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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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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叶每天的兴趣就是找各种好玩的东西,夏蕾家有一套很全的游戏卡碟,苏小叶每个周末都会去玩。
夏妈妈长得特别漂亮,大眼睛,白皮肤,虽然有点微胖,但能看出来年轻时候的风韵。而夏蕾却没有遗传妈妈的美貌,风谷镇中学的人看了都不免叹几句可惜。
每次苏小叶来玩游戏,夏妈妈都会做甜甜的水果沙拉给她吃,夏妈妈和秦芳阿姨,是中学里面苏小叶最喜欢的两个阿姨了。
夏蕾玩魂斗罗玩得正忘我,妈妈在一旁催促她说:“怎么不叫你诗闻姐姐一块来玩呢?”夏蕾控制的人物一个翻滚,倒在了枪林弹雨中。她懊恼地叹口气,妈妈又絮絮叨叨:“快给你诗闻姐姐打电话,整个中学就你们三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要团结友爱才行。”
“哦……”夏蕾垂头丧气地拨通了内线,“诗闻姐姐,你要来我家一起打游戏吗,小叶也在。”
“好的。”展诗闻每次都会爽快答应,然而来了之后却不玩游戏,只是坐在沙发上看书吃水果。
苏小叶在游戏间歇,偷偷回头看她,下午的日光正好照上她完美的侧颜,脸上细小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金色,她也许是看到了精彩处,眉心微蹙,桃红色的小嘴微微张着,苏小叶情不自禁地叹了句:“好美啊。”
“是啊,我妈对她就是美人爱美人。”夏蕾说。
一句话逗乐了苏小叶,“你别笑,”夏蕾补充道,“你不知道,我妈天天在家诗闻姐姐长,诗闻姐姐短的,夸她又会跳舞,学习又好,长得又好看,我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那你也学跳舞呀!”苏小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
“我去过一次舞蹈特长班,正好赶上她们拉筋的时候——”夏蕾眉毛飞扬起来,“不夸张地说,里面的哭嚎声比十八层地狱里的厉鬼还吓人。”夏蕾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苏小叶噗嗤笑了,她的手托着白嫩的小脸,专注地听夏蕾讲话。夏蕾的爸爸是语文老师,平时说话也像这样眉飞色舞的,夏蕾脸上的神情就和她爸爸一模一样,讲起话来总逗得苏小叶笑个不停。
其实展诗闻在这不玩游戏只看书,苏小叶一点也不反感。因为……游戏手柄只有两个,她跟夏蕾谁也舍不得放手。
年幼的苏小叶从来没有时间概念,她默认了日子会永远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风轻云淡地度过,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会一直在她左右。就像操场上的那两排大杨树,永远矗立着,在风中挥舞着叶子,洒下斑驳的碎片。
夏日,苏小叶最喜欢躺在爸妈卧室的大床上,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林斐然院子里的石榴树,树叶遮蔽着烈日,刚好给她洒下阴凉,微风徐徐吹着刚洗过的头发,毛孔全部舒展开,舒服又惬意。
不知怎么,一个念头突然浮在她的脑海,并且越来越近,她闭着眼使劲捉住那个想法,终于发现,她在想的是,暑假过后她就升五年级了,这就意味着林斐然马上要上中学了。
那么……就没人每天陪她走小路去上学了。
苏小叶突然颓丧起来。她第一次觉得有气无力,天气也闷热得很,知了的叫声充斥着鼓膜,此起彼伏,无休无止。
正心烦意乱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电子琴的声音,还有中年男人徐徐的歌声“要记住红河谷你的故乡,还有那热爱你的姑娘……”
