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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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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旁，方迟手里拿着一瓶水，正对着送水的女孩子笑。他的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招人的很。
沈璐轻轻拉了拉李来来的袖子，让她看那边的情况。
李来来一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有点糟心。
“走吧。”她没再看那边，率先走下了观众席，而后绕到了球场的另一边，从那里出去。她不想被那人看见。
两人走出了篮球场，下了楼梯。
沈璐觑着李来来的神色，斟酌道：“刚刚那个女孩子，好像是高二的一个学姐……叫覃秋。”
“……”
覃秋？原来之前听到的那些传言是真的……
那个女生比她想象的还好看，也要娇小些，她刚刚还以为是她们同届的女生。
他们两个聊的那么开心。他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吧。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在补习班里跟她说那样的话？
心里泛着又酸又苦的难受，喉咙里涩涩的。
可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最多也只能说明他可能对梁杳杳有点意思，又不是她李来来。
她为什么不听陆慕的话呢？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这般难堪的地步呢？
“杳杳……”
沈璐看她心情不好，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对方迟的感观变差了许多，想着以后再也不会帮他传话传东西了。
沿路，树叶落了一地，透着秋季的萧瑟感。
那树叶泛着黄，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
李来来看见了前面的陆慕和梁杳杳，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来不及了，那两人已经看见她了。
“打的很好。”李来来真心地说出了夸奖的话。
陆慕却不在意地笑了笑。“输都输了。”
看到一旁的梁杳杳，李来来突然不知道自己能跟她说什么。
梁杳杳也没说什么，之后就跟陆慕一起离开了。
……
周五放学时，李来来跟梁杳杳在操场上跑了几圈才回家。这次陆慕不在，他被拉去排练节目了。
梁杳杳看出了她有心事，但没问她。她两现在的关系还行，但没到可以彼此坦诚相待的地步。
问了也是白问。
两人在公交车站无言等车，旁人的热闹与她两的静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本就不是多言的性格，因而气氛有一点尴尬。
梁杳杳的车先来，上车前，她突然轻轻握了握李来来的手臂。
李来来诧异地看着她，看她上了公交车后，投了币，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突然有些鼻头泛酸。她强打起笑，朝着玻璃窗挥手。窗户后面的那人看了她一会，最后也举起手朝她挥了挥。
李来来目送着那辆蓝色的公交车越走越远，直至被其他车的背影所淹没。
她不知道梁杳杳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误解了她刚刚的意思……但至少此刻，她为她刚刚握自己手的那个动作而百感交集。
既有愧疚，也有难过……也有感动。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不仅仅是方迟这件事。
在自己家那边住的开不开心，她从没问过她这件事。
李来来等的公交车来了。人很多，她没有上去，而是走到了前面的公交车站。
这中间将近一千米的距离，足够她想清一些事了。
之后来的公交车就空了很多。李来来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mp3，将耳机塞入耳中后，随便按了一首歌出来。
“还记得那个最美的雨天，曾和你躲过雨的屋檐。”
耳边的旋律，透着物是人非的伤感。
那次在苏柠车里听到之后，李来来上网搜了才发现这首歌是苏酥唱的。
“雨势蔓延，画无尽思念。”
“……却再也不能相见。”
耳机里的声音不再清冷不再克制，娓娓道来初见，最后却是别离。
李来来听着听着，眼眶有些泛红。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差劲透了。
可是，这两个月真的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她真的真的好难受。
和别人换了身体，回不了家。学习也跟不太上。而且如果不是顶着这张脸，自己的高中生活会怎么样也可想而知。
还有……那个借她外套遮风挡雨，那个将伞全撑在她身上，自己为此淋湿了整个身子的男孩子……原来他也可以对别人那样好。
……
到家的时候李来来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晚上苏柠没回来，她自己去厨房里煮了面吃。吃到一半，门铃就响了。
李来来去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是陆慕。
“你……”
“进去说。”陆慕一点不客气，熟练地绕开她，在玄关换了拖鞋进门。
他的目光落在餐桌上。“你自己煮的？”
“嗯。”
“还有没？我也没吃晚饭。”
