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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第148章 挖野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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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倒也宽敞明亮。正对着门,是一张方桌,两把椅子,屋子里家俱不多,只有一台电视,一个冰箱,一溜沙发,沙发已经很破了,上面铺着沙发罩,却是素色的,上面有几处破洞,但是洗的很干净。
在墙角,一处柜子,上面衣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女人,便是周慧的妈妈了。相前有一个香炉,点着一支香,已经快燃尽了,香烟缭绕。
除此以后,便是暖瓶,水杯等生活日用品。
三个人坐下来,周慧忙着倒茶。
丫头看一眼相片,又看看周慧苍白消瘦的脸,眼睛又红了。
“好了,你别这样了,我们两个好几年不见了,见面是高兴的事,你就不要这样来招惹我了。”周慧一面倒水,眼睛也红了。
吃饭前,周慧先给妈妈摆上菜,然后上了一柱香。我和丫头了跟着上了香,在相前拜了拜。
三个人才坐下来,吃点东西。
快吃完了,周慧才想起什么来,问我:“刘水,你喝不喝酒,我都忘记问你了。”
“我不喝,你不用跟我客气,我们三个谁跟谁呀。”我摇头说。
周慧也没有多让,只是苦笑了一下。
“你多吃点。”看到周慧吃的少,丫头便开始劝她。“你看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伯母没了,其实也是一种解脱,你一定要想开……”
周慧点点头,苦笑着说:“刚开始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这都过了一个月了,时间长了,我也想开了,你们放心好了。”
下午,周慧带着我和丫头,在村外的田野里转转。
麦苗返青,春暖花开,脚踩在松软的土地里,很舒服。
在枯草之间,在背风田地里,苦菜、荠菜等已经遍地生长,肥厚的菜叶,粗粗的根,深深地扎在松软的泥土里。
我在山里长大,看着并不新鲜,丫头自小长在市里,见到这么多野菜,高兴地如同孩子。
“水哥,看看这是什么菜?这个可吃吗?”丫头蹲在地里,指着一棵菜问。
“这是苦叶,清热去火的,洗干净,最好醮酱生吃。”我说。
“这个,这个能吃吗?”
“能吃,这叫地黄。男同志吃了最好,补肾用的,六味地黄丸,就是这个。”我说。
“真得吗?六味地黄丸就是它们做的?”丫头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反问着。
“当然,这个长大之后,便开一串长嘴的小花,我小的时候,最爱把花揪下来,放在嘴里一吸,有点甜甜的滋味。你看到我现在生得生龙活虎的样子,就是小时候吃这东西吃的。”我信口开河。
“嘻嘻嘻!”丫头听了,跟周慧相视嘻嘻而笑。“周慧是真得吗?”
丫头又扭头问周慧,周慧笑笑说:“我只认得苦菜,荠菜,面条菜,这个还真不认识。”
丫头掏出手机,打开来,对着菜,一个劲地照,一会儿,高兴地叫着,“周慧,你看,还真是的,这上面有的。”
照完这菜,又去照其它的,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行了,别照了,有我这个植物学专家,你随便问,哪个我不认识?”
这个季节,正是野菜刚出土的时候,而一般的杂草,还没有返青。所以一般野菜还真是难不倒我的,但如果草返青了,多而杂,有许多,我可能知道我们当地的土话,而真正名称,我还真未必叫的出来。如刚才的地黄,我们当地叫奶奶嘴,也就是指它们开的花的样子叫的。还有什么“曲曲芽”、“溜溜嘴”什么的,我想别的地方的人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当然就是名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个字。
“你也别光耍贫嘴,快帮我挖,要不然,晚上没有你吃的。”丫头直起腰来,手背搭在腰间,应该是蹲着身子时间长了,腿腰累了。便开始指使起我来。
三个人挖了有几个小时,便挖了一大方便袋。
回到家,我先洗一盘苦菜,自己拿起一棵直接放到嘴里,一面吃一面微笑点头,“好吃好吃,来,丫头,尝一尝?”
“真好吃吗?苦不苦?”丫头看我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问道。
“一点都不苦,可好吃了,你尝尝。”我说。
“你洗干净没有?”丫头伸手挑出一棵,“你看下面还有枯叶呢,还有根。”说着,便把枯叶摘去,又要去根。
“这根是好东西,要吃一点要吃根才好。你看……”说着,我又挑出一棵根粗大的,直接放到嘴里,嚼着。
丫头皱一下眉头,又用水洗一下,把叶子放到嘴里,轻轻一嚼,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直接开始吐掉。“啊,好苦呀,你骗我。周慧,这些怎么吃?”
周慧也笑了,“这样生吃是苦的,一会儿我们蘸酱吃,就好吃了。”
我说:“你可以带回家,用开水焯一下,放上麻汁、或者蒜泥,调成凉菜吃。我们小的时候,最常的吃法是开水焯后,放上豆面,水煮,我们叫菜豆腐,很好吃的。”我说。
小的时候,天天地田地里疯跑,挖野菜,抓蝎子,采野果,套野兔,无忧无虑,如山上的草儿,疯长着。一晃这么多年,上了学,进了城,儿时的快乐,早已一动不复返了。
今天,与周慧、丫头两个大美女一起,重拾儿时游戏,感觉又回到了童年。
丫头第一次挖野菜,一挖还挖了这么多,那高兴自是不必说了。
周慧这么多天,心情一直不好,今天站在野地里,才恍然发觉,春天已经悄悄地来临了。心胸也打开了,一扫多日的忧伤。
春天来啦。
“我很长时间没有这么高兴了,今天晚上你们不要走了,明天你陪我去菏泽转转,我想买点衣服。”周慧说。
丫头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眼睛看着我,一副你爱走不走,反正我不走的的样子。
我只好给冰儿打个电话:“今天我不回去了,我在同学家住下了,她最近心情不好,我们多陪陪她,明天下午回去。”哆哩哆嗦半天,我怕冰儿不高兴。
“知道了。”冰儿风轻云淡地说完。什么也没有问,便挂了。
竟然没问同学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也没有问在哪里住?
心也是大。
我挂完电话,鼻子里有点酸酸的感觉,委屈,但也不知道委屈什么。
好呀,你不问正好,也省得我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