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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摘心手 ...

  •   我错了,真的错了。

      这“摘心手”的绝学,真的学不了一点。

      你能想象把手血淋淋的穿进人的胸口,然后把人心脏扯出来的感觉么?

      是的,摘心手之所以叫摘心手,就是真的是把活人的心脏给硬生生的摘下来。

      就这么简单粗暴。

      你在给我演:我的手臂穿过你的胸膛?

      看着华真真给我演示的时候,那血淋淋的场面让我吐了两斤,几乎把苦胆都给吐了出来。

      我对不起枯梅大师,我是个废物。

      尤其她还建议我用那骷髅手练,说骨头没有阻碍能更快更锋利。

      听她这么说,不知道枯梅大师会不会觉得冒昧,反正我是觉得挺冒昧的。

      当年徒手下油锅没感染病菌嗝屁都算枯梅大师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我也想不通,华真真这么个温柔的,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小姑娘,怎么就能面不改色说着这样的话,生掏着人心。

      也不知道这些小姑娘是不是变态,还找了个刚死的尸体给我示范,让我练习。

      你们武林人真的不讲究死者为大么。

      “师父是不是发热还没好?”

      高亚男扶着我,看我吐得一塌糊涂,一边抚着我的背,一边很担心的关心我。

      我只能点头,枯梅大师这个高冷的人设一点都维持不下去。

      我刚来那天枯梅大师生病足足烧了三四天才退下去,幸亏铁仙姑身子骨结实才硬生生的扛过来了。

      原本凭借枯梅大师的身体状况,学这个‘摘心手’估计背背心法就无师自通了,上个西峰也就是三两下轻功的事,不至于折腾这一遭,但我刚来不太适应她的身体,也不记得她的轻功招式、武功内力怎么个用法,自然扛不住这突来的变故。

      这实在不能怪我,我本身也没多少见识。

      但这烧也是有好处的,不知道的事就装装失忆,也没人会怀疑了,我虽人设有些崩塌,但当年枯梅的师父饮雨大师还走火入魔说疯就疯了呢。

      枯梅大师就算身体再硬朗也是近六十岁年纪了,这在古代已经算是很高龄了。

      就算华真真对枯梅大师真有怀疑,也不敢多想太多。

      我瞧着高亚男那梨花带雨的脸,是很想把枯梅的衣钵传授给她继承的。

      “师父我啊,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了。亚男啊,要不你跟真真学吧。”

      我是真不想学了,我怕我晚上做噩梦,还怕我这骷髅手给折了。

      高亚男你学吧,你学完之后遇到渣男,就这么掏他的心吓唬他。

      此时此刻我突然怀念起当公孙大娘的日子,虽然也是反派角色,但当时正赶上一群好姐妹天天搁一块绣绣花、跳跳舞、练练剑的,还没有遇到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听我这么说,小姑娘疯狂摇头,她说这历来都是华山派掌门人学的武功,她没有资格学,也不能觊觎。

      她真的太真诚了,我想告诉她,什么觊觎不觊觎的,华山派的绝学早就被人卖了,现在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学去了。

      华真真蹙眉瞧着我俩师徒情深的样子,心里肯定在想我说体力跟不上是多离谱的谎言,不说枯梅大师精炼六十年的内力天下少有敌手,就说当年徒手下油锅炸成枯骨都面不改色的胆识,也不是我现在这个呕吐的鬼样子。

      我也很委屈,我也想让枯梅大师人设稳定,争取按剧情演到最后,但我现在真摘不了人心。

      “师太您再休息几天吧,我们下次再学。”

      可能她看我憔悴模样不像是装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虽然很着急的想查出来究竟是谁偷了华山派绝学,但也得等我身体好了,才能一起商量对策下山查探,毕竟她自己的力量有限。

