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8 出阵（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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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熟悉的味道。
明石嗅着散发着以忍受的腥臭气味的瘴气里混杂的，另外一种让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令人作呕的血气，表情有些阴郁。
他忍不住又回忆起每当夜晚降临，就会在晦暗的月光下出现的，那些贪婪的渴求着自己的血肉的牛鬼蛇神，以及只能徒劳的依靠着一本薄薄的，甚至还有些破旧的毛选，以及对于孩子而言还是过于沉重了的刀剑挣扎着生存的自己。
那绝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明石对此再清楚不过了，即使随着时间的增长，明石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每一天都要拼尽全力，才能勉强生存下去的小孩子了，但是对于那些牛鬼蛇神的恐惧已经成为了本能，深深的刻在了明石的骨子里。
即使是现在，明石看似很坦然的承认了，这一切的异常都是自己造成的，但是明石并不能做到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坦然自若，具体表现大概就是……明石已经将原本右手持握的仿刀，换到了指尖还黏着看上去像是符文纸多于创口贴的左手上。
“明石殿……您说的冲着您来的，该不会是指……”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的狐之助本能的吞咽了口唾沫，“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糟了啊！虽然说函馆因为是第一个合战场的缘故，不会有检非违使这种麻烦的敌人出现……但就算只是被吸引到了更多的敌短，以加州殿和山姥切殿现在的实力，出现碎刀也说不定咕欸？！”
明石沉着脸，伸手提起了狐之助，那双平时看起来与被称为懒癌的明石国行一样，呈现出黄绿色与红色交融之后的色彩的眼眸，此刻呈现出的，却是令人心悸的血色。
“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狐之助，在我失去耐心之前，给我好好解释一下，碎刀又是怎么一回事？”明石的声音透着冷厉，“你的解释决定了之后你的待遇……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再回答我……听明白了吗？”
根本没料到作为审神者的明石居然不知道碎刀是怎么一回事的加州清光和山姥切国广有些不知所措，但作为刀剑的付丧神，此刻又身处在战场上的他们很快就意识到，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转而继续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碎……碎刀就是……刀剑遭受了难以支持的重创而破碎……咕，明石殿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啊……”狐之助本能的想要缩成一团，但是被明石纤长却有力的五指紧紧的扣住了后颈的狐之助，无论怎样努力也于事无补，只能心惊胆战的感受着从那越来越紧的手指上传递过来的愤怒，“那个……作为刀剑的付丧神的话……明石殿您锻造出来的只不过是分灵而已，就算是碎刀了的话……之后也可以通过锻刀再获得的噫！”
明石松开了手指，将狐之助丢到了地上，紧接着用令狐之助胆寒的声音警告道：“别再跟我说什么锻刀再获得之类的蠢话……狐之助，每一柄刀剑都是不同的，即使是分灵也好，他们也是不同的存在，下次再瞒着我这种事的话，你就等着变成风干狐狸好了。”
明石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揭开了黏在指尖上的创口贴，将溢着血的指尖按在了刀镡下方，光滑的刀身上，“对我而言，只有有着一起度过的这段时光的清光与山姥切，才是我的清光与山姥切，再获得的……那才是不折不扣的仿品，听明白了吗？！”
暗红色的血线迅速的从明石按在刀身上的位置开始蔓延开来，迅速的在银亮的刀身上构成了细密的血色网格，而还在为明石刚才那番毫不掩饰的，并非将付丧神视为工具，而更像是人的言论而震惊的加州清光与山姥切国广，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感知到了，从那柄一直以来被强调为仿刀的刀剑上所传来的，难以想象的强大灵力。
加州清光和山姥切国广几乎是同一时间咬紧了牙关，来抵御作为付丧神渴求更多灵力的本能。那份灵力委实太过强大而又具有吸引力，即使是身为灵刀的山姥切国广，也忍不住的有些精神恍惚——但是不行，必须要克制住。
我们是付丧神啊，是主人的武器，是主人的刀剑，是理应保护主人的存在才对，而作为主人的明石又是这样的，并非只是把我们看做武器，而更像是伙伴……如果我们也露出那种对于主人灵力的渴求的话，我们和那些，那些觊觎着主人血肉的牛鬼蛇神，又有什么区别啊！
少年模样的付丧神们紧咬着牙关，竭尽全力的用斩杀敌短来分散自己对于主人灵力的渴求——不，那已经不是单纯的渴求了，如果可能的话，作为付丧神的加州清光和山姥切国广甚至想要将自己的本体刺进明石的身体，畅快的吸取那身血肉之中饱含的灵力。
“狐之助，拿出定位器！做好返程准备！清光和山姥切准备后撤！趁着这柄刀还撑得住……我会一次性处理掉那些敌短以及瘴气，”明石握紧了刀柄，眼镜后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那些不断的围上来的敌短，“狐之助，如果你敢掉链子的话……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噫！明、明白！明石殿！咱一定不会掉链子的！”狐之助打了个寒颤的同时，连忙举起爪子向明石保证道。
“明石大人……”
“相信我，清光，山姥切，虽然种类和我以前经常对付的家伙不太一样，但是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东西，”明石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收刀入鞘，换成了左手按鞘，右手握刀的姿态，“相信我，然后……就是现在！后撤！”
虽然不知道明石的信心从何而来，但是身为付丧神就要听从主人的命令，秉承着这一信条的付丧神们乖乖的后撤到了明显是要做些什么的明石身后，而明石则在同时前跨一步，紧接着猛地拔刀出鞘。
一道血色的剑光瞬间亮起，绮丽而又缥缈，却透着森冷的杀意，伴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大灵力一同爆发开来，瞬间将整个合战场内挤作一团的敌短与昏沉的瘴气尽数涤荡了个干净。
“定位成功了！明石殿！”狐之助的声音甚至有几分喜极而泣的意味了。
“现在，走！”整个人明显的气势衰弱下来的明石踉跄了一下，紧接着在加州清光与山姥切国广慌忙的搀扶下低声道。
于是伴随着狐之助好不容易捣鼓出来的，来自定位器的白光，函馆再次恢复到了空无一人的状态，只有陆续赶来的，数量异常的敌短证明了，这个合战场并不是什么都未发生过。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8 出阵（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