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晋江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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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兮若晨艰难的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床头，身上怎么这疼啊。
如果酒醉的只是头疼……为什么他全身上下就像是一条鱼被刮了鳞片一样，细细碎碎的疼痛让兮若晨的脑子成功歇菜，他在做梦吧，他果然是在做梦吧，睡醒了就不疼了。
“师尊，醒了么？”门外响起自家徒弟弟的声音，有起床气外加宿醉的兮若晨那一刻感觉自己已经不仅头疼身子疼……
现在特么连心肝脾肺肾都在冒火，他强忍着反胃的感觉，冷冷的对着外面说道：“进来。”
小心翼翼的开门，唐元小小的身子穿着内门弟子紫色的衣服，严肃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唐元总算知道，一个人赖床可以赖到什么程度，这个时间大概是未时，他课上完了，午饭也都吃完了，然而师尊还没起床……
“你师尊现在身体特别难受，所以，徒弟啊，有什么事能明天再说么。”兮若晨胃里一点东西都没有，却时时刻刻有种自己稍不注意就会吐出点什么的感觉。
他这也不是第一次喝酒宿醉了，可是这却是第一次这么难受的，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步入老年妖的行列了么。
“师尊，要不然我给你揉揉？”唐元放下手中的功课，然后小跑到兮若晨的床榻前，把小手哈了哈，使手变得温暖点了之后再放到兮若晨的头顶。
“徒弟，为师还不想这么早就秃顶。”兮若晨感觉到头顶的力度，那撸毛的手法，估计就算是打铁的手法也比自家徒弟弟要好。
“师傅，你这点疼么？”唐元微微的按了按兮若晨头顶的某个地方。
兮若晨本来还没意识到什么，因为他的头没有一点不疼的，就像每根头发丝都有了感觉一般。
徒弟说完之后，可兮若晨忽然发觉唐元按的地方尤其的痛了点。
“徒弟啊，你什么时候学会按摩了，还知道为师的头哪点最疼。”兮若晨的头疼经过这一会的揉捏减少了许多。
唐元的手顿了顿，有些心虚的说道：“师傅，昨天我把你拉上床的时候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的把你的头磕床框了，没多磕，就磕了一下。”
兮若晨颤巍巍的摸了下唐元刚刚按的地方，不出意料的鼓起了一个大包，手底下的头发也乱糟糟。
兮若晨猛地清醒过来，他看着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条一条的破布，还灰扑扑的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他脑子空了那么一瞬间。
“徒弟啊，为师再问你一件事，昨天你是怎么把我送上床的。”兮若晨的内心拔凉拔凉的，不愿相信他徒弟竟然对自己的师尊做了这样的事。
唐元诚实的说道：“我是拉着师尊的脚一点一点拖进来的。”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我真的是被‘拖’进来的，仆人呢，亲妹妹呢……都这么不靠谱的么。
兮若晨环视了下屋子，诧异的发现本来是书房的桌面竟然就剩下一块木板孤零零的立在卧室一边，他上好的金丝楠木案面……
“那是什么……”兮若晨看着他的案面嘴里呢喃道。
唐元顺着兮若晨的视线看到了立在一边的木板，耷拉着小脸说道：“师尊太重了，所以我找了一块木板卡在台阶上，果然省时省力了很多。”
兮若晨瞬间眼神死，他无神的望了一眼他收的徒弟，不，这不是他徒弟，这是他祖宗。
“小祖宗，你能先出去一会么。”兮若晨压抑着，怕自己一动就把这个孽徒给灭了。
要不是昨天才收的徒弟今儿就没了的话让外人怎么觉得。
说不定会这样说‘那个九霄楼的尊者克徒弟啊，谁当了他徒弟谁死。’之类的。
“你先出去一下，我先静静。”唐元敏感的发觉到自己师尊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善。
