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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破碎 ...

  •   天空战场
      虚空中传来域使飘渺的声音道:“石昊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当机立断地抬头望向虚空道:“送我回家”。
      不由有些微微地发怔,域使反应过来动作利落的将他送了回去,没有给任何人反应过来的时间。
      看着人离去后,心中不由嘀咕道:“熊孩子这么好说话,真是奇哉怪哉”。
      可心中转念一想,又似明白了什么。
      观众台上的众人被石昊这出其不意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特别是那些暗中埋伏的人,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生吞石昊的心都有了。熊孩子经历了一场大战,正是极为虚弱的时候,在域使的面前他们不好出手,只能在虚神界的周围布下天罗地网来守株待兔。
      结果,两个人的人影都没有见到,他们就这般飘飘然地消失不!见!了!
      …………
      而回到柳村的石昊没空管他们到底愤不愤怒,匆忙的赶回到柳神的树下。
      整个人坐在地上,脸色极为苍白单手按着胸膛,连一旁柳神的呼唤都没有听到。
      柳神的柳枝打了个圈,轻轻的戳了戳石昊的肩膀道:“你是怎么了,脸色如此的难看”。
      柳神的语气里带着些担心。
      石昊只知道他现在心里事极为混乱的,不由得开始回想擂台上的一幕幕以及石毅所说的话。
      他拿起了手上石毅还回来的那根至尊骨,这至尊骨在石毅身体里面那么多年,那就已经侵满了他的气息,倒变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还是忘不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他还记得那时他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豆丁,小豆丁很喜欢跟在石毅身后的,他还很普通,也没有特别之处,还不知道身怀至尊骨。而那时的石毅,已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的重瞳者。
      没有人知道看似高高在上的石毅,会照顾一个小婴儿。犹记得他大哭不止时,石毅看似怎样冷淡实际上笨拙而慌张的哄着大哭的自己,在他调皮捣蛋时会不动声色的纵容,在那小小婴儿的眼中,这人恐怕是除父母外最亲的人了。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就因为他胸前多了一块骨,至尊骨。
      小小的人“夺了”更小的人身上的骨,差点害死了更小的人。
      从此,兄弟反目成仇。
      “这个是你的至尊骨?你那仇人哥哥还给你的,还是你自己挖回来的”柳神淡淡道。
      石昊嘴唇略微颤抖着问道:“他受了很重的伤,还把至尊骨还给了我,石毅他还有活路吗?柳神”。
      将自己的记忆传给柳神共享。
      看了石昊的记忆,柳神沉默片刻道:“石毅这个情况伤的太重了,已经是救不回来了”。
      是吗?
      石昊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脏的地方变得非常非常的痛,宛若被人挖掉了一般,撕心裂肺。
      毫无预兆的生生吐出一口血,就在刚刚他失去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存在,他的直觉是这样告诉他的。
      嘴里不由自主的吐出一个人的名字:“石毅”。
      手不由抓紧胸前的衣服,得出石毅已经死了的结论,石昊只觉得脑中一片轰鸣,胸口中跳动的心脏只觉得全空了,他觉得是如此的荒谬。那个人是石毅呀!是他一直追逐着的人呐,他怎么会死呢?他可是重瞳者石毅呀!怎么就死了呢?
      他不信。
      石昊不愿相信,可是冥冥中的感觉真实的告诉他石毅已经死了的事实。
      心,犹如堕入寒冰之中冷得麻木、寒的彻底。
      啊——啊!!啊!!!
      不由得哀嚎出声,声音带着凄厉犹如失去了伴侣的孤狼,带着无尽的悲痛,失去心爱之人的泣血悲鸣。
      他只觉得“心”好痛啊!
      石毅已经死了的事实,给石昊带来了极为强大的刺激,眉心处的封印不由得出现了细小裂缝,灵魂地最深处不甘得发出嘶喊:“破啊!给我破啊!快点破啊!!”。
      石昊陡然出现的异状,吓了柳神一大跳,伸出柳枝圈上他的手臂,打探他体内的情况,源源不断的传输着神力,治疗着他的伤势。
      “石昊,你到底怎么了”柳神的语气中带着凝重和担忧,她怕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
      脑海中出现了许多的记忆碎片,这些碎片中都有着石毅的存在。
      一见面就打、逼迫石毅承认心中情愫、交付背后的战斗、他靠在石毅身上亲密的吻、温泉中的欢好、两人一起携手并肩而行、两人一起许下诺言、一帧帧一幕幕都无比的深刻动人,石昊调动着所有的灵魂之力,狠狠的撞击着那道封印,体内深处的神器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帮助他破除那道封印。
      此时的石昊眼角留下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入到泥土中,眉心处闪烁着一枚符文,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咔嚓——咔嚓——
      一声轻响,封印完全破碎了,被封印的记忆犹如泉水般,一股脑儿地汹涌而来。
      此时的柳神也看出了什么,落在石昊身上的目光极为凌厉,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那是?!!
