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二之涅槃重生》烈葙

14、蓝兮

　　“咚—”“咚—”晨钟回响，方丈等人送屠苏三人出了寺门，正在扫台阶的和尚拿着扫帚站到一旁为屠苏三人让路“方丈请留步，屠苏就此别过。”方丈单掌竖在胸前，手掌上挂着佛珠“屠苏师弟，此去青丘，一路顺风。”屠苏回礼：“方丈保重。”方丈点点头，屠苏三人转身走下台阶。
　　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青丘找到补天石，方丈说，补天石可增进修为，灵兽聚集之地，可能就有补天石，而青丘就是灵兽仙禽之国。晴雪告诉屠苏，青丘还有他们的老朋友。
　　走了半日，再回头看时，翠绿之中只见几方寺顶，钟声也听不见了，只有山鸟此起彼伏的欢唱声和山泉奔流的叮咚声。
　　晴雪正拿着竹筒蹲在石头上取水“咚—”至云扔了一颗石子，溅了她一脸水珠。“至云！”至云跑回树荫下，解开包袱拿了一个馒头给屠苏，又递了一个给晴雪。“苏苏，喝点水吧。”
　　滚滚奔流的河水撞在两岸，发出巨响。“这条峡谷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啊。”晴雪回头看至云：“你说什么？听不到！”突然落了一阵雨，全身清凉。原来是峡谷的水翻腾着撞在洞口旁的巨石上碎成了阵阵细雨。屠苏看着洞口：“没有路了。”晴雪大声的说：“怎么办？我们走错路了。”前面两座高山连成一体，只在这峡谷尽头留了一个大洞让水流涌进去。
　　“晴雪—”至云踩滑石头摔进了水中。“至云！”晴雪两人相继跳入水中想救至云，不料河水汹涌，三人都被卷进了洞口，洞中一片漆黑，至云慌乱中抓住了屠苏的手，又被水冲开。几经沉浮，刚看到日光，便发现前面是个断崖。屠苏抽剑插进岩缝，刚要抓住漂过身旁的至云，岩石就松动了。被冲下去的那一刻，屠苏御剑飞出，焚寂擦过下一个断崖，扬起水花“啊—有男人！”瀑布的轰鸣声中，一群正在戏水的女子尖叫着逃上岸去穿衣。晴雪和至云落入深池，奋力向池边游去，有两三个女子涉水将她俩拉上了石岸。
　　“咳咳—”“咳—”俩人坐在岸上不断的咳出水来。“她们是什么人啊，怎么会被冲到这里来？”“她们是谁呀，还有飞走的男人，她们是一起来的。”几个女子议论纷纷，还有女子翘首望向飞到古道上的屠苏。“你们快看，那个男人在那里！”穿着各色草裙的美女们将晴雪俩人围住，拍着她俩的后背把她们的头发理到背后并柔声安慰“不要害怕，这里是蓝兮。”“咳咳—蓝兮？”“嗯”晴雪抓着女子的手站起来环顾四周。五座高山围出了一个盆地，从半山腰到山底一片紫红摇曳。“那些都是蓝兮花，有很多用途。”俩人跟着女子们走进一人高的蓝兮花中，原以为会有浓香扑鼻，没想到成片的蓝兮花只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一路呼吸着这沁人心脾的香，似乎身体都变得轻盈了。
　　屠苏走在田野里，几个带着农具的壮汉拦住他质问：“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屠苏抱拳道：“在下百里屠苏，是不小心被峡谷中河水冲到这儿来的，我没有恶意。”抱着小孩的男人问他：“你背一把剑做什么？把剑交给我们！”说到焚寂，屠苏立马回绝：“不行！”“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说你没有恶意吗？你带着剑到底想做什么？”屠苏连忙解释：“请各位不要误会，我真的没有恶意，我来到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至于我的剑，它不是一般的剑，只有我能控制它，我怕交给你们会伤到人。”