李来来摇了摇头。“我再去给你煮一点吧。不过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没事。我不挑。”
“嗯。好。”李来来去厨房下了面。
盖完锅盖，身后那人突然出了声，她才发现陆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厨房。
他倚着门框，脸被灯光映的很白。五官精致到挑不出任何错误。
“她说你今天心情不好，又说今晚家里应该没人……让我来看看你。”
面对李来来的沉默，陆慕反倒笑了。“很诧异是不是？她那样冷漠的性格，也会关心人吗？”
李来来摇头。她发现了，那个姑娘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冰冷。
“面煮好了没？”陆慕的话题跳的很快，李来来差点没跟上。
“还要再煮一会。”
“行。吃完面我给你看个东西。”说完他就坐回了餐桌上，捞过一边的报纸随意翻看了起来。
李来来没再管他，而是盯着锅底下的淡蓝色火焰。慢慢地，锅盖旁边有热气冒出，那沸腾的水蒸气将锅盖顶起。
她关了火，等那水的翻涌停下了一些，才将面舀到了碗里。
陆慕也不算太过分，至少这时候还知道过来将自己的面端走。
他在李来来旁边坐下，两人无言地吃着面。
“你面冷了没？”
最怕陆慕突如其来的关心。
“没。还是温的。”
“噢。”
“你说要给我看什么？”李来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着他刚刚说的继续了话题。
“也没什么，就几张老照片。味道还行。”
“谢谢。”
两人最终停止了尬聊，自己吃自己的面。
陆慕先吃完的，吃完后他没离开，就跟财神一般坐在李来来旁边。他双手环胸，靠着椅背，一副尔等凡人不配跟本仙说话的模样。
李来来被他弄得食欲不振，连忙吃完了最后的几口面，将他的碗一起收进厨房，放进了洗碗池里。
“我来吧。”
李来来用清水将碗筷冲了一遍，陆慕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李来来见他挽起了袖子，架势还挺足的。
“你洗过碗吗？”
“你别小看人行吗？”他朝李来来挥了挥手，让她走开别碍事。
李来来让开了，但还是不放心，便站在一旁看他洗。
她看着陆慕动作娴熟地将碗筷放进了洗碗机里。
“……”
“出去吧。”他没再管厨房里的事，率先走到了客厅。
陆慕站在沙发前，打开手机屏幕，将手机递给李来来看。
李来来接过。照片里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脸上有些肉感，正咬着手里红通通的苹果，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背景像是幼儿园，还有几个模糊入镜的小孩子。
这个女孩子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让她看了，心情也莫名地变好了。
只是……这个女孩好像有点眼熟。
“她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陆慕也跟着她看了这张照片许久。
“这个小女孩……是她？”
“是不是有点意外？她竟然也会这样子笑。”
李来来点了点头，没否认。“是有一点。”
“小学的时候她还是这样的性格。”陆慕的话里有一点怀念的味道，又带着遗憾和后悔等等复杂的情绪。
“她会这样，跟她初中时遇到的一个女生有关。”
李来来没有开口，静静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陆慕的眼眸微沉，像是雨夜前平静的海面。“那个女生喜欢一个男生，而那个男生却喜欢她。”
陆慕突然笑了。“她从小就很好看，有很多人喜欢她。”
女孩子之间的嫉妒有时候是很可怕的事情。然而终究还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受到伤害。
来自最好的朋友的中伤和诽谤，造谣和刻意孤立，击得小小年纪的她溃不成军。那时候的她还不像现在这般坚强，只能偷偷躲在厕所里哭。
哭够了，就一个人去吃饭，一个人放学回家，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一个人玩。
“那段时间我家发生了一些事……我爸妈闹离婚闹得很厉害，真的差点就到了离婚的地步。我被他们送到了江市的奶奶家，在那边上了一年学，初二才回来。”
陆慕的眼神落在天花板上的那盏灯上，目光有些迷离。
“这些事情也是我找她以前的同学打听到的……她从来不跟我讲这件事。”
“可能现在她想起以前的事，会觉得自己那时很幼稚吧。但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对她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她这个人其实挺烂好人的，但这件事后她学会了对别人封闭自己的心。”
李来来第一次听到陆慕跟自己说这么多话，比上次他劝她离方迟远点时说的还要多。心里突然有些感触良多。
“她自己可能都没发现，她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我不想让你误会她。”
“嗯。我知道的。”李来来的眼里满是温柔。“她是个很好的人。”
“谢谢。”
见他郑重其事地对自己道谢，李来来有些惶恐，却还是笑着对他摇了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也是因为她说的话，我才有了改变自己的想法，不想再向以前那样畏畏缩缩了。”
之后，两人在客厅温暖的灯光下站立着，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
直到，陆慕说：
“其实，她已经知道你和方迟的事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