      石昊眉心处的符文是一道极为强大的封印,能够设下这道封印的人实力非常强大,不知道这小子受了什么刺激,情绪太过激烈导致封印出现了裂缝,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声,这熊孩子到底惹上了一个怎样强大的存在,幸好那个人没什么恶意,不然……柳枝轻轻的点在符文上,帮助石昊破除那道记忆封印。
      纵然,不知道被封印了什么记忆,石昊刚才的表现已然说明了什么。
      此时的柳神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在那里看着……
      “对不起,对不起…”此时地石昊双手抱头,蹲了下来犹如被抛弃的孩子。
      无声的流泪,比大声的哀嚎更让人心疼。
      嘴里一声一声不住地呢喃着“对不起”。
      兄长,对不起,石昊没有记起你。
      石毅,他的兄长,亦是他一生最爱的爱人啊!他怎么会忘呢?又怎能忘记呢?!
      ——冥冥中似有叹息响起,是呀?怎么可以记不起这个人啊~
      封印的破碎让石昊全都记起来了,石毅是石昊此生的最爱。他们最开始的敌对,后来阴差阳错的意外,灵魂交融而诞生的感情,那片世界中你追我逐,最后定情。
      现在他只觉得好恨呐!!!
      那时他和石毅误入那个小世界中,过程中虽有曲折波澜,可两个人却是真正的定下了心意。
      两人刚出那个小世界,就被一个神秘的存在抓住封印了记忆。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人,高高在上却又如此轻蔑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亲手封印他们俩个人的记忆。
      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石昊如今只觉得痛彻心扉,心被一刀一刀的戳烂,又似是万蚁噬心般的痛,万念俱灰。
      他恨,他恨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他更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记起来,恨自己为什么要与石毅定下生死战,那样就不会杀了自己的爱人,也恨自己的实力不够。
      啊!啊!!!
      声音已然嘶哑,眼睛布满了血丝带着无尽的恨意,手上的青筋暴起,他现在只想见到石毅,可是石昊却不知道要去那儿找他,他把石毅,他的爱人弄丢了。
      为什么?
      他的心在呐喊为什么?可却无人回答。
      ……
      石昊身体深处的神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神器中的神祗脸上的神色尤为复杂,祂是因为石毅的魂灯熄灭才骤然惊醒过来的。等祂通过神器知道他沉眠时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祂是极为愤怒的,一切都已经发生,无法挽回。
      但是,石昊的状态已是处于崩溃边缘,哪怕他心志再坚韧,而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这一事实却也足够让他胆肝俱裂、心神大恸。
      神祇双手捂着脸满是颓然,祂没有救下主人唯一血脉。
      看着魂灯慢慢地升起一丝极弱极淡的微弱光芒,黯淡的瞳孔升起一丝期翼和希望,不由喃喃的道:“虽然非常之微弱,可起码小主子性命却是无忧”。
      神祇的主人就是石毅的母亲,石毅是主人唯一的血脉延续,祂是看着这孩子出生的,也有着那么几分感情。
      神念扫了外面石昊一眼,心中不由得有几分叹息,这两个孩子的纠葛,只能道一声时也命也。石昊这孩子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心性及悟性都是极为顶尖的;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石昊这熊孩子会对他哥下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虽然他们两个不是亲兄弟,但也是堂兄弟呀!想到这神祇就忍不住牙痒痒,很想揍石昊一顿。
      居然对自己的堂哥下手,石昊你的节操呢?!啊!
      原本他还想着石毅娶一个女子生儿育女,延续主人的血脉。
      得——现在啥都甭想了。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事,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曾慢过丝毫,用神念操控着祂的本体神器,散发着光芒璀璨的神曦,离开石昊的身体落在他的面前悬空。
      神器的外形是一条蛇的样子,但它其实是一条鞭子,蛇的躯体一共分为九节,整条鞭子泛着犹如玉质柔和的光芒,鞭身刻满了符文,繁复交错交叠成了瑰丽大气的图腾,整条蛇的样子呈现清透的碧色,蛇首的眼睛是红色的,乍看犹如嵌入了两颗红宝石,这是一件极为罕见的神器,强大的攻击力以及强悍的辅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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