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吗[无限]》米粥清淡

7、第二夜

　　“问，正好早上说说话。”郑大爷笑呵呵的，看的出来心情不错，“今年地里的菜长的不错，你看这青菜多绿。”

　　秦凉附和了几句，把话题扯到自己关心的事情上：“大叔，那个……嗯，周家大叔和大嫂，大嫂是怎么……”

　　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问，总不能直接问大叔为什么村里人都对周大嫂的事那么冷漠，“怎么”了半天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把郑大爷逗笑了：“你是不是想问周大嫂的事？”

　　秦凉连忙点头：“是的，可是昨天我看村长和大家都不太想说，不好意思问。”

　　“这事乡亲们不好跟你说，你也别在意。”

　　秦凉懂得，她是外人：“当然不会，就是有点好奇。”

　　“老周家两口的死村里人都知道，你不是村里的，肯定觉得很奇怪。”

　　昨天已经听郑家媳妇说过类似的话了：“乡亲们是怎么知道的？”

　　郑大爷抬头看了下院门，确保没人路过，说：“三十来年前有人在村头的大石头上写，有几个人会死，老周两口子的名字就在里头，村里年纪大些的都知道，所以啊，他们死的可怜，但村里人也没办法，连他们儿子都不管了，我们能说什么？”

　　真的有这事，那不就是说，有人在三十多年前，就计划好了要杀人，还是杀好几个：“那，除了周大叔大嫂，还有别的人呢？”

　　“三十来年，有些人早就死了，病死的、老死的、意外死的，哦王家大妈是前两天去世的，现在还放在义庄里呢。”

　　“王婆的名字也在那块石头上吗？”

　　“也在呢。”

　　秦凉定神思考，按照郑大爷的说法，三十多年前有人预告村里某些人的死亡，可是，在她亲眼目睹的周家夫妇死亡前，已经有王婆和其他人先后死去，王婆的遗体还在，能想法子查死因，那些早就不在的连死因都查不到，他们的死亡有可能就是正常的生病、意外、老去，可，也有可能——是被人害死。

　　两种概率都存在，各占一半，已经无从得知事实了：“那，大爷您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那些人的名字在石头上吗？发生过什么事？”

　　郑大爷摇头：“我也不知道，当年我就三十来岁，跟人在隔壁村干活，不怎么在村里呆，听人讲起有这事我才跑到村头看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我是真不清楚。”

　　秦凉略失望，三十多年的事，知道并记忆清楚的人肯定不多，人家也不一定乐意跟自己说。

　　菜摘的差不多了，郑大爷回厨房，嘱咐秦凉一会去吃早饭，无所事事的秦凉决定去外面走走，这儿空气非常好，早上温度适宜，很适合散步。

　　天空有淡淡的蓝白色，清透的像一块上好的青花瓷，秦凉深呼吸换气，边漫步走边回想昨天的事。

　　先是周大叔死亡，然后是周大嫂，中间相隔几个小时——不，不对，并不能确定周大叔一定先于周大嫂死亡，张大嫂说，她满村都没找到周大嫂，去周家门口喊的时候门是锁着的，有可能其实当时周大嫂就在屋里，但没办法说话应声，张大嫂自然不会想太多，只当没人在家，贴了张纸条就走人了，如果那时候周大嫂已经死在屋里，也没人知道。

　　门锁着，绝对不可能是周大嫂自己锁的，密室杀人这种模式不是完全不可行，但，凶手这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先发现周大叔，还是先发现周大嫂，有什么讲究吗？

　　还有，周大嫂那副样子，应该是用了什么肌肉药物或者特殊的毒，那笑容实在诡异，秦凉想着，要不要去义庄看看，王婆的遗体也在那里，能一起检查下。

　　正思考，冷不丁前头站出来一个人，两手插兜，悠悠的看着她问：“你不是这村里的人吧？”

　　秦凉定睛看，是个年轻男孩，可能也就十八九岁，头发是淡紫色的，像钉子一样根根竖在脑袋上，面容白净，一双眼睛很大很大，嵌在几乎呈方形的脸上，意外的和谐，有种娃娃脸的稚气和好看。

　　见秦凉盯着他瞧，男孩得意一笑：“我是不是很帅？”

　　“……”一大早的，哪来的自恋症患者。

　　再看他，啧，眼神和语气可不是稚气，两条腿跟抽筋似的晃悠的飞快，配上他那欠揍的笑容和语气，秦凉有点想脱下鞋子抡过去。

　　秦凉不想搭理他，瞟了两眼要走，谁料男孩胳膊一伸，直接拦在秦凉跟前，人也挪过来，试图用他一米八的身高挡住一米七二的秦凉。

　　秦凉目无表情的撩起眼皮：“干什么？”

