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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番外 ...

  •   即使是成仙,也依旧逃不过生死轮回,但是还好,猫玖和狐鸣都是寿终正寝,并没有多么大的痛苦。
      猫玖和狐鸣在真正走完人间所有土地,欣赏到每一处的风景,当然,每一种鱼猫玖也都尝过,狐鸣的厨艺已经增长到极高的程度。他们再重新回顾完他们最喜欢的地方后,讨论一番,便慢慢悠悠的在相互搀扶中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也是猫玖最初的家。两个仙即使白发苍苍依旧从一举一动中,一言一行中透露出温馨的甜蜜。
      当他们回到了那个悲伤又是希望和甜蜜诞生的土地,那里又有了其他的生物。也是,数不清的岁月过去,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他们都曾亲眼见证过,更何况猫玖曾经的家?他的家就在这原本是小溪附近的地区,原本被高大的树木笼罩的地区,早已经由一条宽大又湍急河流代替了。
      狐鸣为他们二人开辟了一条道路,来到了当初埋葬猫玖父母的地方,可惜的是,由于河水长时间的冲刷,当初埋葬他们的地方早被河水冲刷无数次,就连尸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者说还有没有他们的尸骨了。
      狐鸣陪着猫玖在这里停留了相当长的时间,直到猫玖脱离了那种悲伤和时间流逝的怅然。
      猫玖虽然是脱离了那种感觉,但是最后一直到死亡他们都是在这条河的河畔停留。这条河的鱼也是很多,狐鸣和猫玖就这么慢慢的过着日子。
      悠闲又自在。
      狐鸣和猫玖在知道即将逝去的时候,他们其实十分的平静四手相握,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十分惊讶,因为他们以为面对的是冥府的那种地方。现在他们是站在一个能量充沛又笼罩薄雾的空间之中,面前是一朵已经盛开却没有完全盛开的淡粉色莲花形状的宫殿,一条小路通向这美丽莲花的底部。
      猫玖和狐鸣对视一眼,看着他们再次变得年轻的面庞,相视一笑,便慢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来到路的尽头,便看见一扇门,这扇门左半面刻画着亭亭玉立的三朵荷花,而右半面上什么也没有。二人看着简简单单的门,一种干净又出尘的美丽却是深入他们的心中。
      狐鸣和猫玖随着心意在门外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欣赏这扇门。
      当他们打开门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正引导他们前进的方向。这种宛如像是梦中一般,即使真实的你明明不熟悉梦中的路,梦中的事情,但就是知道你该怎么怎么走,应该怎么做。
      他们一边欣赏这个物品与装饰不多但就是给人以精致秀美的大厅,一边慢慢地走到了其中的一个门,推开来,门后是一片雾气。
      狐鸣和猫玖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安的感觉,他们走进门内,入眼的是事物变得隐隐约约的白雾,还有的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明明没有任何规律,但就是看上去就是感觉很舒心。站在石子路上向两侧看去,远处能隐隐约约看见的各种各样的缓缓摇动的荷花。
      狐鸣牵着猫玖的手,缓缓向前走去。随着向前走,他们开始看见了一些小小的虚像。他们并没有碰那些虚像,但就是知道那些是假的,一碰就会散。最先出来的是左侧路旁的小狐狸。那只小狐狸正叼着一只兔子,开心的看着在旁边看着它的两只成年狐狸。
      “那是我小时候。”狐鸣看着蹲下去看着那洋溢着满满开心带着小小骄傲的小狐狸的猫玖,摸了摸他的头。
      “原来这是你小时候。”猫玖轻轻说道,然后回过头带着笑意,用那弯成月牙的眼睛看向狐鸣:“你小时候真可爱。”
      狐鸣耐心的等待着猫玖,猫玖看小时候的狐鸣,狐鸣看着对小时候自己十分欢喜的看着的猫玖。
      当猫玖站起来,他便拉着狐鸣顺着小路小跑起来,猫玖想看看前方都有什么。
      前方的东西有很多,最开始还是狐狸,抱着自己的第二条尾巴开心的直打转的狐狸,照顾弟弟妹妹们三条尾巴的狐狸,拥有五条尾巴开心吃着人间食物的狐狸,沉默站在一堆堆坟前五条尾巴的狐,显然这些都是狐鸣了。
      狐鸣的虚像到了这里就停止再次出现,而右侧才出现虚像,一些关于小猫咪的虚像。这些虚像当然是关于猫玖的虚像,刚出生睁着大大眼睛看着猫爸猫妈的小猫崽,踉踉跄跄走向猫爸猫妈的小猫崽,享受着跟父母进食的时光的小猫咪,很多很多都是生活中平凡的琐事。
