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爱（“只是为了爱”第一部完结求砖）》sady

9、第 9 章

　　又开学了，在我快熬不过A市冬天的寒冷时，哥终于回来了。却同时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他要出国！
　　我惊慌失措地望着哥，一个月不见，哥却愈见英气了，眼角眉梢竟是掩不住的笑意。
　　“哥，你……真的要出国？”
　　“嗯。瑞杰要出去，我也只好跟出去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眼里却是化不开的宠溺。
　　“可是，可是哥你原来不是决定不出国了吗？再说，费用怎么办？妈可负担不起！”
　　“没关系。我已经想好了！钱的问题我会解决，致使出去两年，两年后就会回来。海儿，”哥突然靠近，拍拍我肩膀，“这两年里你要多回家，别惹妈伤心。”
　　我一言不发地望着哥，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哥会一去不返似的。我突然用力抱住哥哥，哭了……
　　“哥……为什么一定要你跟他出去，难道它就不能为你留下来吗？她明知道你没钱，家里也放不下……他怎么能这样，只顾自己！”
　　“海儿，不要这样说他！实际上是我逼他出去的！这是他从小的梦想。本来，因为我，他打算和我一块在这里找工作……使我想跟他一块出去，你懂吗？”哥无奈地看着我哭得难看，拿起纸巾温柔地为我拭泪，“所以，你不要怪他。”
　　渐渐的，不再激动，我逼自己冷静地对待哥将要离开的决定。仔细想了想，我猛盯住哥的眼睛：“那钱的问题你是怎么解决的？”
　　哥没有回避，以一贯的温和眼神回视我：“我这三年打工、家教攒了一万多，瑞杰会帮我先垫4万。另外，我向一个哥们借了5万，总共10万多块钱。因为我考了全额奖学金，这样就够了。”
　　“哥们？哪个哥们？5万不是一笔小数目，他怎么会轻易借你？”
　　哥挥了挥手，让我稍安勿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担心，我认识他三年了，他很讲义气。而且我是出国读书，又不是拿钱去赌博、干什么坏事，2年后工作赚了钱就能还他，他当然会借给我。”
　　“那你……真的已经决定出去了？还有没有……有没有改变的余地？！”
　　“海儿，”哥突然捏住我的鼻子，左右扭了扭，“怎么？离不开哥？还是小孩子啊！”笑意浮上眼底，却是一脸逗弄的神情。我知道，哥一定当我在耍小孩脾气……
　　天知道！我心里有多少个不愿意，不愿意哥走，不愿意哥和那个他在一起……不愿意哥离开我，就好像从此走出我的生命！
　　可是我怎么说出口？说什么？
　　……爱他吗？
　　不能说阿！！
　　“才怪！无、赖、哥、哥，终于滚蛋了！”看着哥一脸喜悦，虽然心里苦涩难当，我依然面不改色，和哥开着这样那样的玩笑。
　　4个月后，哥就要到那个大洋彼岸的美国。
　　这么远，这么远，我感到深深的绝望……
　　也罢，就让一切不该有的，随你的远行，断得干干净净！

　　见不着哥的日子难熬得紧。为了适应4个月后哥的离开，我逼着自己几天几日的不见哥一面。除非有事，我警告自己，最好这4个月都不要见他！
　　……
　　话虽如此，有的事，特别是哥的请求还是无法拒绝。
　　“海儿，今晚哥和几个朋友去吃散伙饭，你也一块来吧！”
　　“我有事……”支支吾吾的，我直想拒绝。
　　“瑞杰也有来。你好像还没见过他吧？一起来！别的事情先推一推！”
　　=_= 吃散伙饭也这么高兴？看来，这趟陪衬是免不了了……

