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魔主》巴山夜雨

73、番外

　　鬼族、魔族联手攻山，其声势浩大不可能无人知晓，何况云涛神阁内尽是各族精英，魔主觉醒之事再瞒不住，各种版本的流言传遍大陆。
　　瑞锦第一公子秦乐铭，从被人嘲的半妖到真灵世家后人，到炼尽凡血的强大真龙，再到古卿大帝魔魂觉醒，这一系列的转变让人目瞪口呆。

　　真灵世家因后嗣凋零荣光不在，现在多了一神一帝的庇护，反而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作风，开始与妖族联姻慢慢培养强大后代。
　　而风风光光的瑞锦两大家族，欧阳家与秦家迅速衰败，尤其是欧阳家被真灵、妖族联手打压，家主欧阳诚在一次混战中被地奎狼王手刃。

　　乐铭懒得管这些打打杀杀，当年魔族八部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后天抱团来打他，他听着替他们累得慌。
　　而且他最近精神不太好，自龙女殿遭遇幻阵，他的记忆稍有混乱，晚上也经常梦见从前的事，还包括他的七魄散落各地时的经历。

　　“乐铭？”宫澈见乐铭托腮望着窗外发呆，知他又在神游天外，上前将一盏甜汤放到他手边。
　　乐铭恍然回神，笑说：“又来投喂。”
　　“嗯，你喜欢就好。”宫澈发现乐铭有许多跟古卿不同的生活习惯，还会说些很生僻的词，他没听过却能理解的那种，想来那是他独自经历过的世界，应该邺城外提起过的七魄回归有关。

　　“刚又在想什么？”宫澈从身后轻拥住乐铭。
　　“想……”乐铭无奈，宫澈的性子，对什么事都很冷淡，唯独对他的一举一动超乎寻常的关注，像是担心他哪天心情不好突然就不要他了似的。

　　乐铭回身，吻了吻宫澈的唇，“在邺城你的分魂拒绝了与我神魂共享，现在我邀请你，你来吗？”
　　“神魂共享？”这秘术形式多样，宫澈不知道乐铭想用哪种。
　　“放松。”乐铭倾身靠近，与宫澈头抵着头。

　　宫澈对乐铭早已没有秘密，乐铭邀他做什么事他都愿意，估计乐铭说落云山不好看，想把他变成盆地，宫澈都会想办法做到。
　　入眼的是古卿大帝的寝宫，宫澈颇为意外，因为大帝早说过不喜欢清平宫，他以为自己会看到古卿成名前，或是七世经历中比较有趣的事。

　　古卿大帝如往常一般，闲散地盘坐几旁以手支额，小几上的新茶飘散着袅袅轻烟，已经许久未曾被召回宫中的岳珩躬身静立。
　　因为是神魂共享，宫澈除了能看到当时的景象，也能感受古卿此时的心绪。
　　很平静，宫澈想，大帝平日的心绪大概便是如此无悲无喜，不会因为任何事而生出波澜。

　　“跟鬼族的这场厮杀双方损失惨重，鬼王死后真灵族压力骤减，族内开始形成新的势力，小主人声望很高，可是我看他不像上心权势的样子……”岳珩当然知道古卿传召他的意图，不用大帝开口便将宫澈的近况说了清楚。
　　“嗯。”古卿只应了一声，岳珩猜不出大帝是否满意。

　　“真灵族几位族长对小主人十分看重，几次想为小主人推荐双修人选都被他拒绝了，小主人仍然只对修炼感兴趣且十分刻苦……”
　　这次古卿没有出声，他看向殿外一个方向，似是突然陷入了某些回忆。
　　岳珩不敢打搅，只在旁边默默站着。
　　宫澈能感觉到，在此时古卿的心绪仍然是平静的。

　　“阿珩。”许久，古卿收回视线，“我大限已至，以后你要好好护着他。”
　　“大帝？”岳珩以为自己听错了，当时额上就冒出汗来，他怎么会生出这种幻象来，魔主的寿元几乎是无尽的。
　　古卿轻轻叹息，宫澈终于在平静的湖面下，窥见了被深藏的……遗憾。

