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NO.5 ...
-
“本座无意于绕水外，然座下妖魔却不甘常年蜗居，故而，在此约战，死生不论，得万年无战事频发。”
“本座观星象，下月十五宜战！”
“吾在无烬之崖恭候。”
话落，议事阁内哑然无声，‘小辈’们还没有从宣战中回过神来，脑里只有一个念想：这魔尊被困绕水百年越发疯魔了。
魔尊老神在在地饮用部下递来的茶水，天尊怒目而视，直接单方面掐断联络。
“此事暂且保密，待本尊处理妥当，再议。”天尊撤回结界，着急忙慌地离开，显然是要去找某人理论。
“宗主，此事如何应对？”
现任宗主格外头疼：“一人断三族万年，若稍有差池，恐难以想象。”
师伯：“慎言，都回去吧，天尊会处理好的。他二人之事，我们本就无权干涉，何必徒增烦恼。”
“是，师伯。”
待长老们离去后，步虚门宗主这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师伯，据我了解，这位魔尊并非好战无为之辈，对人修、凡人也并无恶意，与天尊更是惺惺相惜似友非敌，为何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不可？”
“看天尊的反应，此次宣战怕是魔尊单方面通知。也不知，那位到底是何意。立誓而战，非死不休。”显修虽资质不凡，但终究与天魔二尊实力相差太大，尚未能勘破一分半点天地规则之力。“结束？当战？该有此劫？”
又与舟儿有个关联？
“舟、玉虚徒儿是寇……”
“寇钰。”
“此子……甚是奇怪……魔尊既不喜，为何留他性命？”
“许是师弟求情？”步虚宗主又问，“天尊能出入绕水，可否请天尊带回小师弟？”
“不必了，他滑头的很，若想回，早就回了。我也不是那群老古董，我徒儿爱待哪就待哪吧……而且他命中有一劫与步虚门相关，待在魔尊那，兴许能避开此劫。”
……
绕水，檀爰山。
谭舟吃着小魔女献殷勤的零嘴美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调戏着化形的规则，偶尔回应一下谢尧臣。酒水下肚，因为还记得眼前这位是自己上司，维持着尚有的理智，没有出糗样。
“醉了就去睡吧，没有意外，下个月就能离开这个位面。”
得此赦令，谭舟总算松口气，颤巍巍地爬回自己温暖的被窝。
规则许是被夺去大量的气运和灵力，反应较为迟钝，且并不能化为人形。一团光团在石桌上四下晃动，叽叽喳喳地叫着，却不能完整说出话。
谢尧臣看它一副憨态可掬，恶趣味上来，屈指一弹，将光团打散。规则顿时不干，触手抱头，缩到石桌腿那，似乎满腹委屈。
“不闹你了，你能听懂我的话吗？能的话就出来。”规则半晌没反应，随后呆呆地转了半圈，似乎抬头看人，随后慢悠悠地飘了上来。
“我说你应，说对了，伸一只触手，错了伸两只……可行？”
谢尧臣抿了口茶水，调出窗口，传呼张晔。待接通对方，规则才伸出一只触手表示同意。
“部长，这光球是这个位面的规则？”
“嗯，稍等。”谢尧臣说出第一个猜想，“原先，这百年间是否人魔关系紧张，战乱频发，百姓罹难？”
“张晔，位面Aym3-2183现在情况如何？”
“不太好，你离开后干扰源起初小范围破坏，但几个小时前突然影响了所有原住民，现在皇室和教堂又起冲突，你医治的那个人，被关进大牢严刑逼供＆＊＃￥＆……”
规则此时默默伸出一只触手。
谢尧臣又问：“前任魔尊还在人世？”
“……不如安排其他人去处理，这样你也方便些……”
“不用了，他们的任务已经够重了，反倒是我这个候补的灵活些。而且我已经去过，若临时安排，怕他们会被排斥，反而得不偿失。那个位面的规则不会放任不管，到时候实在无力扭转，顶多位面重组，也坏不到哪里去。”
“可是……”重组后，难度提升不是一星半点……相当于从简单模式直接跳到魔鬼模式。
“你继续留意，及时联系。”谢尧臣分神给规则，见它终于举起一只触手，心中甚慰，“此界有无天魔二尊？”
“好，林部长说，会让人专门与2183位面规则沟通，尽量争取时间。”
“好。”规则在一旁伸出两根触手，急得上蹿下跳，随后似乎想到表达方式，才慢慢安静，两根触手向前交叉。
“怪不得，他二人显得格格不入。”心中有了大致的考量，便咨询规则的看法，“你希望位面按最开始的法则发展还是新立规则发展？”
“喜欢第一种伸一只触手，喜欢第二种伸两只触手。”
“你仔细考虑。”
“部长，这个位面规则反应怎么这么迟钝？按记录看，它也不是新生位面。”张晔仗着自己不会被打到，又有人撑腰，拼命地踩规则痛点，“难道是当初出生时营养不足才这么憨憨傻傻？”
“……”谢尧臣及时把通讯权限打开，防止这傻小子被这个‘憨傻’规则投诉。“等我们回去后，你带谭舟熟悉一下工作流程，给他调出几位同分类工作的组员画面。”
“好的。”
时间推移，约战的日子悄无声息来临。下战函那天，天尊被拒在绕水之外，他终归无法挑战规则之力。