　　“春之物语”是个挺有格调的地方，布置得高雅明亮，清爽干净，可以让人一眼就爱上这个地方。我朝前仔细望去，第一次结结实实地看清楚了个的那个他。清秀的五官，清爽的眼，嘴角若有似无的弯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干净，纯粹。
　　他一定是个不常笑的人！和哥哥总是笑脸迎人不同，它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地看人，看四周的一切，不大说话，神情没什么起伏，清清冷冷的，如甘冽的泉水，冰凉却甘美醇厚，沁入心扉。
　　很舒服的感觉！我不得不承认，第一眼，我就对他产生极大的好感：黎瑞杰，你的确配得起我哥……
　　人不是很多，围了一个小桌，点了几道特色菜，大家坐在一起，潇潇洒洒，天南地北地说着话。与其说是散伙饭，倒更像是大家嘴馋了出来磋一顿。不谈离别，没有伤感，有的是熟稔的胡言乱语，肆无忌惮的笑语欢言。大家显然也都认识黎瑞杰，也许不知道哥和他的真正关系，但也都是哥们般的热情和气魄。哥和黎瑞杰都不太会喝酒，可酒到酣时左推右拒又不够意思，所以我偷偷的塞给他们一瓶假酒，暗渡陈仓。
　　酒足饭饱后，大家商量着去唱卡拉OK。黎瑞杰随手掏出手机，一看之下不由大惊，竟是好几个未接来电。急忙拨回去，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匆匆挂机，和哥哥道别，哥抓住他要同去，他也没拒绝，拖着哥哥大步离去。我时刻盯紧他们，自然也跟上，做了尾巴。
　　呼了的士来，竟是去医院。我不安的转头看向后座，哥哥正揽紧他，又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肩，伏在他耳边低低的安慰。黎瑞杰的脸色愈发苍白，没有情绪的眼眸此时布满痛苦和压抑的伤痛。我不禁脱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瑞杰的妈妈突然中风，邻居刚把她送去医院。”回答我的是哥哥，他情况还好，虽然焦急却还平稳，有着遇到大事的沉着冷静。
　　我“哦”了一声，说了几句“不要担心，一定没事”等无关痛痒的话，便转回头来不再说话。车里顿时安静得出奇，一股不安悄悄弥漫开来……

　　没过多久，就到了医院，我们几乎是用冲的跑进病房。医生说刚动完手术，病人还在昏迷中，还没脱离危险，让我们一有异样就找他。哥哥拉着黎瑞杰在床边坐下，接下来，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一夜守候。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激动的欢呼声惊醒，看见哥万分激动地抱着同样激动万分的黎瑞杰转圈，而床上的黎伯母已经睁开了眼。
　　是错觉吧！我竟然看见黎阿姨冰冰冷冷的瞥了眼抱成一团的两个人，眼中似乎是愤怒，似乎是鄙视，又好像是悲哀和绝望……我猛打了个激灵，快手快脚地从案几上捞起一杯水，摆上温柔亲切的笑容走到床头，边扶起她边说：
　　“阿姨，感觉怎么样？先喝口水吧！”
　　“……”伯母没动，打开我的手，只是拿眼冷冷地望着我：“你是谁？”
　　我手一僵，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自然些：“我是白星辰的妹妹，”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哥是黎瑞杰的朋友。”
　　“朋友！”黎伯母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却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这时，哥和他已经平复了情绪，满脸笑容地挤了过来。
　　“小杰，我要出院。”如同一根冰梭刺入骨里，黎阿姨冷冰冰地扔出这样一句令人意外的话。
　　“啊？”黎瑞杰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脸色担忧，口气也难得的急切起来：“妈！你才刚醒来，还没完全脱离危险，再住几天吧！况且你的身体太弱……”
　　“我要出院，不想再说第三遍！”冰冷地打断儿子的话，黎伯母看着他，眼中充满痛心和愤恨。
　　黎瑞杰的脸一阵惨白，什么话也说不出。哥看不过去，温和的开口：“伯母……”
　　“我跟我儿子说话，外人插什么嘴！”还没等我哥说上什么，已被黎阿姨冷冷地打断。她用手撑着身子，似乎想坐起。
　　“妈，别动！”黎瑞杰猛地上前扶住伯母：“我马上就去办手续，你先躺一下。”说完，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哥正要跟上去，却突然被黎阿姨叫住，阿杰担心地回头，哥摆摆手，让他安心，然后踱步到床前，平静地坐下，脸上是一贯的温和笑意。
　　我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黎伯母似乎已经知道一切……
　　“离开我儿子！”果然，开门见山地，李阿姨一点也不客气，冰冷的语调让人感到心寒。
　　“不可能！伯母，我爱他！”异常坚定，哥缓缓说出，像宣誓一样，神情严肃，笑容不再，坦然地面对黎阿姨。
　　黎伯母突然激动起来，左手猛地紧抓住哥放在床沿的手，目光凶狠，充满愤怒：“不要脸！堂堂一个大学生竟然是同性恋！你当你的同性恋，干嘛勾上我儿子，他不是同性恋！一定是被你逼的，被你逼的！赶快离开他，不然……”突然扬起左手，黎阿姨愤怒得想打哥，哥怕她太激动出了事，将身体向前挪了些，让她打。伯母喘了一口气，凄声道：
　　“我死在这里！！”
　　我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帮哥。抱住激动的黎阿姨，不住地道小心，赔不是。正混乱着，黎瑞杰回来了，伯母竟马上平静了下来。
　　阿杰背起母亲，哥本来要陪着，可是黎阿姨冰冷地盯着他，一径厉声喝着要哥离开，不让跟着。我暗暗拉住哥，示意他今天到此为止，以后再说。哥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杰背着伯母上了的士，渐渐消失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