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为你如花美眷》苏辞浅

1、惊梦

　　柴启灼：“符亭，你答应过要为我唱一世《牡丹亭》的！”柴启灼不知听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怒意。
　　符亭：“启灼，你不是也说过要带我走吗？”符亭嘲讽似的说着。
　　柴启灼：“我今天就是来带你走的。”柴启灼上前拽住那人的衣袖
　　符亭：“不必了，我心里已经没有你了。”符亭把袖子从柴启灼手中抽出来，好像不愿意他碰到自己。
　　柴启灼：“不会的！你骗我，你明明说待我得胜归来就跟我去苏州的！”柴启灼觉得自己听错了，符亭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他了呢？
　　符亭：“启灼，人是会变的。”
　　符亭说完后自嘲似的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幅度对于此刻的柴启灼来说就像一把明晃晃的刀，刀尖没入柴启灼的心口在伤口搅动，生不如死、痛彻心扉！
　　‘既如此便怪不得我了！’：一个念头在柴启灼心里悄然滋长。
　　柴启灼：“既然如此那再让我抱你一次好吗？一次就好……”柴启灼语气中满是真诚。
　　符亭：“好。”符亭终究还是心软了，他答应了柴启灼的请求。
　　柴启灼走过去抱住他，随后打晕了他。
　　柴启灼：“亭儿，现在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第二天红极一时的名角符亭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正是同一天柴家地牢里‘搬’进去一个人。
　　冷，好冷！
　　符亭被冻醒了，他借着墙上的汽灯中微弱的火光想看清周围的环境。他看着四周判断出自己应该是在一处地牢内，他走到门边推了推门，门被人锁上了。
　　“亭儿，你醒了？”
　　符亭听见有人在叫他，他努力想要看清这个人的脸可是四周太暗了，他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看到一团黑影。
　　‘不对，刚刚的声音……刚刚的声音足启灼的！’符亭理智回笼，开始觉得有些害怕。
　　黑影慢慢靠近，符亭看清楚了来人。
　　“启灼，为什么？”符亭声音有些发颤，来人正是柴启灼。
　　柴启灼：“为什么？亭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柴启灼没有回答符亭的问题，而是反问他。
　　“第一次见面？”符亭的思绪随着这句话飘回了从前。
　　1931年12月上海庆祥戏园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以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烟淡兮轻云——香霭霭兮桂荫………”
　　“符老板这游园惊梦简直绝了！”
　　“谁说不是呢！”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好景艳阳天………”
　　“要我说啊，这符老板就是在世杜丽娘！”
　　“去你的！什么叫在世杜丽娘！符老板简直就是从戏本子里走出来的角儿！”
　　…………
　　这场戏在看客们的吹捧声中落幕，‘杜丽娘’缓施一礼下了台。
　　“符老板，刚刚那出游园惊梦太绝了！您是没听见台下看客怎么说的。”一个班主模样的中年男人一脸谄媚的拍着符亭马屁。
　　符亭：“哦？他们怎么说的？”符亭一脸好奇的问着那个男人。
　　“他们都说你是在世杜丽娘，还说您是从戏本子里头走出来的角儿呢！”中年男子笑的越发谄媚了。
　　符亭：“是吗？这都是班主您教得好。”
　　班主：“不敢当不敢当，老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顺子赶紧把上回老太爷送来的君山银针沏一壶给角儿润润嗓子！”班主对站着侍候的小厮说道。
　　“是。”那个被唤做顺子的小厮不敢得罪班主立马跑去彻茶去了。
　　班主：“我看符老板这头面和戏服都有些旧了，不如我赶明叫人给符老板做身新的？”班主一心想讨好符亭，希望他能念着自己的好一直留在喜福成。
　　符亭：“不必了，回头我让人浆洗一下。”符亭看出了班主的意思谢绝了他的好意。
　　班主被拒绝了有些尴尬又不敢得罪这位角儿只能冲小厮撒气。
　　“顺子！你在那磨蹭什么呢！真是个猪猡！”
　　顺子赶紧拎着沏好的茶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护着茶壶不让茶洒出来，样子十分滑稽。
　　顺子：“班主…茶来了…”顺子一路小跑有些气喘吁吁的。
　　班主：“还不赶紧给角倒上，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是。”顺子可能是点害怕，倒茶的手一直在抖。
　　符亭：“你叫什么名字？”符亭看向顺子问道。
　　“顺子。”
　　符亭：“我问的是你的真名。”
　　“柴启灼…”
　　“柴启灼”符亭跟着念了一遍
　　符亭：“班主，我那正缺一个洒扫的小厮。我看着顺子觉得挺投缘的，不如让他去我那吧。”
　　班主：“全听符老板的。这小子能被符老板看上简直三生，不，十生有幸！”班主推了推柴启灼“还不跪下谢谢符老板！”
　　柴启灼犹豫了，他自小读书深知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若不是家境贫寒他也不会来这下九流的地方当小厮。
　　班主见他不跪觉得面子上不过去便想强摁在他跪下。
　　符亭拽住柴启灼：“跪就不必了，你愿意跟着我吗？”
　　“嗯”
　　符亭：“那，以后你就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