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一生献给你》何者不碎

11、第 11 章

　　清早，许木去了一趟宁园。

　　在她到达宁园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许木。”贺知凡看着她慢慢走近。
　　“你来干什么？”许木尽量慢下脚步走路，尽量不让人看出她的缺陷。
　　“我……我听说，冯冯找过你……”
　　原来，虚掷一场为红颜。
　　“不管你什么事，你回吧。”
　　“许木……”贺知凡眉头深皱。
　　“算了，你坐下一吧。”说完，许木便一跛一跛的走向陶瓷柜台。
　　贺知凡瞟了一眼许木的脚踝，薄薄的嘴唇此时抿成了一条线。
　　“上次在宁园定的陶瓷”许木捧着两个陶瓷碗，递给贺知凡。
　　贺知凡顿了顿，没接。
　　放在以前，贺知凡可能会认为许木想勾起他的回忆，好让他念着她，毕竟那时的许木，在贺知凡眼里，就是这般不堪。
　　可他看到的陶瓷上的娃娃，不是约定的小女娃，不是许木。
　　那一句他从没放在心上的哄人的甜蜜话，此刻却清晰起来，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许木没有画她自己。
　　贺知凡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想。

　　“拿着吧，付了钱的，不要就扔了吧，别放在宁园。”许木云淡风轻。
　　“许木，我想和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我不知道冯冯来找你，我……”
　　“打住。”许木突然出声。
　　贺知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道自己不该提及冯冯，却在看到许木的时候突然说不出其他话来，他只好……
　　原来，有些人，可以很多年不见却可以一眼便回到最熟悉的时刻。
　　而有些人，一秒，就远远的离开了他的世界。

　　“许木你不用这样子，之前我说了不好的话是我不对。”这才是贺知凡来的理由，道歉。
　　许木不做表示，一棒子一颗枣的事情她不是没经历过。
　　“走吧，去附近咖啡厅坐坐。”
　　“去茶室吧。”出乎意料，贺知凡以为还要很费劲才会劝动许木，没想到她答应下来，可茶室……她变了，贺知凡看到她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些。”茶，比起从前许木喜欢的奶茶与咖啡，太清淡，茶道太复杂太需要沉静，从前的许木，很难喜欢上这些，所以啊，人，总在经历和时间上改变。
　　贺知凡以为改变她的是自己。
　　“茶很好。”似乎一语双关。
　　“许木”贺知凡先开口“我本来是想报复你，因为你，冯冯曾经和我分手，我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都会认为你是我的女朋友，但是，对不起，我错了。”
　　许木有很认真的在听，确实在听不懂了。
　　“所以你是说，是别人误以为我们在一起？所以你是说，你一直懂装不懂？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认为我是你和冯冯产生误会的源头？”许木真的很生气了，再三背黑锅有谁能够心平气和。
　　“你先听我说完，许木，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之前是我没做好。”贺知凡放下茶杯，“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现在想挽回你这个朋友，冯冯也不想看到我们闹僵，所以……我想帮助你……”
　　“你别说了。”说什么都不是许木想要的，她不要什么原谅，她并没有对不起他们两，说到底，贺知凡还是没有真正认识她。
　　“贺知凡，我们不适合当朋友，朋友之间的信任你没有，还有，贺知凡，我许木，从来不是你和冯冯之间的小三，不是因为你说的你从来不爱我，只是我没有心，从来在你身上只想获取温暖而已”许木做了恶人。
　　眼睛酸涩不已，快要忍不住了。许木，你真的太失败了，不能哭。
　　柔弱，眼泪，只对关心她的人有用，却让伤害他的人虚荣。
　　“是冯冯让你过来的吗？你回去和她说，我们以后只当陌生人。”
　　“你说我不该抢别人的男朋友，可贺知凡，不是我强绑着你留在我身边，不是我四处去宣扬你贺知凡是我的男人。”
　　“不过是大男子主义作祟罢了，贺知凡，不是我没心，是你的心，太多。”多到，在她的身边，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又想着另外一个女人。
　　贺知凡的脸渐渐黑了。
　　“许木，你不要……”
　　“不要什么？给脸不要脸？”
　　“许木！”他在克制。
　　“我先走了。”许木站起来，跛着脚走了出去。
　　这场情爱游戏，许木赔上了自己的脚，她拿身体赎罪了，从此，再无瓜葛。

　　天忽然之间阴暗，快要下雨了。
　　许木哭了，泪流满面。
　　不是很好，不是也恶语反送贺知凡了吗？不是终于鼓起勇气断了一切关系了吗？
　　怎么还是那么难过，像是有什么堵在胸口，呼吸不过来。
　　她蹲在一辆汽车边上，在阴影之中抱住自己的膝盖大哭起来，没有声音的，眼泪却决堤。
　　暧昧害人，让人误以为欢喜，暧昧害人，让人背负插足的罪名，许木尝到了苦头。
　　却不能说，许木从始至终都是受害者，谁让她太享受暧昧带给她的温暖，太过于依赖贺知凡，以为他的好就是爱情。
　　从始至终，他就是在报复，报复莫须有的事。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如他和她的“男女朋友关系”，许木以为是真实的，贺知凡以为是许木因为爱慕而不择手段的造谣，却不过是哪个看客莫名给他们套上的而已。
　　害了三个人，可三个人，都有罪。
　　命运吧，将一切串联起来，造成大的错误，将人性的缺陷暴露无遗。
　　我爱你，我有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