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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病弱の场合 ...

  •   药研是这个本丸的第二把刀,不过,他被召唤出来已经是木樨获得初始刀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这当然是不正常的,通常来说,第二把刀应当是在审神者上任当天就锻出来的,也是为了让审神者学会锻刀。不过,木樨身体衰弱,灵力又出离的强,本身的血统又比较特殊,无论是讲人情还是讲利益,时之政府都不介意给她这点特权。
      所以,药研来到本丸,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山姥切因此感到有些别扭,不过很快也适应了过来,况且,来得是药研,这是一件好事,毕竟,木樨的身体太弱了。
      药研第一眼见到的木樨,便是苍白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不住咳嗽的木樨,瘦弱的风一吹就倒。因为又病了一场,所以此时的木樨,比最初召唤山姥切的时候还要脆弱。
      但即便是如此虚弱,她依旧扬起好看的笑脸,笑吟吟的看着药研:“你好,我是木樨,今后请多关照。”她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盛放的莲花,温柔至极,让人一见倾心。
      看到这样的笑容,即便之前还因为对方的虚弱而皱起了眉头,药研此刻也露出了笑容:“哟,大奖。我,药研藤四郎,我和兄弟们都请多关照。”
      不过,药研来到本丸的第一件工作,既不是出阵远征,也不是锻刀和刀装,而是煎药。
      大约是因为名字就是“药研”,内番服又是像医生一样的白大褂,无论是狐之助还是山姥切都默认了他的医术很好,所以,木樨的身体健康就被托付给了他。
      药研虽然很想说这样子的判断毫无逻辑可言,但是,整个本丸就他们两刀一人一狐,狐之助与山姥切显然都不是擅长这种事的人,何况能够奋勇杀敌却不会伤主分毫的忠诚之刃,也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推辞。
      “咳咳,抱歉,麻烦你了,药研。”看着将药端过来的药研,木樨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原本对这件事相当陌生的药研现在已经非常熟练了,可以想见他在这上面花了多少心力,“总觉得,我没尽到自己的职责。”木樨很清楚,作为审神者,除了负责维护历史,照顾这些刀剑也是她的任务之一,毕竟大家本来都是刀,初初拥有人身,一定有很多地方不适应,这就需要她来帮忙了。
      只是,现在却好像反过来给他们添麻烦了。
      “怎么会呢,大将。”药研将药碗递到木樨手中,看着她喝下去,“大将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必勉强自己。”木樨其实早已将自己该做的都尽可能做了,爱护着她的刀剑又无比温柔,又如何能让人觉着不好呢?
      木樨皱着脸把药喝了下去,时之政府很有一些神异之处,她现在喝的药也是政府的人配的,效果比原来的好上不少,只是,非常苦。
      这幅样子却是敲碎了少女强撑出来的大方与坚强,看着端的是像一个这年纪的孩子了,让药研不由得失笑:“给,大将。”他手心里是一颗包装精美的糖果,“去去味吧。”
      木樨本来就被苦的不行,此刻一见这颗糖果,顿时眼睛都亮了,露出一些孩子气来,她拿过糖果,飞快的拆开包装丢进嘴里,糖果的甜味一下子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不是什么非常高品质的糖果,甚至有些甜腻的过分,但是用来压制药的苦味却是刚刚好。
      少女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好看的蓝色眼睛弯成一条线,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餮足的猫咪,懒洋洋的在阳光下伸着懒腰。
      很可爱,让人非常想伸出手摸摸她的头。药研别开视线,举起拳头掩盖住自己唇角的弧度,紫色的眼睛中也因为透出的笑意而显得神采飞扬。
      然而,即便木樨非常注意,但是她的身体确确实实很糟糕,即便非常小心,每逢换季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要感冒生病,若是稍稍受凉,就可能转变成高烧。
      但是,木樨一向是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即便是病的厉害也不希望因此而给别人造成麻烦,更不用说让人留在身边照顾了。每到了这种时候,平日里都温柔好说话,对着自己的刀剑无限纵容的木樨就会变得固执起来,谁来也没有用,说什么也没有用,唯一的妥协大约就是会接受药研留在身边照顾。
      平日里的木樨虽然看上去很娇弱,相处的时间久了,药研自然很清楚她比谁都坚强,轻易不会倒下,明明是个年纪连他们零头都当不上的小姑娘,却能够轻易的带着他们向前走。
