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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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周围一片黑暗。
而且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阿茶睁开了眼睛，侧耳倾听，但是很遗憾，周围静悄悄的，就像……一个幽闭的房间。
阿茶身侧的手握成拳，肩膀细微的颤抖着，血腥味开始蔓延……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阿茶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周遭还是一片黑暗，阿茶环顾四周，发现这片黑暗有点……狭窄？是可以看到尽头的那种……
有了这个认知后，阿茶突然放松了些。
“……今天是第二十天。”从干哑的嗓子中发出的声音，也如同那嗓子般，嘶哑破裂。
就如同……拿指甲刮化着玻璃般的声音，但是却又有些性感好听。
阿茶在听到这个声音时，顾不上害怕和之前的庆幸，立刻做出了防备的姿势，即使这个声音是……
“我赢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吧？！我赢了！”
“……呼、呼，果然还是有点难受啊。”
阿茶身子克制不住的颤抖，牙齿也在本能的打颤，为什么？为什么呢？为什么是这个回忆？！
“吱呀――”生锈的铁门被人打开，刺眼的光芒从门缝里透过来，光线逐渐明亮。
阿茶看清了刚刚说话的人――那是一个已经瘦柴如骨的人。
即使如此，他的容颜不减半分，那些五官、和消瘦而组成的模样，依旧让人有种楚楚可怜、想要满足他任何要求的感觉，但他的眼睛锋利如刀剑，眼中坚冰不减，让人会不自觉感叹，这是一把锋利且凶戾的“武器”。
哈……阿茶不由讽刺的笑出声，当初饿了二十天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让她……难受极了啊！阿茶一手死死的捂住腹部，脸上的表情死白死白的，似乎在忍受着什么重大疼痛。
“阿茶少爷。”在短暂的沉默后，门外健壮的中年男子开口了，“您已经可以出来了。”
显然，刚刚的时间，是让阿茶适应光线而多出的时间。
“阿茶”听此，原本抿得紧紧的唇勾起一抹笑容，一抹凶戾却志在必得的笑容，使他整个人显得如同地狱中勾人的魅魔般好看却又让人惧怕。
“阿茶”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一抹希翼，仿佛如同落水的患难看见了陆地般，眼睛在闪闪发着光。
“……咯。”阿茶咬紧牙关，垂在身侧的手因为太用力骨骼发出了悲鸣，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外的人，如同被触怒的狮子，警惕中带着汹涌的怒意。
待“阿茶”走到门口，中年男子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件披风，披上了“阿茶”瘦弱单薄的肩上，全程迅速又少言，阿茶和那名男子都没有在意这点细节。
阿茶随着他们一起走动着，穿过一道昏暗悠长的隧道，“阿茶”新奇的看着隧道最高处的天窗，现在正是正午，阳光透过天窗洒下，就这一点阳光，已经可以让“阿茶”看清整天隧道，“阿茶”满意的勾起嘴角，脚步轻快的跟在中年男子身后。
光线洒下，照耀着在明明灭灭中行走着的阿茶，他似乎是走出了压抑很久的地方，仿佛灵魂得到了安宁，神情显得圣洁又宁静。
仿佛得到了重生的希望，让人觉得不忍却又忍不住嘲讽。
“老爷，阿茶少爷到了。”很快，他们一起进了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中年男子恭敬的鞠躬后，侧身把“阿茶”暴露在外，暴露在房间内的人看。
阿茶看见了，成片的监视器和视屏，眼中怒火更甚，嘴角已经被她咬出了血，即使如此，阿茶似是没有感觉般，她的眼尾已经被晕染上了一抹鲜艳的红色。
这是对自己的悲伤。
是对这个“自己”未来的悲伤。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能。
她触碰不到他们啊，声音根本不能传达到他的耳边……她要如何？
而且……她的私心里渴望“自己”得到救赎，却又觉得不甘和悲哀，如果改变了这个，他还是他吗？不可能的，那是另外一个人了，再有……为什么？她已身在地狱，你又凭什么得到救赎呢？和她一样永坠地狱吧。
为什么是这个画面？为什么！
“我遵守与你的约定，你可以离开了。”背靠轮椅的人说完，他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阿茶”听到后，眼中聚然爆发出的狂喜、希望、喜悦，淹没了他的感官，他随着中年男子继续走着，沉浸在可以获得自由而高兴着，丝毫没有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也没有注意到……前面那个男人嘴角噙着一抹恶劣的笑。
……然后他被带到了一个充满刑具的房间里。
