通一次。”
芫茜看着她，神色更是惊讶。
但惊讶中，还带着几分兴奋和跃跃欲试。
十五天之内，带领初来乍到的整组孟婆一起，全部擢升为孟婆经理。
如果能做到，不说她申请想见冥帝了。
孟婆办事处是幽冥地府最重要的两个部门之一，这般动静，必会引起冥帝的注意。
说不定，到时候冥帝还会主动要求见她。
但事涉冥帝，她并没有办法做主。
只有让孟婆总管先跟冥帝交涉，得到了那边的回复后才能确定下来。
所以她压抑住兴奋，“这件事，我要先跟孟婆总管通报一下。”
之后又压低声音，说了句，“不过你放心，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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