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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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上吧，出了一身汗，出去被风一吹，很容易感冒的。”迟妍把外套还给陈朔，等他穿好了，再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
陈朔咕咚咕咚干掉半瓶水，又用力吐出一口气来。在1班男生的默契配合下，他的体力消耗得太快。打球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停下来，整个身体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往下拽。就像落水的人努力从水里站起来，但湿透的衣服随着水的阻力把人往下拉的那种角力的感觉。
“嗯——”迟妍又把纸巾递过来。
陈朔接过纸巾，一边擦汗，一边说：“以后离卢艺博远一点。”
“怎么了？”迟妍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冒出这句话来，想了想，笑起来，“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我小气？”陈朔一脸抗议。
“卢艺博篮球本来就很强，打不过也很正常。不过你不是那种得失心很重的人……是不是常静和那些女生的话让你不舒服了？她们都是卢艺博的粉丝，看他摔倒当然心疼了，讲几句气话，你就别放在心上啦。”迟妍柔声哄他。
她这么一哄，陈朔心就软趴趴的，嘴角翘起来。他当然不是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斤斤计较，他只是察觉到了卢艺博平和、沉稳外表下的另一面。
“那他就是渭远的万人迷呗。”陈朔微微挑眉。
“差不多吧。”迟妍赞同他这个说法，“如果用劳伦斯彼得木桶理论来说的话，卢艺博就是一只完美的木桶，成绩、领导力、外貌、性格、体能、家庭背景，一块短板也没有。”
“这么好哦。”陈朔不置可否，眉毛挑得更高。
“干什么？吃醋啊？”迟妍笑盈盈地望着他。
陈朔沉默片刻，试探着问：“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的。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卢艺博和你看到的不一样，你会怎么样？”
迟妍愣了愣，回答：“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毕竟，她和卢艺博除了班级事务和学习相关的事情，并没有更多交集，没必要想太多。
她眼中不会因为卢艺博有任何多余的波澜，陈朔勾起嘴角，不打算再问下去，也不打算把今天的真相告诉她了。
对她而言不重要的人，也不需要多占用她的记忆空间。不真正善良的人，远离就好。
“没什么，我就是不爽啊。”陈朔摆出吃醋的架势，“哪有人在男朋友面前把别的男生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迟妍想反驳，陈朔抢先说：“刚才开球的时候，他眼睛都快长在你身上了。还有啊，竟然还妄想把衣服给你保管。打球的时候他都不专心，一直看你。”
迟妍越听越止不住笑意，“陈朔，你现在真的很小气嗳，你看你这个样子，跟个怨妇一样，还是个快一米九的怨妇。”
陈朔跟着她眯起眼睛笑，忽然一伸手箍住她的腰，抱着她快速转圈。
“啊！”迟妍双腿离地，高高甩起，她惊叫一声，感觉自己飞起来了。
“快放我下来！”她赶忙求饶。要是被同学们看到就不太好了，公开带头早恋，肯定是要通报批评写检查的。
陈朔停下旋转，但没有放下她，和她脸对脸。他比迟妍高出许多，迟妍双腿垂下来，离他的鞋面还有一段距离。
“你快放我下来。”迟妍四下看看，还好，体育馆里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怕了吧？下次再惹我生气你试试看。”陈朔表情浮夸地“威胁”迟妍。
迟妍完全不买账，“你什么时候拜徐巍当师父了？”
陈朔皱皱眉头，表示不明白。
迟妍噗嗤笑出声来，也不解释，就让他松手。
陈朔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挪动双脚作势又要旋转。
“嗳、别！”迟妍下意识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肩。
“怕了？”陈朔得瑟地挑眉。
“怕了怕了。”迟妍无奈投降。
“离卢艺博远一点。”陈朔与她额头相抵，用温柔的语气命令道。
“……知道啦。你快放我下来，举这么长时间手不酸啊？”
“你比篮球也重不了多少。”陈朔把迟妍放下来，碰到自己衣服口袋，传出窸窣的声响。他伸手进去摸，居然摸出几小袋零食来。
“喏，多吃点，好长肉。”他扫一眼，把零食塞到迟妍手上。
迟妍一看，□□糖、情人梅、水蜜桃味棒棒糖、草莓味小熊饼干——这不都是女生爱吃的吗？
“你专门给我买的？”
陈朔没说话，指了指被零食淹没的一张水浒卡大小的袖珍信封。