天尊无法破开绕水结界一事被传开，一时魔族士气高涨，而人族低靡恐慌。在得知二人约战十五后，人心惶惶，妖魔二者却是摩拳擦掌，他们被困绕水太久了，久到世人都忘记他们的可怕强大。
无烬之崖取自“民靡有黎，具祸以烬，却道此生无白，公谓之无涯无岸。”。万物有灵，分为日月，而此处有灵草爬虫走兽，却瘴气溢散，没有一丝光亮，阴森幽寂。
谢尧臣带谭舟到无烬之崖时，边缘地带已经人满为患。步虚门小辈最先注意到二人，再一看身后的魔族，顿时知道某人的身份，一个个面面相觑，到嘴边的话又咽下。
其他人族也是被魔族一行唬住，只是无关实力，而是外貌。坊间一直传魔族相貌丑陋，如今一看，却是惊为天人，修为越高的相貌越发艳丽动人。
“再看我的魔尊大人，奴家就把你们的眼睛剜下来。”小魔女粲然一笑，语气平淡却说着尤为狠戾的话。
“小仙师，您说对不对啊？”
“……”谭舟表示你发疯不要带上我，我就是个打工仔。
“郁犰兰。”
妖魔二族取名简单粗暴但又寻求暴力的美感。妖族取名与自身原型有关；而魔族则是看感觉，许是出生时雷雨阵阵，魔族小儿便可能获得雷震子的称呼。
小魔女生父是魔族，而生母却是妖族。可能是妖族基因强大，人形美艳的小魔女其原型却是犰狳。有妖的形态，便只好按着妖族的习性定名。
“魔尊大人，奴家就是一时激动，难得看到这么多美男子，却个个流水无情，不懂得欣赏奴家的美，这眼珠子还不如不要呢。”
谭舟表示就不该猜这个脑子不正常的魔的脑回路：“……”
谢尧臣也是极为无奈，这朵奇葩连她的老父亲都不能看透，自己往日照面也是冷脸以对，以免惹祸上身。
被小魔女这么打岔，也就没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人，即便在听到小魔女的威胁后依旧死盯着自己。
“你是腿废了还是修为废了，那么点路，要走一天吗？”恰巧，前方传来天尊不耐烦的声音。
“天尊！”众人族纷纷行礼。谭舟慢半拍也赶紧施了个弟子礼。
“嘁！”小魔女不满，取下腰间葫芦灌了口酒。
谭舟暗暗兴奋：好戏要开场了吗？
谢尧臣提醒对方注意表情，不要太过喜怒形于色。谭舟嘿嘿一笑表示自己头次光明正大的围观打架斗殴，还不用怕被扣学分或者被思想教育。
谢尧臣不好意思说自己又不是真的来打架的，这娃子的愿望怕是要落空。
之所以约在无烬之崖，便是此处，除了渡劫期修为及以上的，再无人能踏足。而此间已渡劫的唯有天魔二尊，及前任魔尊。
天尊受不了人多，先行入了无烬之崖。谭舟屁颠屁颠打算跟上自家部长，便被此界亲亲师尊拦下。
“混账小子，嫌命长，去送死吗？”
“？？？”谭舟表示有护身屏障在，如果寿命允许，绝对能祸害人间万万年。但，这事也不能跟显修说，“先生会护我。”
“玉虚所言非虚。”
显修差点吐血，伸手去拽人，谭舟却先一步拽住谢尧臣，表明自己要看热闹的心情。谢尧臣看了眼显修，便抓着谭舟飞进无烬崖。
“这魔尊还真是魅力无限啊，连玉虚真君都被迷住了。”
“又好看又有实力，要我，我也愿意！”
“呸！肤浅！”
旁边的人传来的议论，以及方才谭舟全身心信赖谢尧臣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寇钰，两手成拳，眼中满是怒意：魔尊！
“呵～这便受不了了？”寇钰身旁带兜帽的男子嘲讽，“殿下若是早与我合作，如今许是美人在怀……可惜，魔尊比你优秀而美人变了心……”
“闭嘴，我绝对不会与魔为伍！”
兜帽男子咧嘴笑，似乎是对他的天真的嘲笑。
“就算你有诸多宝物，你能踏进无烬之崖吗？”
……
谭舟躲在树后，眼冒金星，尤为兴奋。他常听老组员提起部长的丰功伟绩，早就想近距离观摩，如今天降福利，自然满心期待。
“你可真是心大，生死之战还带了个小老鼠。”
谢尧臣余光扫了眼谭舟：“先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磨磨唧唧，要打赶紧打！”
“谈谈。”嘴角带笑，将人束缚在原地。天尊登时瞳孔微缩，战意已歇。
“你到底是谁？！”
“部……不打吗？先生？”
“打个屁！”
“呃……”谭舟不知哪句话惹怒了暴躁易怒的天尊大人，默默往树后躲，避免被误伤。
数根无形的线控制住天尊，灵力与魔气互相碰撞，二人身前聚起星点，倏忽凝成一个人型光点，慢慢地初具人类婴孩的模样直至凝为实体。规则不知何时降临，绕着二人转了一会儿，见谢尧臣有话说，便停止打转。
“有什么话想说。”示意规则占据这个婴孩躯壳。规则一喜，迫不及待地想拥有实体。
位面有规则束缚，这个婴孩躯壳不能直接从位面管理局那取过来，谢尧臣便只好借二人灵力骗过法则。
此界位面天道法则之力太强，抢夺了位面管理——规则的过多灵气，妨碍了位面发展。他虽懵懂但既然有所选择，为了往后一劳永逸，须得助他通智。
管理局不能过分干涉，否则法则及位面监｜管｜局便不满。一想起那个时常与自己对着干的监管局，谢尧臣就感觉头疼。
今天又是为了工作充当工具人的一天，只是这次坑了一个傻孩子一起充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