众人见他语气诚恳，便不再用诘问的语气：“那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你要去哪儿？”“我从天墉城来，要去青丘，和我一起的还有两个姑娘。”屠苏看向有瀑布的那座山。扛着锄头的男人说：“那边是女人住的地方，你到我们那儿去吧。”屠苏浅笑：“好，多谢大家相信我。”“走吧。”“嗯”屠苏跟着男人们走进花海中的小路进了木屋，男人们拿出果酒熟肉招待他，问他天墉城是什么地方，青丘又是什么地方。
　　晴雪和至云脱下湿漉漉的衣裳换上了草裙和麻衣走出房间，姑娘们都说好看。幸好这里不会有男人出现，不然晴雪穿着这种草裙是万万走不出去的，草裙如流苏般垂着，穿着好看，走路时却会露出双腿。不过，至云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她跟着凤儿出去晾衣裳，在屋前屋后逛来逛去。大娘把水果点心端到桌上让晴雪先吃着，晴雪倒了杯茶问：“大娘，你们在这里隐居多久了啊？”大娘坐在织布机前织着麻布：“快一千年了，我们的祖先为了躲避战乱，迁居到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晴雪喝了一口花茶：“这世外桃源真是太美了，出门就是花海，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花呢。”“蓝兮的根可以入药，蓝兮的茎晒干后可以织布，蓝兮的花煮开可以染衣服，这结的果子还可以摘下来酿酒。蓝兮呀，是我们的祖先带进来的唯一一种种子，是我们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植物。”“哇，蓝兮这么重要啊。”“是啊，我们住在这花海中是不想占用山底下的农田，那里种出的粮食要供养蓝兮四百多人呐。”晴雪拿起小苹果咬了一口。“晴雪，你是哪里的人啊？”“我住在幽都。”“我听说过幽都，据说那里住着女娲后人，是不是啊？”“嗯，不瞒大娘，我就是女娲灵女，不过—”“不过什么啊？”“现在不是了。”“为什么？”“晴雪姐姐”至云跑进来把花环戴在晴雪头上。“姐姐们要去农田里挖地瓜，我们一起去嘛。”“好吧。”晴雪站起来：“大娘我们出去了。”“好，好。早点回来吃饭啊。”“知道了，大娘。”
　　夜色朦胧，屠苏站在露台上看着大付抱着哭闹的孩子走来走去的哄着。“大付哥，孩子的娘呢？”“他娘在对面的山上，很少跟我们住在一起，男孩断了奶就要跟着父亲。”“元儿乖，不哭了。”孩子渐渐的停止了哭闹：“我先去哄孩子睡觉，困了你自己找床铺睡，我进去了。”“好。”大付抱着孩子进去了，屠苏抬头看天，已有星星闪现。
　　第二天，屠苏跟着男人们上山顶打猎。他们追着一头鹿跑了一个山头，最后，鹿跑累了，人也跑不动了。屠苏取出一支箭扔出去射中了鹿。“嘿，屠苏，你真行！”满头大汗的汉子一边把鹿开膛破肚一边对屠苏说：“你厉害，下次教我啊。”“我—其实没什么的。”帮忙分肉的男子也抬头看了一下屠苏：“你是习武之人吧？”屠苏点头“嗯。”屠苏拿着一根棍子翻烤着火炭上的肉块，男人们宰好鹿肉都围坐在火堆旁，用利箭叉起熟肉吃起来。山风吹散肉香，男人们一边谈笑，一边大口吃肉。一罐果酒一个陶碗轮着饮尽豪爽。
　　“啊—”男人们随兴高喊一声，回声传遍山谷。他们像风一样飞奔下山，遇见花海中提篮采花的姑娘，有人送出鹿肉，有人收到麻衣。男人们或坐或站，接过姑娘们递来的茶水，添油加醋的说着打猎的惊险，逗得姑娘们笑声阵阵。风吹花动，有姑娘芳心暗许，有姑娘情犊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