      两人看的都很慢,因为他们觉得这些是他们应该珍惜的事情,直到小猫开心的捕鱼,而接下来的虚像,是一只在草丛中的幼猫因突如其来的场景带来的恐惧震得动弹不得的样子,距幼猫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有一群人在虐待两只成年猫,当猫玖看见那个右侧的惊恐小猫的虚像的时候身子瞬间被恐惧定住了身形,身体僵硬的不得了,幸好狐鸣即使拍了一下猫玖,并将猫玖转了一百八十度,把他按进自己的胸膛,然后上去一尾巴下去就把虚影打散了,并轻柔地捧起他的头,安慰般的吻上猫玖的额头:“没事,有我在。”
      而就在这个小猫看见自己双亲尸体被虐待的虚像对面,也就是小石子路左侧又一次开始出现了虚像,就是已经成为狐仙的狐鸣看着害怕中的小猫的虚像。狐鸣见了那个虚像,将他打散,然后带着身子不再僵直的猫玖继续向前走去。
      虽然猫玖看上去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很明显,他看虚像的速度变快了,即使他觉得那些东西可以多看一段时间,但是就是心烦。
      猫玖看见了狐鸣小心翼翼地圈住小猫的样子,狐鸣上天入地为他寻找吃的却因为小猫不喜欢的挫败,狐鸣看见他抓鱼时的开心,狐鸣趴在房梁上认真学习厨艺的严肃,狐鸣找到好吃的好玩的给他时的期待和得意……似乎没什么,但是心中被一种幸福的满足感充的满满的。
      狐鸣看着那个幸福中的猫玖嘴角又一次的翘起,他回忆起自己的虚像,心中有又很多庆幸,自己若没有猫玖恐怕在意的东西就没有多少吧,就比如说他以为是他朋友的薛王就没有出现在虚影里。
      这一路走走停停,路虽然很长,但是也并不无聊。直到……猫玖看见右侧自己害死狐鸣后的虚像就是自己一个人的各种抑郁麻木的样子——猫玖知道那是他想念狐鸣的场景,瞬间上面,将那些虚像通通打散。
      狐鸣看着耳朵通红的猫玖,好笑的揉了揉这个想像只乌龟一样缩起来的猫咪,他心中除了好笑,也有悲伤和懊悔。他在为猫玖的悲伤而悲伤,为自己没能好好的守护自己的小玖儿而懊悔他看清了那些被猫玖毁坏的虚影是什么,除了第一个是猫玖在他死后时绝望的样子——光看那虚影,就可以清楚的看清其中的悲伤绝望,甚至能被画面勾起观看者的极度负面情绪。其余的则是猫玖从九尾变成八尾后,寻找狐鸣,每一次以为狐鸣被子找到的时候的场景,狐鸣懊悔自己,真不应该那么不小心的,让自己的小玖儿那么悲伤。
      但是再怎么说,伤痛留下了便是留下了,再多的补丁也不能掩盖它被伤害的事实。狐鸣能做的只是用剩余时间将猫玖的记忆填充成满满的快乐。
      这一路走来,他们将他们过去的欢笑喜怒,甚至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忘记不了的时刻通通复习了一遍,比如,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猫,看着它慵懒的享受糖葫芦的样子,比如小猫咪皱着眉头为狐狸细心梳理毛发的样子,比如快要流口水的猫咪看着认真为他做吃的的狐鸣的样子,但是究竟是为锅中的食物流的口水,还是为认真中的狐狸流口水,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这一路的经历,仿佛……他们又经历这一次的轮回。
      道路两侧原本仅仅当做背景板的假荷花,渐渐向中间靠拢,渐渐变得真实。当他们注意到这种变化的时候,路两边已经没有了虚像,而大片出水芙蓉伴随或深邃墨绿或生机浅绿的荷叶形成了接连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荷花池。整个莲花形状的宫殿绽开半开半露的穹顶,正好将这片巨大的荷花池上方空间完全露了出来,虽无阳光斜照,却也有一种朦胧又独特的美,让人一眼变再无忘记的可能。
      距离岸边较近的地方的上空,漂浮着约五层楼高的含苞待放的浅粉荷花,缓缓的旋转,甚是美丽。
      “喂,我们到了。”猫玖一手牵着狐鸣的手,一手放在嘴边做半弧状,冲着那漂浮的莲花喊到。正如他们进来时不记得这里的所有,便知道这里是他们熟悉的,是给他们安心的地方一样,他们来到这里便知道,这待放的荷花中有一个等他们的人,一个跟他们关系很好的人。
      一声轻轻的呵欠声响起,伴随着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每次等你们,我都可以先睡上一觉。”莲花停止了转动,正对猫玖他们这侧的几瓣硕大的花瓣落了下来,众多光点向一处汇集,形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高挑少女,一米七左右的个子,两边各有一缕头发被系到了后面,简单的发型却让整个人显得懒散却又不让人感觉不修边幅,长发过肩,梳着齐眉刘海,带着一个发箍。她穿着一件刚刚过膝的长裙,长裙腰部有着像是一条柔软飘逸的丝绸在背部系成的两个巴掌大小的蝴蝶结,长长的丝绸尾部一直达到了三分之二大腿的长度,上身穿着长袖的像是牛仔的外套,外套下摆刚刚抵达腰部的位置。即使全部是由光点形成,但是美丽、清新、干练却完全被显现出来。
