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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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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唱的真好听,真的,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好听的歌。”韩放真心诚意地说。
落沉雁被他这真诚的彩虹屁弄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真想每天都听你唱歌。”韩放很少这样认真的说话,他的耳根有些发红。
落沉雁被他夸得不好意思起来:“我没几首歌会唱,你就别捧我了。”
韩放一本正经地解释:“不捧,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发自真心的。”
落沉雁低着头,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到了大樟树附近,落沉雁照例让他在那里停车,韩放说:“现在天已经暗了,不如我把你送到家楼下吧。”
落沉雁执意不肯,她害怕被妈妈看到。
韩放没办法,在大樟树下停下了车。
落沉雁从韩放的摩托车上轻车熟路地跳下来,对他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轻声道:“韩放,谢谢你邀请我参加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落沉雁刚迈出两步,韩放叫住了她。
落沉雁回头,看到他手上拿着的东西,顿时涨红了脸。
韩放拿着从地上捡起的小小十字绣钥匙扣,看到上面有两个用彩色线条绣出来的英文字母——“HF”,嘴角一勾,看着她问:“这是什么?”
落沉雁一边说着“没什么”,一边快速地伸手去拿回,韩放忽的将手一扬,脸上的笑意更甚:“HF……我名字的缩写?”
落沉雁气急败坏:“不是的,还我!”
韩放咧嘴笑,低下头凑近看她的眼睛,止不住开心地问:“你做的?”
落沉雁在他的目光下,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些小心思都无处遁形,顿时又羞又恼,转身要走:“你不还我就算了。”
韩放赶忙拉住她的手,方才喜形于色的表情变成了一丝着急:“别别,没说不还你,只是……只是我特别喜欢它。”
落沉雁脸更红了,望向他的眸子亮晶晶的:“你真的喜欢?”
韩放重重点点头:“真的,特别喜欢。”
落沉雁咬了咬唇,疑惑地说:“今天赵佳莹送你那么昂贵又好看的耳机,你都不喜欢,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不值钱的小东西?”
韩放郑重地把这个小小的钥匙扣放在心口的位置:“我真的喜欢,因为它是你绣的,是你对我的心意。”
落沉雁低下头,不敢再直视他的灼灼目光,轻轻说:“那你就留着吧。”
韩放开心地笑了起来:“我会一直留着它。”说完,把它放进衣服里面靠近心口的那个口袋,还郑重地用手拍了拍。
落沉雁被他这样子逗笑。
百年的大樟树边,柔和的路灯之下,两个人相视而笑。
——
两周后的周六,在当地教育局的安排下,二中组织在校师生在全市最大的文化馆开展法治课堂。
学校抽取了高一和高二的六个班级参加了此次法治课堂活动,落沉雁的班级便被抽中了。
全班都穿上了校服,戴上校徽,在班主任余红的带领下,来到了文化馆。
文化馆门口立着两块很大的牌子,一块上写着“青少年法治课堂”,另一块上写着“全国教育先进工作者座谈交流会议”。
根据牌子上的指示,他们找到了举办法治课堂的大型会议室。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一大半的同学了,落沉雁所在的班级被安排在中间的位置。
十五分钟之后,会议室里的同学和老师都坐满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名家律师在大家的掌声中走到最中间的讲台,在主持人的一番隆重介绍之后,律师开始讲授青少年法治教育课。
他讲课很有水平,诙谐幽默又能让人在笑声之中记住那些法律常识。
落沉雁听得很认真,在律师讲案例的过程中,她想到了过去自己的经历,也想到了自己爸爸入狱的经历,忽然意识到学习法律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不仅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家人。
课堂休息的间隙,落沉雁去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身体顿时僵住了,那个人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落沉雁。
她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颤动。
她永远记得这个人,此人便是她原来所就读高中的教导主任刘春鹏,对她动手动脚不说还在事情败露后将所有脏水都泼到她的身上,害得她被众人指指点点,害得她沦为勾引老师的不耻之人,害得她不得不放弃原来的生活而转校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北方城市。
那个男人露出一丝冷笑,是轻蔑,是狂妄。
仇人近在眼前,她愤怒,但更多的是害怕和无助。
男人竟然朝她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落沉雁下意识地慌乱往后退了两步,不小心撞到后面的人。
“你没事吧?”身后的人,是韩放。
韩放看到落沉雁脸色惨白,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韩放的目光落到了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又停住了脚步的男人身上,那个男人也用打量的眼神看了韩放两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韩放觉得那个男人好像很眼熟,似乎在哪里看过,再看落沉雁一脸六神无主的样子,一下子知道了那男人是谁。
他护住落沉雁,低声道:“没事,我在呢。”
韩放的声音让她感到心安。
落沉雁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下半场的法治课很快就开始了,落沉雁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资深律师的讲课上,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有人在小声地窃窃私语,很快那些话就传到了落沉雁的耳朵里。
“卫生间里好像发生命案了,太可怕了,一地都是血。”
“我刚才看到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抬出去了,好像是隔壁那个会场参加会议的老师。”
……
落沉雁不知怎么回事,心脏快速跳动起来,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她转过头,看向高一同学坐的位置,那里基本上坐满了人,但是人很多,她没有办法一下子找到韩放。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在她心里不断增强,她想到韩放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又想到韩放在她耳边说的那句“没事,我在呢”。
终于,这种不安感驱使她去一看究竟。她小心翼翼地从一排坐在那里的同学后面挤出去,小跑着去了外面。
卫生间门口站着好些人,有保安,有文化馆的客服人员,还有一些西装革履的男人。
落沉雁假装自己是去上个卫生间的样子从他们身边经过,她听到有人在说:“我也不知道是谁打的,我一进去就看到那男的躺在地上,脸上都是血,然后我就叫安保人员过来了。”
落沉雁放慢了脚步,假装自己在照镜子的样子。
另外一个人又问:“这个被打的人是谁呀?”
一个安保人员说:“应该是今天来这里开会的老师。”
又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说:“是和我们一起来的刘老师,今天刚到这里开会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还得你们文化馆以及通知警方好好查一查。”
落沉雁听到“刘老师”三个字,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端,她怕自己失态,急急忙忙跑进了女卫生间。
她直接冲向窗户,打开窗往外看出去,窗户正对着文化馆后面的小花园,窗外绿树茂密,不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