      因此我又因‘旧病复发’,躲过了学‘摘心手’这一劫。

      躺在床上装病,让俩小姑娘照顾,让我有些郁闷。

      开篇难度有点大,我觉得自己矫情又弱鸡。

      我开始反思自己,枯梅大师是江湖上少有的厉害人物,地位名声都已是顶尖,这比那些一来什么都没有,还需要自己一路打怪升级不断往上爬才能生存下去的人,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要地位有地位,要武功有武功,还是华山掌门人,别人想要这么得天独厚的优势还没有呢。

      就算我是二十岁的小姑娘来的,在这江湖混一辈子也达不到枯梅大师的高度。

      我应该庆幸。

      于是趁着华真真和高亚男不在的时候,我又想去华山顶了。

      我想去思过崖闭关几天,好好回忆回忆枯梅大师的武功,说不定对我克服心里压力,练‘摘心手’有帮助。

      这次去西峰,我先走的是北峰路线,爬过千尺幢、百尺峡的时候还能接受,但从北峰往中峰走过苍龙岭的时候,我懵逼了。

      这龙形山脊、刃形险道,宽度不足三尺,两侧万丈悬崖,深不见底,四周都是陡峭的悬崖峭壁。

      这险要的地势,看一眼都让人腿抖,刚来那天我究竟是怎么爬上去的。

      自古华山一条道,自是西峰最险,听说当年韩愈爬华山的时候在苍龙岭都给吓哭了,遗书都写好了,还是当时的县令给灌醉了搭木板子用绳子吊下去的,可见华山险要,五岳为首。

      但我那时却能顶着大风两个时辰就能爬上峰顶,还是以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太太身体爬上去的,且身体并未有明显的疲惫喘息之感,可见铁仙姑体能之强健,生命力之旺盛,比起二十多岁的我实在强太多了。

      莫非我当时心存死志,根本没考虑过地势险要的问题,只想着能摔下去死了重来更好?

      而此时此刻,第二次登华山西峰,在苍龙岭手脚并用爬到一半的时候,我顿悟了。

      人的年龄根本不是问题,有些人虽然才二十岁,但身体已经像六十岁,但有些人虽然六十岁了,但身体素质还像二十岁。

      人生只要敢想,就没有做不到的。

      虽然我不记得枯梅大师的记忆,但是我知道剧情啊。

      华真真想找的偷盗华山派绝学的人,不巧正是本掌门监守自盗。

      这事肯定不能现在就让她查到,我可不想尝试被摘心的滋味。

      一想到那滋味,还不如干脆从这苍龙岭跳下去呢。

      所以我必须得改,得弥补。

      就在我在山崖上腿抖进退两难的时候,高亚男又找到我了。

      她简直是小天使。

      她又怕我想不开,紧紧扶着我,我还刚想说让她给我送上思过崖,谁知她却凑到我耳边说:“师父,您的老熟人又给您捎信了。”

      我愣了,什么老熟人?什么信?

      但我不能露出其他的表情,面上很淡定的样子问:“信在何处?”

      高亚男很诚恳的回道:“您回玉泉观,我给您取来。”

      原来是怕我跳崖,让我回去。

      我本是不信,但再往前走的确腿抖,不得以去思过崖闭关的计划暂时搁浅。

      艰难的回到道观的之后,高亚男居然真的给了我一张纸条。

      我打开一瞧,纸条上只写了十个字:

      忆昔同游,念甚;
      关中赴约,盼归。

      没有落款,也没有其他标识,这几个字写的特别暧昧,跟情书似的,让我很迷茫。

      我用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看了看高亚男,想问这真的是写给你师父的吗?

      这真的不是胡铁花写给你的吗?

      高亚男忙解释:“师父我绝没看过,以往这人来送信都是您亲自接的,但这次找不到您,所以才让我代为转交。”

      送信的就是个华山下一名普通的捎信人,但写信的真不知道是谁,高亚男只知道这人时常给枯梅大师送信,是她的旧友,其余的一概不知了。

      枯梅大师哪来的旧友,我瞧着这几个字反复思索:

      关中?关中原家?

      原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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