作为犬妖的直觉，这个时候还是先离开的好，唐元麻溜的从床上起来，对兮若晨说道：“师傅你好好休息。”然后快速的离开，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拔师尊虎须了。
兮若晨从床上起来，径直的在空气中划了个水镜，那一刻，兮若晨的眼睛瞪到了他生平从没有之大的地步。
兄弟，你谁？
镜中人披头散发，有些地方的头发还不正常的打结弯曲，脸上好几处都有黑色不知是什么东西，闻闻味道好像是他惯用的墨汁气味，那小兔崽子用桌案的时候把墨汁打翻了吧。
兮若晨细致的发现自己左眼角靠近太阳穴的地方还有细长的划痕，不深也不太明显，衣服歪歪扭扭，后背的地方都已经成了布片。
兮若晨闭眼感受了身上的状况，后腰右边好像比其他地方疼。
他拉开被子掀起衣服，果然……都青了一大片，轻轻按一下“嘶……”。
说实话，第一眼看见这小兔崽子……不，小狗崽子的时候还不知道他这么能惹事，这才收了徒弟的第一天就能把他师尊折腾成这样，以后那还得了，他这条老命估计再折腾折腾就没了。
有点后悔怎么办，本来打算今天给这狗崽子办收徒大典的，要不再想一想推后一点？兮若晨头疼的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兮若晨本来想、躺下脑子放空不去想这些糟心事，转眼间又犹豫了一下，算了，醒都醒了，去城里转转吧，散散心也好。
他随手施了个小法术，身上的衣服就立刻换了一套，低调奢华，暗纹出彰显优雅，头发也重新用乌金发冠束好。
虽然发冠碰到头顶的包还是很疼，不过疼啊疼的就麻木了，这点小伤他还不看在眼里，比这重的伤都不知道受过多少。
妖多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像人类那样生命如蜉蝣，也不像仙人繁文缛节，条规泛泛，总归是潇洒的多。
兮若晨御风来到自己常来的洛阳一家酒楼，一年四季洛阳都美丽如画，这家酒楼位于洛阳的中心，楼下繁华似锦，人流穿梭如织。
“卖菜了，卖菜了……新鲜的菜快来买啊……”辉煌精致的酒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叫卖，一派的人间烟火。
这里，就是洛阳啊。
一身淡青色游龙纹饰的上衣，叠繁的下摆，一双白色银丝缝制的白泽靴，兮若晨靠在细腻的檀香木所雕刻的窗户上，看着楼下的热闹风景，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这样的场景无论看多少次都看不腻。
在妖族漫长的生命里，总要自己找点乐趣，要不孤寂无聊的日子还能做点什么。
耀眼的白色光芒照在他乌黑柔顺头发上，暗金色月牙冠，黑与白的分明，隐约间流光溢彩。
楼下有妙龄少女走过，不经意间看见那窗边的人，不由的羞涩到脸颊通红，这样的男子，她们何曾见过。
若是楼上的男子勾勾手，想必哪怕是贵如公主，低若妓子都会毫不犹豫的扑入他怀里。
君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师傅，你头还疼么，我给你端了点白粥……”稍等片刻，门内没有回音，唐元想要推开门，又踌躇的把手放下。
看着木盘里的粥温度刚好，他想了想，放下的手又抬起来，轻轻的推开门，没让门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吵了里面的人睡觉。
唐元将手里的粥放在桌子上，拉开里屋的帘子，然后……人呢？
屋子里充斥着兮若晨的味道，浓郁到唐元感觉身上都仿佛染上了他的味道，感受了下床铺里的温度，走了有一会了。
唐元默默的放下了帘子，走了出去，这粥怕是要凉了……
而这头，兮若晨又搅入了一个麻烦，这两天总是麻烦不断，他最近的运道是不是不太好啊。
兮若晨看着面前软巴巴看着自己的人类小屁孩，他这是跟小孩子犯冲了么！
“天真也好，无知也罢，收起你这一副稚子无辜的样子，看的我真的很想……很想吃了你。”兮若晨瞅着似乎黏上他的小屁孩，恶狠狠的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人类总是要远离的，谁知道人类会不会面前对你温柔细雨，后一脚就喊打喊杀，这样的事情他经历的和他身上的伤都一样多了。
要说兮若晨为什么要忍着这小屁孩跟着他，兮若晨想了想，总是没有思路，似乎，就是不想杀了他，谅一个人类的小孩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吧。
