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满腹经纶的女子有什么不好？》文二十三

2、二、暗恋股市

　　认真审核了手上的账户信息，李仁慈向站在窗口之外的客户说道：“先生，查询账户的明细要本人来。”一边将物件递出。
　　“什么本人，他在上班，没有空来，卡和密码交给我，那么事儿？”客户的表情随着音调的提高、渐渐局促、难看。
　　“这是规章制度。”
　　“啥玩意儿，你不给打印我就不走了，哼！”
　　猛烈的敲击声和刺耳的吵闹声，周围人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主管赶到，对照起身份证与柜台前的人：“先生是要打印明细且这张卡不是你本人的，是吧？烦请您理解下，要授权的必须本人来，你不是本人我们真的无能为力，我们无论是周末还是中午都有人值班，叫他抽空来趟，你看呢？”
　　“主管是吧！什么狗屁规定。”话音落，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仁慈拿起笔记本，记录着存取现金、挂失止付到查询冻结扣划等特殊业务。从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就这么做，疑惑被一一解开，有关风险，事关声誉，有所为有所不为，从满腔热情到被否定后的步步为营，不论如何这段历程无可替代也最为芬芳。
　　很多时候，我们都想要纵身一跃到达那个叫光芒万丈的领域。当冷静下来会发现从来是自己幽默诙谐了，在我们尚不太清楚什么为出类拔萃时，何谈万丈光芒？
　　顺利通过了定级考试，李仁慈欣喜若狂，在公告出来前也曾忐忑，于同事们看来，旁人或许会通不过，但这个姑娘肯定不会。她买了同事们爱吃的零食，与大家分享，算是对半年的实习岁月划上了个句号。
　　气温越来越低，不光光人觉得吃不消、不得劲，电瓶车也是同样反应，原本无需充电的小白，时下会频频出现电量不足的问题。
　　“工具放后备箱，把座垫打开后，拧开钉子，取出两个电瓶，连个线就可以搬到有插座的地方充电了。”老父亲语重心长，详细演示了一遍又一遍，李仁慈一筹莫展的脸逐渐露出笑容，不用担心车子半路没电而抛锚了。
　　彼时，于其看来，开汽车是很痛苦的活儿。仿佛我们确实懂的越少越容易满足，如同儿时，一个棒棒糖足矣。未来这个遥不可及的东西，她没有畅想，作为女生，觉得就算一辈子做柜员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般进可攻退可守的境遇挺好。
　　“师傅，怎么没有去参加竞聘呢？”私下里，李仁慈会随口而出些想问就问的话，面对已然四十岁的同事，丝毫不觉得自己鲁莽。
　　“我呢，也并非不想参加，是有机会的，就觉得会计主管没有什么了得、还辛苦，哪知以后待遇会水涨船高。”
　　渐渐地，俩人陷入了深思。
　　故然，眼下的得失与未来一城一池、一格一局比微不足道太多。
　　深入的学习商业银行规章制度后，李仁慈默默将原来自己打理的证券账户转户给了母亲。
　　“妈，这个账户是你的了，记住账号和密码，另外投资标的你看着办吧，可以随时咨询我，从此于我，这个东西是路人甲乙。”
　　接过便利贴，工整的字体，刘丽来来回回瞅了几眼甚是想笑，侧过头去，一脸严肃的女儿正黯然神伤，作为母亲，再了解不过，对方有几分热爱在里面。
　　割舍证券选择工作是李小姐经过几夜辗转难眠后的决定。从大学开始接触金融投资学，到加入工作，似水流年已有四年之久，她衷情证券甚至想好如果银行工作没有着落，倒是很乐意选择一家证券公司。
　　有些东西没有办法规避，又是谁规定的商业银行人员不能炒股，不对，在李小姐心里那叫证券投资。
　　“小慈，关于股市，我想请教你下。”
　　“唉哟，老妈，这么客气的呢。”
　　刘丽作为资深股民，在被2008年行情伤害后，曾下定决心不再碰股票，所以得知女儿进市，她虽未明确阻止，也对资金量严格控制。
　　“为何选择食品饮料行业及证券公司相关的股票？你不觉得它们盘子太大，涨起来困难？”母亲大人逐个点开账户中的持仓标的，若有所思。
　　李仁慈反手托住下巴，是啊，盘子挺大，微微皱起眉尖后舒展开：“我买的时候并未考虑盘面，事实上我觉得如光明、承德及海通它们也好，更多的是从价值来看，比如光明，三聚事件让整个行业蒙上了层厚厚雾霾，不管公司经营得好或是不好，无论业绩怎样，通通被描述得罪有应得，持续打压抛售，其实它们的市场还在而我们的生活已经离不开它们，对吧？”
　　“原来这是你的看法，会不会天真了？”