迟妍拆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便签纸大小的卡通花纹信纸。这是一封写给陈朔的情书。
“你看怎么解决吧。”陈朔努努嘴说。
“很简单，零食，吃了；情书，扔了。”
“很简单？迟妍同学，我看你是真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陈朔不满意这个答案。
迟妍怔了怔，问：“怎么了？”
“我把衣服给你的时候，口袋可是空的。”陈朔俯身看进她眼睛里去，“男朋友的衣服都抱在怀里了，还能让别人趁虚而入，迟妍同学，你说这个女朋友她是不是有点儿太粗心了？”
迟妍也觉得自己有够迟钝，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往衣服口袋里塞东西。她乖乖顺着陈朔的话认错，“的确太粗心了。”
“该罚？”
“该罚。”
“怎么罚？”说着，陈朔目光锁住她的双眼，欺身上前。
迟妍跟着他的步子往后退，退到篮筐柱，再无路可退。
陈朔慢慢俯身，呼吸轻轻扑在她脸上，两人距离无限接近于零。她能清晰感受到陈朔的体温，绒绒的一层温热，温柔地笼罩在她周围。
想起那天在陈朔卧室，他在她唇上的缱绻，迟妍心中掠过一阵一阵细微的战栗。她有些紧张地干咽了一下，双手不自觉攥紧裤腿两侧。
“铃铃铃……”
晚自习铃响，迟妍清醒过来，抬手抵住陈朔胸/前，“上课了。”
“那就迟到十分钟。”陈朔压着她的手继续逼近，嘴角勾着坏笑。
十分钟？迟妍吓了一跳，下意识捂住嘴巴。
陈朔很不满意她这个动作，高低眉都出来了，眼里流露出警告的神色。
“二十分钟。”说着，他迅速朝迟妍吻去。
迟妍侧脸躲开，顺势在他脸上亲一下，然后推开他迅速跑出体育馆。
陈朔瞬间懵了，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动不动定在原地。半晌，他笨拙地摸摸刚才被迟妍亲过的地方，嘿嘿傻笑起来。
刚才他只是想逗逗迟妍，没想到收获这么大——第一次，来自迟妍，主动的吻。
在体育馆另一个入口，卢艺博双目深沉地盯着陈朔。方才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之前出了体育馆，他察觉到陈朔和迟妍并没有跟着一起出来，就找了个借口绕回来。
明知道自己大概率能看到什么，但他就是控制不住，非要亲眼看到，亲手在自己心里划一道口子才痛快似的。
看来迟妍真的完全不在乎他。他篮球打得比陈朔好，有什么用？他演戏被陈朔撞倒，利用常静带节奏，再表现得极有风度，有什么用？他在她面前脸色痛楚地离开，又有什么用？就算他变成另一个陌生的卢艺博，她也不会察觉。
他颓丧而不甘地叹息，转身离开，却对上了陈琪文的视线。
卢艺博怔怔地看着陈琪文，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停下来吧。”陈琪文请求道。
“你说什么？”
“我以前……经常陪我叔叔一起看篮球赛直播。”
她这样一说，卢艺博听明白了，下意识闪避眼神。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冷淡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如果你想告诉迟妍，随意。”
陈琪文摇摇头，眼神真诚，“我不会告诉她，但我希望这样的事你不要再做了。”说着，她上前一步，声音放得更轻柔，“我知道，其实你不想这么做的，我知道。”
卢艺博感受到某种奇特的心灵共鸣，目光慢慢变得柔和，浮上些许无助的颜色。他缓缓靠在墙壁上，垂下头，呢喃道：“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了。就像白布掉进墨汁，洗不掉的，还不如全都染黑了，反而看着干净。”
陈琪文默不作声地望着他，心跳逐渐加速，砰砰撞击着胸腔。
终于，她下定决心，鼓起勇气欺身上前，踮起脚环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扑在他身上。
卢艺博意外地僵住了，茫然地望着她炙热的双眼。少女身前的柔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陈……”
他刚开口，就被陈琪文堵住了嘴巴。她涂了香橙味的润唇膏，嘴唇像橙花一样清新甜蜜。
卢艺博不自觉瞪大双眼，想推开她的双手静止在半空。虽然是渭远女生的大众情人，但他却是第一次和女生有这样的亲密接触——这是他的初吻。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强吻了，对方还是向来脆弱胆怯的陈琪文。
“让我做你的84。”陈琪文微微喘息，脸颊通红，但还是勇敢地直视着卢艺博的眼睛。
卢艺博还没回答，陈琪文再次吻上来。她显然也没有什么经验，但很努力地“横冲直撞”，一边羞怯地红着脸，一边将他搂得更紧。
卢艺博怔了好一会儿，不由自主回应起来。也许是被她的勇敢打动，也许是不忍伤害她的纯真，也许……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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