      “说说吧,小猫,你这回觉得怎么样?”少女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清脆的声音让人感觉耳目一新,更加准确来说听她的声音能让人感觉心灵轻松许多,产生让人继续听她的声音的潜意识。
      “好是好,这一世挺开心的,有人宠有人疼……但是怎么那么多人欺负我和狐鸣啊,还让他在我面前死去,你都不知道我到时候有多么的悲伤。这一世也太惨了吧?”猫玖微微皱着眉,悄悄不满地说道。实际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猫玖最开始的开心幸福是从心底发出来,而后来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认真思索许久才说出他不满地话语来。
      “你呀……”少女在花瓣边缘坐下,有些无奈的叹息,“你呢?你有没有找到心爱的人?”少女有些开心,又有些俏皮的问向狐鸣,那样子就像一个做了一个只能称之为生活调味剂的小玩笑的可爱小孩子。
      “找了到。”狐鸣笑着看着身边的小玖儿。
      “那你我的赌约是我赢了,你不会近墨者黑的不承认吧?”少女微微晃着腿,语气中满带着打趣的意味。
      “我!我才没有违约呢……”猫玖刚想反驳,却又想到之前自己几乎是熟练的举动,又蔫了吧唧下去,声音越来越小。
      “行了吧,知道你没有违约,毕竟生活就是有起有落,有了不幸才知道自己的幸运,有了不开心,才知道自己何时处于开心之中,这你是不能反驳的吧?”少女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
      “你们现在都没有记忆,即使隐约知道却也不清楚,那就由我说一说跟你们的赌约吧。你呢,是给你一生的幸福。你呢,是让你有百世都有自己心爱的人。输了的话答应我一个条件。现在可以明显看出成果了,冰块有了温暖,可怜的小猫咪再也不心惊胆战,还如此的胆大活泼。所以呢,你们两个的赌注我都可以收走了吧?”少女歪了歪头,随意的说道,紧接着不等二人开口,她就又说道,“不用担心,赌注很简单,我向你们求助的时候,无论时间地点,当时干什么,你们都要立刻帮我。”
      “那是当然,你是我们的朋友,不帮你,帮谁?”猫玖小声嘟囔,他的样子像是少女的要求是不相信他们之间情谊的不开心。
      “只要你开口,我们必定相助。”狐鸣郑重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了,这两朵莲花会将你们的答应我的事情记录下来,也是我有需求的时候将你们传送过来的媒介。你们回去的时候并不会用多长时间,那么多的虚影只是提取你们记忆中的深刻片段作为这一次轮回的祭奠,回去时便没有那些虚影了。”少女站了起来,笑着看着他们,两朵拳头大小的莲花从荷花池中飘出来,缠绵的相互纠缠在一起,像两只翩翩相恋的蝴蝶飘到了二人身边,绕着两人转一圈后向来路飘去。
      “等等……”猫玖有些激动的看着即将散开的少女,但是即将说的话却有些难以启齿,犹犹豫豫硬是没有说出来。
      “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虽说我们都知道我们是好朋友,但是……我们都忘记了曾经的记忆……”没等狐鸣说完,少女就打断了狐鸣的话:“又文绉绉的了,还以为你谈恋爱后能改变你这……好吧,对除了小猫咪以外的人随意一些呢。我呀,叫我梦幻吧。”
      “梦幻。”两人低声念了一遍,再次抬头,少女早就重新变成一堆光点,飞向莲花中央,巨大的花瓣再次合上,重新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再次转了起来。
      二人也不在停留,跟着慢慢悠悠的两朵莲花,走了出去,刚走不到十步,就见到了那之前进来时候的门。推开门之后,二人继续前行,直到真正离开这座莲花形状的宫殿。两朵莲花依依不舍的相互转了一圈,才各自飞到了两人的腰侧,消失不见,若撩起衣服看看,他们便能看见腰侧有两朵拳头大小的莲花印记。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前行,融入雾气之中,他们很期待着接下的生活,虽说又将失去这些记忆,但是他们相信,有少女在,再加上他们二人多世的相恋,他们相信以后他们会再次相遇相爱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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