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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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什么呢？”
“你们说话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凭什么啊？”
“你们要再这么说，我可就告老师了。”
说话的人一连说了三个“你们”，语气里却没有寡不敌众的意思，有恃无恐拽里拽气。
再看他对面，半个人都没有——
一台电脑和一台平板电脑，平板电脑高放在架子上，满屏都是跳动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孟默正对着这些文字看着。
-？？？？？？
-你告啊
-你有本事就告
-装嫩？
-主播你多大了，好意思学人家小学生吗
“我今年二十六，刚怀孕，怎么了？”
摄像头完整记录了他挑着眉嚣张的表情，并展示在了直播间里。
弹幕们：……
十五级粉丝牌子的老粉已经难以忍受：我就几天没来，他这都跟哪儿学的啊？
其他老粉好心回复：
-你应该也知道，他妄想症本来就晚期了……
-自己进化的
老粉聊天的空隙，大批量的观众在质问孩子是谁的。
孟默：“要我回答可以，但你们必须为刚才的言论道歉。”
-？
-不可能
-你别说了
绝大多数弹幕都不从，抵不住总有屈从的：对不起行了吧。
观众们凭借自己的眼光选中了这条弹幕，没多久，大半屏幕都布满了“对不起行了吧”。
孟默哼了两声，皮笑肉不笑的，他坐起来了一点，说：“不原谅你们，我刚才可都看得真真的，有位侠肝义胆的善人，说好像在电视上见过我，你们凭什么网络暴力人家，让人家去眼科？”
-这都什么词……
-那应该让善人去哪儿，精神科？
-所以孩子是谁的
-别问了，问就是骆绎的
“人家可没说错，在电视上看见我，有什么问题？”孟默点着桌子。
-？？？？？？
孟默一连报了好几个大热综艺的名字，然后问：“你们都听说过吗？”
-听说过，然后呢？
-跟你有什么关系？？
-啊啊啊啊啊貘貘也知道一万本！！！
-他肯定知道啊，也不看上一期谁上了节目
“这些节目……”孟默顿了顿，“我都没上过，但是你们莫欺少年穷。”
观众们嗤之以鼻。
“万一哪天在电视上见了我，你们可别吓死。”
-别做梦了
-不可能
-那就快吓死我吧
-你不是想上节目，你是想和骆绎一起录节目
孟默瞥到了最后一条，正准备好好说道说道，又看见了另一条：也不是不可能啊，吊蓝不就去说脱口秀了吗，貘神说不定也行。
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他惊奇地挑眉：“吊蓝去说脱口秀了？是那个脱口秀节目吗？”
-应该是
-你还知道脱口秀节目呢？
-他肯定知道啊，骆绎……哦骆绎好像没上过
“是已经播了吗？”
对于曾经的同行也是现在的同行上正经综艺这件事，孟默很感兴趣。
所以他认真地盯了弹幕一会儿，结果发现节目还没播出，观众没比他多知道多少。
失去了兴趣，孟默靠回了椅背上。
他在这边靠着，直播间话题已经飞速转移到了“主播有没有可能上大综艺”。
孟默看清后笑了一下，难得正经地说：“我跟吊蓝不太一样，我们俩的热度还是有差距，差距很大。人家是靠打职业打出的名气，也刚退役没多久。像我当年那会儿，用你们的话说，电竞还没出圈呢。”
瞥了眼弹幕，蹦出了两个熟悉的名字，是孟默认识的几位明星，弹幕喊他找这些人帮忙。
孟默依旧懒散地靠着。
这事不是适合寻求帮助的事，观众们可能也就是嘴上随便说说，所以他没有去理，继续分析自己的。
“我吧，粉丝量不比明星，身上也没话题，对节目来说没什么商业价值，请了我也只有你们这一圈人会去看。”
孟默划了下平板的屏幕瞄了眼，继续说：“你们看我现在订阅数是二百万，但会为我专门看节目的有没有百分之一都不一定。”
他正经了一回，弹幕量却比他故意带节奏时还多——
-我们看！！！！！！！
-一定会看！！！怎么可能不看！！！
-不许小瞧我们！［怒］［怒］
诸如此类的愤怒刷了满屏。
“你们肯定会看啊，你们能这么激动，说的就不是你们。”孟默又笑了笑，瞟见一条弹幕，笑容迅速收起，扒拉了下屏幕把弹幕暂停。
-但你长得好看啊，请你节目组不是血赚？
孟默照着屏幕，一字一句把这条弹幕读了出来，然后礼貌道：“发这条弹幕的观众，如果我没猜错，您一定是位有名的诗人吧？可以常来我们直播间吗？”
有零星几个问号冒出来，但大部分观众沉浸在他上一秒的正经里，只听了弹幕内容就忍不住刷了起来，根本没管他后面嘚吧嘚了什么：
-对！你好看啊！
-等你上节目一定能靠脸出圈的！！！
孟默把屏幕划回来，看到这些弹幕，想了几秒，说：“是这样啊，我不谦虚，我是长得还可以，但也只是在主播里。比起那些明星呢？也就那样吧，娱乐圈里好看但不火的多了去了，何况我呢。”
零零散散有人被说服，反对的人反应更加激烈——
-这还不谦虚？？？？？？？
-别叫善人去眼科了，你该去眼科