　　“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只需要跟在他身边保护好他就是，他想做什么都由他去。”那一点点的波动好似错觉，转瞬即逝，古卿摆手示意岳珩可以退下了。
　　岳珩这才回过神，跪伏于地，深深磕了三个头，失魂落魄地出了寝殿。

　　岳珩走后，古卿静静闭上眼，他的身体没有动，神魂却像挣脱了束缚，古卿当时所想传入宫澈脑中。
　　每一帧画面都是两人相处，有练剑、有用膳、有探讨修炼心得，都是很普通很普通的过往。可能谁都无法想像，在魔族共主无数次腥风血雨的经历里，最后让他留恋的竟然只是这些。
　　古卿似乎也为此感到无奈，唇角有淡淡的自嘲笑意。

　　“大帝……”这些于古卿而言不算什么，他将三魂七魄散于天地间时，已有前尘过往随风而逝的心境，这一点点遗憾已经不能给他造成之前那样大的波动，可这些于宫澈而言却是痛入骨髓。
　　如果他当时没有心灰意冷回到真灵族，真灵族是否被灭族不会引起魔主的半点兴趣，他不去杀鬼王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是他的存在让魔主甘心应劫……

　　由于一方神识震动，共享被迫中断。
　　“嘘……”乐铭让宫澈看这些，是想让他知道古卿的心意，并不是让他难受的，他主动抱住宫澈，“他喜欢你很久了呢！”
　　“大帝……”宫澈手臂收紧，将人死死按在怀中，“您想看我的吗？”

　　被亲吻的同时，乐铭脑海中浮现一些画面。
　　清平宫里的小凤凰打着送醒酒汤的幌子，进了古卿大帝的寝殿，那时古卿已经被魔域特有的香草放倒，浑身发热躺在大床上犯迷糊。
　　因为功法的原因，古卿的淡漠是从神识到躯体的，几乎不会起欲念，他甚至没察觉今天的自己因何异样。

　　“大帝，今天的酒很烈，您喝些醒酒汤，免得明天早起头疼。”身姿挺拔的少年唇红齿白，眼睛明亮清澈……是古卿喜欢的样子。
　　“放着吧！”可惜古卿看到他没觉得好受，反而心绪翻涌烦躁，莫名起了破坏欲，想把眼前人……
　　想把他怎么着？古卿见人没走，烦躁地蹙了蹙眉，“你去吧！”

　　“大帝头疼吗？我给您按按头吧？”宫澈不等古卿发话，修长的手搭上他的前额。
　　带着点轻微的凉意，很舒服，舒服得古卿怀疑自己发出了些声音，他想要更多碰触，可是怎么会这样？
　　“方先生带来的酒，大帝可能喝不惯。”宫澈试探着靠近，古卿的灵力强大到了一定程度，他不知道那东西对他的影响能有几何。

　　如果古卿清楚自己的处境，这点事不值一提，不经意间着的道才更致命。
　　平日里排斥任何人靠近的大魔王，任凭小凤凰在自己头上柔柔捏捏，还觉得非常不够。
　　古卿一把扣住宫澈的腕，宫澈心中一惊，下一刻被狠狠拖拽到塌上。

　　被压住的时候，宫澈眼睫不住轻颤，感觉到古卿的唇落下来，身体激动得轻微战栗。
　　陌生的欲望喷薄而出，眼前一切凌乱模糊，直到那里被小凤凰握住，古卿猛然回过神，原本自己是起了这样的心思……
　　无耻之徒，古卿在心中暗骂自己，将小凤凰推了出去。

　　“那是我第一次碰到大帝，您……”宫澈握住乐铭，不许他动弹，“这次大帝推不开我了，这次我不仅会碰……”
　　宫澈低头往下，乐铭惊得睁大眼，“阿澈，你别……”
　　两人从来没有这样过，乐铭只觉一阵酥麻窜过脊背，不自觉躬起了腰。

　　“不不不……”太羞耻，对宫澈也太……屈辱了。
　　“嗯？”宫澈见他还有心思拒绝，加快了动作。
　　“呃……”

　　乐铭彻底忘了他今天邀宫澈神魂共享的初衷，并深刻怀疑下次宫澈有可能会跟他共享这一段……

作者有话说

　　一文一世界，偶尔看看自己从前写的东西，感觉还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