　　“你不是这村里的人吧？”又是这问题。

　　“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秦凉不知道这男孩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拦她的路，她可不怕，“走开，我有事。”

　　男孩笑嘻嘻的收回胳膊，却没有走，反而迈腿跟秦凉一块往前走：“你是被人逼着来解决命案的吧？”

　　秦凉停下脚步。

　　“是不是一个长的跟机器人一样的男人，还神经兮兮的搞了个魔方让你选。”

　　秦凉微微皱眉。

　　“不瞒你说姐姐，我也是，妈的想道就气愤，居然阴我。”男孩愤恨的踢开一块石头。

　　秦凉：“你，是什么情况？”

　　“在网吧城打游戏的时候看到个人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说那个死的是我，同学和爸妈都不认识我，非要说我死了，我跑到网吧看情况，发现死去的那人跟我长一样，然后那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就出来了。”

　　跟秦凉的情况几乎完全一样，只是死亡的方式换了。

　　秦凉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正想问问，男孩气的一握拳：“我这么帅的人怎么可能有人长的跟我一样？”

　　“……”无话可说，秦凉怀疑这人脑子有点短路，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会他，继续往前走，让他一个人自我垂怜。

　　走出去几十米，男孩再一次追上来，比先前还要热情：“我叫顾闲，照顾的顾，门木闲，今年十八岁。”

　　确实挺闲的，秦凉默默腹诽。

　　“你叫什么名字？”继续问。

　　秦凉无语的看了眼似乎有多动症状的人：“秦凉。”

　　顾闲点头“哦”了一声，忽然伸手拽住秦凉的胳膊拖到路边，避开一头大牛和两头跟在后面的小牛，神情严肃了些，不再那么吊儿郎当：“你和我的情况应该是一样的，凉凉，我们合作吧。”

　　秦凉头皮真的一凉：“你可以喊我姐姐，我比你大八岁。”

　　“那多见外啊？”顾闲认真脸。

　　秦凉嘴角微抽，什么叫见外，原本就是陌生人：“……”

　　不是她不会说话，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这个顾闲貌似有点抽风中二，跟她不是一种风格的。

　　顾闲显然不在意这些，继续说道：“我是昨天下午到的，周家大叔大嫂的死我都经历了，而且，昨天我看到你了，就知道你跟我差不多情况，今天特地在路上等你的。”

　　秦凉没料到昨天的事顾闲也参与了，当下顾不上这个男孩有多中二了，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周大叔和他老伴应该是死于同一种毒，不瞒你说，昨天夜里我偷偷跑到义庄去，抽了他们的血检测。”顾闲挠头发，“大晚上的义庄有点吓人。”

　　“义庄一共有几具遗体你看了吗？”

　　顾闲略一回想，不太肯定的回道：“三具吧，里头黑乎乎的我没注意看，周家夫妇旁边貌似有一具。”

　　秦凉觉得那具很可能就是王婆，当下有了打算，转身往郑家走。

　　顾闲愣了一下，再次追上秦凉：“你怎么不搭理我？”

　　秦凉走得飞快：“你想我怎么搭理你？”

　　“一起查啊，再怎么说我们现在是同病相怜，而且我听说，可能还会有人死，你一个人怎么查的过来？我们一起通关不好吗？”

　　秦凉转脸看了看他，虽然没明说，眼神已经给出了足够的疑问：“你行不行啊？”

　　顾闲如何不懂，气的蹦起来老高：“靠，不要小看我好不好，我可是学校游戏高手，还会武功呢，还懂很多药物生物学，你……”

　　秦凉的太阳穴直跳，她伸手做了个“STOP”手势：“一起就一起吧，你住哪里？”

　　“啊？你要干什么？”顾闲往后缩，害怕的抱住前胸，一副“你不要过来，我马上喊人”的惊悚。

　　秦凉终于忍不住直接把白眼翻了过去：“你有病啊？我是说一会我去找你，再一起商量。”

　　顾闲眨眨眼：“还以为你觊觎我的美色。”

　　“神经病！”

　　这不是一句简单的骂人话，秦凉是真的觉得他神经病。

　　这样一个抽风的男孩，总觉得不靠谱。

　　顾闲不在意的嘻嘻笑，看四周没人，凑到秦凉跟前说：“其实，除了你和我，这个村里还有人跟我们境遇相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他们？”

　　秦凉一下怔住：“他们？”

　　意思是，起码有三个跟她一样情况的人，要跟她查一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