林先和是风谷镇中学最多才多艺的男人,琴棋书画样样都会一些,人长得儒雅帅气,脾气也很温和。
苏小叶闭眼听着林先和唱的红河谷,心渐渐沉静下来。她不懂得歌词的意思,但是竟然听出来了一丝忧伤,就像遗失了心爱的芭比娃娃,怎么都找不到的那种感觉。
林先和常常在家里弹唱这首歌,苏小叶知道她是唱给秦方阿姨的。听说秦芳是南方人,和林先和是大学的同桌,因为林先和是独子,要回老家尽孝,所以秦芳为了他放弃了家乡的好工作,跟着他来到风谷镇,一住就是十几年。
苏小叶想,也许在大学的时候,林先和就经常唱这首歌给秦阿姨听,说不定秦阿姨是听了这首歌才爱上他的。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梦里自己竟然来到了一片枫叶林,漫山遍野的红,美得令人夺目,不远处有人抚琴唱歌,唱的就是那首红河谷,苏小叶兴奋地奔过去看,发现唱歌的竟然是林斐然,他用深邃的眸子盯着自己,眉眼中还带着笑意……
苏小叶突然惊醒,她腾得一下坐起来,听听窗外的声音,是林先和没错,她懊恼地皱着眉嘟囔道:“林斐然,你来我梦里凑什么热闹,把我都吓醒了,哼。”
苏小叶决定要当面找林斐然算账。她从院子走进屋里,林斐然正在镜子前认真整理头发,苏小叶倚在门边看了他一会他都没有发现,她轻咳一声,他才猛然回头说:“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看我的新发型好看吗?”林斐然问。
苏小叶仔细端详着他,头发剪短了,鬓角清爽利落,显出脸型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嘴型是完美的弧度,干净清澈的眼眸……
“怎么样啊?”林斐然歪头看着发呆的苏小叶,他的眼神就像一个无辜的小动物。
苏小叶回过神来,哼了一声:“哼,不怎么样。”
对方丝毫不介意:“我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军旗来不来,杀两盘?”他指指桌子。
几分钟后……苏小叶只剩一个排长,在棋盘右下角的角落里,上边是林斐然的司令,左边是他的团长……
“喂,到你了,走呀。”林斐然的声音低沉动听。
“怎么走啊?”苏小叶欲哭无泪。
林斐然嘴唇扬起弧度,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苏小叶着急的神情。
苏小叶看着自己在夹缝中的可怜的排长,还有面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坏蛋,下一秒突然抬手把棋子全拨弄乱,然后说:“好啦,我走了!”只给林斐然留下了小辫子一甩一甩的背影。
秦芳过来问:“小叶怎么走了?”她看着儿子边收拾棋盘边咧嘴笑,好奇地问,“你们玩什么了,这么高兴?”
林斐然心想,还有比欺负她更好玩的事情吗?
下午林斐然约苏小叶去校外的小卖部买雪糕,苏小叶还记仇呢,扁着嘴说:“不去,我要去夏蕾家打游戏。”
“我请你吃雪糕,去不去?就当赔罪了。”
苏小叶迅速心动,但是还故作矜持地说:“好,不过你要请着夏蕾的,一块。”
“没问题。”
苏小叶一路上和夏蕾叽叽喳喳地有说不完的话,林斐然走在她们前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喂,你怎么不说话。”苏小叶在背后喊。
林斐然放慢了些速度,回头说:“我跟你们两个小女生有什么好聊的。”
苏小叶扁扁嘴。
这时夏蕾说起展诗闻:“你知道吗,诗闻姐姐昨天被她妈妈打了,就因为没写完作业,还想练舞蹈。”
林斐然突然停下脚步,盯着夏蕾问:“这是真的吗?”
“真的啊,我听我妈妈说的。”
苏小叶往外扯着林斐然的衣角:“你不是说不和我们说话嘛。”
林斐然仿佛没听到一般,突然用很冲的语气说:“她妈妈凭什么打她?”
他的样子把苏小叶都吓了一跳。此后的一路上,林斐然阴沉着脸,三个人默默吃着雪糕,回到学校之后,各自回了自己家。
夏蕾问:“小叶姐姐,你不去我家打游戏了吗?”
苏小叶耷拉着眼皮摇摇头说:“不去了,我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