“嘎？”兮若晨看着他歪着头，似乎不理解自己的话的意思，眼睛中写满了天真，但留心的话还是能看见这小屁孩眼角的狡黠。
兮若晨走到一边吆喝的小摊贩面前掏出银子买了根糖葫芦，将糖葫芦摆了摆，递给眼睛瞬间亮了的小孩说道：“给你买了这个，你就自己回家找娘去，别跟着我。”
这招是对付他妹妹的，经年累月他就明白，小孩子嘛，对糖葫芦总归是没什么抵抗力的。
兮若晨知道这小破孩鬼精着呢，刚刚他说话时候小破孩眼睛偷偷瞄了那糖葫芦好几次。
看着这和他徒弟如出一辙的笑脸，他只觉得头疼，真不知道这小屁孩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咋还不回家。
兮若晨本来在酒楼喝茶，想解下昨夜宿醉的后遗症，没成想这小破孩就坐在台阶上紧紧的盯着他，这要是个美女就不说什么了，喝茶的心思瞬间便没有了。
到倚翠楼找姑娘听个小曲，喝个小酒，谁知道外面吵吵嚷嚷的，压着欲|火一出门就看到一堆青楼姐们围着这个小破孩，小破孩躲避着姐们抱他的手，兮若晨玩乐的心思也歇了。
这不，走在大街上，这小屁孩还一直的跟着他，绝对是有目的有组织有预谋的冲他来的。
兮若晨挑了挑一向邪魅的眼睛，看着那津津有味的吃着糖葫芦的小屁孩，正准备施展法术从这离开。
一个声音在兮若晨身后响起：“兮若晨？你怎么在这，几年没见，你竟然都堕落到拐卖人类小孩了啊。”
话音刚落，兮若晨就知道是老熟人。
果不其然，他回头就看到一身蓝绿色长裙的蓝霖，她站在一个买首饰的店的门口，手上拿着一条青琅编织的发绳，上面的用青莲玉雕刻的孔雀栩栩如生。
兮若晨邪魅的笑容不由的僵在脸上，一旁的小孩也看向蓝霖，一大一小两张脸上的表情像极了。
蓝霖看着阳光下的两人，几步走到小孩身边，揉了揉眼睛，生硬的对兮若晨说道：“我竟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儿子了。”
兮若晨抽搐了下眼角，看着蓝霖说道：“我哪里知道这小破孩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一路上到哪里都跟着，简直是阴魂不散。”
蓝霖一脸的我明白，说道：“别解释了，这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一个人类小孩硬扒着你不放才稀奇？别否认了，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也没什么。”
什么鬼，他兮若晨才不会这么没品，虽然他经常逛楚楼酒馆，可是他绝没想着和人类发生点这样那样的关系，怎么可能还有个这么大的人类崽子。
他才不会像他娘一样不甘寂寞的和人类发生点关系，莺歌现在身体那么弱全拜了她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人类爹所赐，想到这，兮若晨就一阵牙痒痒，要是让他知道那个人类在哪，他一定会好好的让那个男人重新投个胎。
兮若晨顺着蓝霖的话，将目光投向这烦人的小孩，眼睛不由的有些睁大，刚刚怎么没发现，怪不得总觉得这小屁孩的样子有些熟悉，和他有几分神似，尤其是那眼睛最像。
成年这么久了，早就忘记了他曾经长的什么样，还是这只老孔雀的记性好。
兮若晨这下就慌了神，看看这小孩的大小和妖族刚化形的崽子差不多，搁人类的年龄也就七八岁吧，那么他七八年前和人类发生关系了么。
他飞速的搜索着他记忆里可能的人选，越想昨夜的酒劲仿佛又上了头，雾蒙蒙的看不真切，没有吧，真的……没有吧。
蓝霖没有理会呆若木鸡的兮若晨，蹲下来对着小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姐姐，姐姐请你吃最好吃的竹米糕。”
小孩睁着如兮若晨恍若一致的狭长丹凤眸，可爱的笑道：“姐姐，我叫凌殇。凌殇的凌，凌殇的殇，姐姐可要记好了。”话是这么说着，眼睛却一刻不离的看着兮若晨，仿佛就怕自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跑了。
我叫凌殇，凌殇的凌，爱绝成痛，恋极成殇的殇……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晋江首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