　　“也许~吧，但我没有动摇，来杯光明牛奶，睡个好觉。”
　　女儿言之凿凿的陈述，刘丽充满疑惑，本意是想听些独道见解，什么KDJ，量价齐驱，市盈率等等的，怎么感觉像是什么都没有讲。
　　“明天晚上，早点回来。”
　　“老时间呗，啥事儿？”
　　“姨介绍了对象，见见。”
　　哐的声响传来，卧室门像是被风吹过去一样，刘丽想踏进去再吩咐几句也只能望门兴叹。
　　关于结婚，作为女生，李仁慈并非不为所动，而是前几次的相亲经历让其有些心灰意冷，倒像工厂车间的流水线，没有什么刻骨铭心却要什么天长地久。
　　凉风习习的早晨，骑上小白，她向着十几公里外的单位出发，旁人看来异常艰辛的日子，于其而言怡然自得，每天上班面对形形色色、光怪陆离，着实为单调的柜员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
　　“师傅，现金可以直接汇款吗？”
　　“如果是同法人行之间，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是他行，最好通过账户对账户的转账方式。”
　　“所以一方要收费，另一方是免费？”旁观着，记录着，学习着，她希望自己可以尽可能快速地获取知识，做到比恰当好一点的聪明伶俐。
　　一天的光阴匆匆而过，落日余辉下，营业间内卷闸门缓缓放下。
　　今日，她多么希望主管让其留下来加班，回头一望才发现领导已然不在位置上了。手机嗡嗡作响，来自母亲大人的问候，内心有多么不想去，现实中就有多么不想接通这个电话，可想着关于证券投资母亲都让步了，现在自己也无论如何要配合，毕竟此乃盛情、难却难却。
　　“不请个假早点儿下班的？弄到现在，人家已经在里面等了，谁叫她穿这一身灰黑衣服过来的，没有颜色鲜艳的吗？态度太消极，下次再给你介绍我就我就~~唉，给我进去！”
　　静观其变，李仁慈想笑又不能笑，对付相亲，早有自己的一套准备，表情微微就好，目光雨露均沾，时不时嗯啊几句，也就差不多了。
　　“我侄女儿，今年25岁，在银行工作，本科毕业，哈哈哈，当时也有考研的打算，想想既然找到工作，对了还是以第一名成绩入围的，那就不继续深造，还考取了呢。”
　　“姨，当年数学差两分，没服从调剂，所以算作没有考取。”
　　“哎哟，对对对，瞧我这脑子，越老越忘事儿。”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当场拆自己的台，仁慈姨睁大眼睛，尴尬地眨了好几下，咽咽口水，恍然大悟般地解释道。
　　诉说着自己的点滴过往，偶尔眼神飘到男方脸上，那嘴角上扬的相亲对象是在嘲笑她吗？
　　“对了，老潘说说你优秀的儿子呢？”
　　一位看上去气质极佳的女士，缓缓道来，字里行间总透露出高人一等，仿佛还对为何会迟到的事耿耿于怀。而后，小姨将书房单独留给俩人，带着母亲大人们欣赏起花花草草来。
　　“我妈妈可能说得夸张了，我没有那么优秀。”
　　“我看到了，大家都一般般，这种交流别放心上。”李仁慈望着整个墙面的书，迫不及待，兴奋不已，哪有心思谈情说爱，早想乘姨父不在家好好挑上几本读读。
　　“我叫王子然，就职于建筑公司，经常出差。”
　　男生的侃侃而谈，女生的爱搭不理，时空能给出的回馈也只有距离与沉默。
　　“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看电影、逛街还是喜欢哪项运动？”
　　“看书，对了，我来给你推介一本，这本六六写的《女不强大天不容》，你就坐那里吧。”
　　接过书，王子然莞尔一笑，知道对方在以书堵口，便不再说话。
　　房门被阵阵敲响，两个独自看书的人儿意识到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履行完最后的流程——交换手机号码，止此别过。
　　“姐，你看怎么样？”
　　刘丽看出了对方的强势姿态，即使囔囔着要把女儿嫁个好人家，此刻也选择退缩了：“这个太好了，好像不投缘。”
　　“所以我叫你早点到啊，叫小慈穿着靓丽些，结果呢？气势上就被比下去了。”
　　“我和你姐夫都是普通老百姓，不想攀上这么个亲家，累。”
　　“姐，这话自信满满啊，人家不晓得个中意你家呢？”
　　“姨，缘分不强求，属于我的肯定会来，我坚信。妈，天色晚了，让姨休息，我们回去吧。”
　　“丫头，个晓得这小伙子是我千辛万苦才预约来的。”
　　“我懂，工作了一天，真得累了。”
　　“走吧，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