      唯有病倒的时候,她才会表现出与这个年纪相符的娇气来。药研换下搭在木樨额头上的毛巾,少女烧的满脸通红,呼吸稍稍有些急促,只能那样无力的躺在那里。
      一定,很痛苦吧。药研叹息一声,伸手握住了木樨的手,即便是处在高烧之中,少女的手依旧是冰冷的,如同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冷得让人担心。
      但即便知道这一点,药研也无法为她做些什么,疾病的侵蚀,只能由当事人自己承担。
      “药研。”木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困倦加上身体的不适让她的声音也非常轻,就如同小奶猫奶声奶气的叫声一般惹人怜爱,她大约是想抓住药研的手,但是因为没有力气,仅仅只是指尖在对方掌心划过而已。
      掌心被指尖划过的瘙痒让药研一瞬间僵住了,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反握住木樨的手:“没事了哦,大将。”他在木樨身边跪坐下来,给他掖了掖被角,“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木樨还是在安慰自己,“再睡一会儿吧,生病的时候要好好休息才行哦。”
      “嗯。”木樨乖乖的应了一声,闭上眼睛之后又突然睁开,“那,药研要一直陪着我。”
      “我会的,大将。”药研笑了一下,眼眸之中似乎有一片紫罗兰盛开,“安心的睡吧,大将,我会一直都在。”
      每当生病的时候,木樨总是会特别没有安全感,平时都隐藏起了孤独似乎此刻才悄悄地探出了一点头,总是会叫药研生出一种无奈和怜惜来。
      木樨毕竟还只有十三岁,成为审神者之前刚刚遭遇了重大的变故,失去了家人,就算因此而成长了起来,她本质上也还只是个刚刚上国一的孩子而已,只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依赖,才会表现出一种特别的坚强。
      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世界上没有了别的亲人。就算父亲将她托付给了友人,对方也不是可以让她依赖的人。青梅竹马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况且,木樨觉得对方已经很辛苦了,自然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去给对方添麻烦了。而对于刀剑,木樨是将他们当成家人的,可是她终究是审神者,责任担在肩上,不能选择去依赖他们。她无人可以依赖,所以只能选择不去依赖。
      反正也不过是孤独而已,每个人都是孤独的,稍微忍耐一下就好了。
      但是,木樨是生病的时候就会特别怕寂寞的类型,这种时候,一直以来被隐藏起来的孤独就会忍不住冒出头来了,不安也会随之而来。
      我是不是依旧孤身一人呢?我是不是依旧是没有羁绊的漂泊在这个世界上呢?我是不是从现在到未来也终将如同过去一般孤独呢?
      平日里从未意识到过的问题这个时候都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搅乱她的思绪,让名为不安的情绪占据这具躯壳,然后让一直以来被她压抑在心底的问题浮出水面——
      我还是人类吗?
      我还有同类吗?
      这是无解的问题,没有人能给出答案,也根本就不存在答案。因为无论是对于人类还是对于同类,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看法,正因为如此,不清楚自己看法的木樨也就得不到答案,其他人的看法也同样无法给她答案。
      所以,每当这种时候,木樨就会忍不住撒娇,不过,对象也仅限于出现在她面前的药研而已。
      如果是药研的话,就没有关系吧。木樨是依赖着药研的,但是这种依赖渐渐地变质,不再是纯粹的依赖那么简单了。
      似乎是变成了任性。
      “大将,就算觉得很苦也不可以真的不吃药啊。”药研看着把头扭到一边的人,语气里透出了无奈,“不要闹脾气了,好不好?”
      木樨不高兴的嘟起嘴,还是把头转了过来,老老实实的把药喝了,然后又张开嘴让药研喂了一颗糖:“可是好难受啊,生病真的好难受啊。”她看向药研,“好嫉妒啊,药研,从来就不会生病呢。”
      药研笑了。
      药研是本丸里唯一一把可以靠近少女内心世界的刀,那并不是出于偏爱,可是由此而来的特权,却叫人不由得着了迷。
      刀剑本来就会恋慕主君,然而如他这般的,决不能说是他一个人的错吧?从少女的眉梢眼角流露出来的名为“爱”的情绪,一点点的将他渗透。
      于是他亲吻了她的大将:“那大将就这样传染给我吧。”然后我陪你一起生病,陪你一起难过,就如同我陪你一起喜悦,一起高兴,就如同陪伴你的现在一样去陪伴你的未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病弱の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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