-你比很多十八线小明星好看多了！！！
-我怀疑你是在质疑我的审美［怒］
-比起大明星也不差好吗？！
-#梦貘自卑#
见这么多人不认同，孟默又换了种说法：“那你们看，我也做主播这么多年了，每天也没遮遮掩掩，摄像头都开着呢，我有因为长相爆红出圈吗？”
大多数人陷入沉默。
进而勃然大怒：还不是你不争气！！！！！！
带着22级粉丝牌的老粉如是吼道。
-你多参加参加活动，多做做视频啊！！
-好几次了，连PK都不打，还好意思说？
面对质问，孟默又瘫回了椅子，赖唧唧的：“啧，你们怎么这么不聪明啊，想想，万一我哪天火了，直播间弹幕密密麻麻的，你们的弹幕我还能看清吗？你们费劲巴拉打一行字，我都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刷过去了，你们乐意吗？”
有说乐意，有说不乐意。
“而且等我热度高了，路人一多，直播间氛围可不是这样了，你们能懂吗？”
有说懂有说不懂的。
“不懂的，可以找找那些路人多的直播间，去转一转，你们老说我带节奏，我带的那点节奏，呵，就是毛毛雨。”
-呸，别吓我们
-比你带的节奏还可怕？那你别火了
-哥哥我们乐意！！
“你们乐意没用，我……”一条100元的礼物信息跳了上来，孟默连忙感谢，“感谢梦貘他爹送的鹅顶红……”
说完就反应了过来，立马道：“这谁啊？起的什么名，这不是不敬主播么。我跟你们说啊，这种名字真的不好，不论是从风水上……”
还没说完，又一个礼物砸在头上，孟默面不改继续说：“还是实际意义上来说，都不错。为什么呢，因为这种名字一目了然，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人非常耿直单纯，适合交朋友，所以就容易结识善人，破财消灾，碎碎平安。”
接着淡然地再次感谢：“感谢梦貘他爹送的小王飞刀。”
两千块呢。
再看弹幕，问号大军气势汹汹，孟默很不服地反问：“什么意思？给你们科普知识还不行？”
说完看看时间，将近凌晨十二点了，又跟弹幕们闲聊了会儿，孟默在刷屏的晚安中下了播。
睡前拿起了手机，即使工作就是在互联网游荡，也一样要刷一刷再睡。
孟默惯例点开微博，因为一整天没刷，期待积攒了一天的量，他怀着微妙的愉悦点开了骆绎的微博。
竟然真的刷出了新微博。
手指尝试性继续往下划，该买彩票了，竟然真的更新了不止一条。
骆绎新发的两条微博都是自拍，文案一如既往没几个字。
孟默想，如果两条微博能讲讲日常，那今天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幸运日了。
但既然没有也不失望，两张照片已经是赚了，他快乐地点开了文案为“催什么催”的第一张自拍开始欣赏。
说自拍其实不准确，应该叫他拍。骆绎坐在机场座椅上，口罩摘了一半，看上去像被人呼唤才扭头看过来。
看这照片的第一眼，就下意识先和那双眼睛对视。
骆绎不耐烦的眼神有着难言的杀伤力。
快一分钟了，孟默没能挪开视线，直到手指不小心碰了下屏幕，界面滑开，才呼吸顺畅了些，把目光放在了露出来一点的评论区。
看见了底下的热评第一：哥哥眼神杀我！！！！！！！wslwslwsl！！！！！！
孟默无意识地开始读，刚对前半句有一点赞同，后半句一串字母又看得他一麻，连忙把屏幕划回来，让骆绎的照片重新占满屏幕。
他对字母缩写其实没有意见，他是对所有骆绎的粉丝有意见。
既希望全世界都喜欢骆绎，又看不惯其他人的喜欢。
这种矛盾的心态从他第一次在广告中看见骆绎时就存在，这么多年来，孟默已经差不多习惯且接受。
又返回去把这张照片的其他细节仔仔细细看了遍，暂时够了，退出，孟默点开文案为“够了吗”的第二张照片。
照例是他拍，但和重点突出的第一张不同。
这张的背景色调很让人眼前一亮，不再是机场这类大多数人都有机会熟悉的公共场所——一个非常漂亮的室内场地，大约是拍摄用的，道具精致，人也精致。
骆绎是半回身的一个背影，表情寡淡，但就是精致得让人感觉……
我这辈子都没机会接触这样的场景。
目光逐渐没了神采，孟默兀自出着神，倏地，手机自动黑屏。
下意识又按了锁屏键，屏幕亮了起来，孟默却不等它解锁，匆忙地将手机面对床单一扣。
睡觉吧。
……
当红演员的微博主页当然很火热，所有微博都有新老粉丝源源不断地涌入。
一点进去就是刷满了的“我想跟你睡觉”，时不时还跳一两条新的。
孟默看着这些评论略微不适，但毕竟这是常态，倒没有过分反感。
评论区上方正有人“斗法”，两位具有一定地位的粉丝用令人惊诧的数额疯狂为骆绎刷礼物，势必要压对方一头。
根据他们刷礼物时的只言片语看，这已不单单是个人战，关乎了两位大粉丝及他们身后所有小粉丝的荣誉，已然发展成为了帮派斗争。
而孟默不属于任何一方，他看了两眼，烦躁地退出评论区……屏幕闪动的瞬间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竟然刚巧碰上骆绎发布的新微博跳出来。
骆绎搞了个转发抽奖。
奖是抽100个粉丝一起睡。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