阿茶眼角带泪，她看着他被击碎了希望，挣扎反而被铐上镣铐，日复一日的被烧红的铁块烙在身上，耳边全是他绝望嘶哑的叫喊。
他的喊叫，也让她彻底击碎了心底最后一丝期望，她是愿他与她一样经历炼狱的狱火，和她一样，身处地狱。
可是……挣扎啊。
改变啊！为什么，还是那么弱小？！
不要认输啊！逃跑啊！！！
随着时间推移，随着镣铐上那个过去的他声音日益沙哑，眼中神采开始消散，阿茶终是认了。
……逃不了的。
改变不了，这是既定的事实。
看吧，这就是她/他的结局，放弃吧。
巨大的无力个绝望接二连三的向她袭来，阿茶放弃了抵抗，随着这些沉重的情绪，闭上了眼。
清冽的泪从阿茶脸上划落，再次睁眼，又回到了那片无边的黑暗里。
阿茶眼中的死寂泛起波澜，最后归于平静，眼中再次被掩盖住，什么都不剩。
“……”阿茶微启唇，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她迟钝的皱眉伸手抚上脖颈，这时又发现双眼刺痛，另一只手遮住了眼帘。
有什么划过脸颊，阿茶以为是泪，毫不在意的擦拭掉，这样的感觉似乎持续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瞬，阿茶再次看清后，看着指尖的“泪”有些出神。
那哪儿是什么泪啊？那是……血迹。
“阿茶姐姐？阿茶姐姐！”
“阿茶？你怎么了？”
“阿茶姐姐？你为什么哭了？”
耳边的声音由远而近，由模糊变得清晰，一道白光闪过，哪儿还有什么黑暗？她明明还在元首宫内啊。
泪水有些模糊了阿茶的视角，却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她还在元首宫中。
再次抚上眼角，哪儿有什么血泪，只是普通的泪水罢了。
阿茶恍惚了一下，被身边的问雅他们吵得不行，有些僵硬的勾起一抹笑，“没事，只是觉得做到了个很可怕的噩梦。”对，只是一场噩梦，渡不过，也罢。
阿孝他们拿到了一号门的钥匙，阿茶神情恍惚的跟在他们身后，还是有些放不下之前看到的画面。
明明都……
明明都应该忘记了的。
阿茶双手搅在一起，贝齿咬着下唇，眉头微皱，略显焦急和恼怒。
为什么……抵抗不了？
阿茶低垂着头，没人看得见她眼中的空洞和眼睛深处被压抑的粘稠恶意。
“阿茶？”
“阿茶！”阿茶猛的回神，看见的却是问天和北冥雷双双围在她的两侧，再远点的地方，东方熊似乎和一个和问天长得……是问天的父亲？他们在商讨什么？为什么一直看向他们这一边？
阿茶现在还有些慌神，但经过问天和北冥雷一捣乱，反而打断了阿茶之前丧气的思想，转而注意起其他事情了。
“……怎么了？”阿茶神情有些呆滞的问，虽然在问着问题，但看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他们两就知道，阿茶肯定还没回神。
“阿茶，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觉你心不在焉的。”北冥雷担心的问了句，还忍不住拿手在阿茶眼前试探性的挥了挥。
“阿茶，你是我们的伙伴，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发生了什么？”问天一边儿使劲挤开北冥雷，好让他的脸出现在阿茶的视野里，一遍还不忘关心的问。
“……没有，只是，我稍微有点……”阿茶犹豫的抿了抿唇，眉毛紧锁，丝毫没有送开的痕迹，最后阿茶抚平了她的衣角，才情绪低落的说出了下半句，“有点恢复记忆了。”
“恢复记忆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这么……”北冥雷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反问，结果还没问完，就被问天一把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还锢在北冥雷的脖子上，把北冥雷勒得直翻白眼。
“啊、啊！那阿茶你好好梳理记忆，我和好·兄·弟稍微有点事要说。”问天特意把好兄弟三个字说得很重，然后就着那样的姿势，把北冥雷拉离了自以为离阿茶很远的地方才放开了北冥雷。
在问天和北冥雷一离开，阿雪阿孝他们立刻一窝蜂的围了过去，开始询问阿茶到底怎么了，阿茶彻底屏弃之前的所思所想，专心应对起这些很关心她的“伙伴们”。
而在另一边……
“南宫问天！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北冥雷一离开阿茶，立刻爆发了，他一把甩开问天，开始和问天对峙的站着，戾声质问，结果还没示威完，就被问天一声吼给打断了。
“给我闭嘴！你是傻子吗？！阿茶心情很不好！而且明显和她刚刚恢复的记忆有关，你还大张旗鼓的在阿茶伤口上撒盐，你这样……你……就是个傻子！”
问天有些不顾父亲多年的教导的骂出了声，他甚至想要打他面前这个摆出不解模样的北冥雷，还好理智阻止了他。
他现在越和这个北冥雷相处，越觉得阿茶不应该跟着这种连最基本看她脸色都不会的家伙生活一辈子，她应该……她……
问天想到这儿，突然红了脸，让站在他对面的北冥雷一阵不明所以。
就在他俩打算再就着阿茶心情不好与她的过去为点，思考商讨一番时，地面突然发出阵阵颤动，似乎又什么庞然巨物向他们这边走来。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