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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铁匠铺 ...

  •   在我三十岁的时候正赶上了时代加快建设进程的步伐,那是怎样一个推陈出新快节奏的时代呢?这一时期内的人类的创新层出不穷是一个非常好的年代,似乎一切的创举与发明都赶在这个年代里快速完成了,让这个世界重新的焕然一新。

      改革开放的步伐犹如春风一样,一夜之间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社会化的进程在不断补充和完善中,尤其是在加快工业产业化、规模化、机械化及信息数据电器化的步伐正在日新月异突飞猛进的发展进程中,在不断地提升各种产业化产品的竞争力的同时也在不断地研发推陈出新与更新换代新产品的时代甚至都达到了空前的创新阶段,自然一些落后的手工业及落后的产能产品遭遇到了严寒与冰封最终逃不了被淘汰的命运。

      就眼下的变化而言每天上下班路上一处看上去建造久远的土坯房,被岁月的风雨已经剥蚀的摇摇欲坠的样子,可仍然每天都能够听到有节奏铁锤的锤打声从这破败了的土坯房子的窗口里传了出来,铁锤敲打的叮当声仿佛在述说着历史的进程,我也会情不自禁地顺着声音望过去,就会从开启的房门看到打铁的钢花飞溅,手工作坊中的汉子抡锤敲打的姿势,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深处。

      在我残破不全的记忆中,这家破烂不堪临街的土坯房是一位曾经很有名气的铁匠的手工作坊,路过时我总能看到铁匠铺门内火炉上烧红的铁器,偶然我也会驻足观看到高温火炉升腾的火焰,还有粗糙的铁模具器物插入炉膛中加热后又拔出进行冶炼时的古老技术,也不知道这样的技能已经传承了几百年啦,只见从炉膛里挟出的铁物件搁置在铁钻上,然后等待着粗壮的铁匠汉子用锤子锤打,汉子的胳膊上的青筋暴突时显得那么的健壮有力锤打铁器火星四贱。直到被敲打成型的铁器再伸入水中的瞬间,水桶中哧哧作响地冒出了青烟,取出时呈现了蓝的深褐色的铁就变成了钢,打铁人都穿着皮革制成的围裙,耐磨也防止被火烫伤。

      在我的驻足观望中也不知道又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我每天路过时还能看到小作坊里打铁的情形,风雨无阻的作业才使铁匠铺的门口堆放了爷孙三代铁匠人,自力更生打造的各种生活用品及生产某些行业铁打的工具:如铁锅、铁铲、铁环、菜刀小勺子之类;还有些粗糙的农具犁、锄头、镰刀。甚至还有:起重用的铁链、拴狗的链子等物件的东西一字排开摆放在那儿。

      这样的一家祖孙三代,以打铁为生的铁匠营生兴许已经传承的更早些了,他们起早贪黑兢兢业业地打造器皿标出自己姓氏作为品牌以此来养家糊口,自然是信誉第一结实耐用的器具琳琅满目。爷孙及儿子不论多么敬业勤劳努力在晨光中抡起大锤敲打的叮当响,也挡不住先进科技进步和规模化升级的产业及精湛的工艺流程生产出来的更加精密的生活器具,自然市场的对比中,悄然无声地淘汰掉了铁匠的营生。

      似乎在我们这个时代已经司空见惯了更新换代的产业技术的生产,也没有什么稀罕只是后来觉得铁匠铺与这条街道极不协调了的感觉,越看越觉得铁匠铺的破土坯房子有些与时代不那么相称了的碍眼,因为铁匠铺的房间十分低矮简陋往上打开的窗户是用一根木棍支撑着的那种窗户的房子,颇像电影《水浒》传中潘金莲开的那种窗户,因为潘金莲不慎将支撑窗户的棍子打在了走街串巷的西门庆身上演义了一段男女□□的人间绝唱,只是不同的是铁匠铺的窗口低矮些快要挨到堆起的土堆上面了,破旧不堪的房屋早已被风雨剥蚀的破破烂烂地快要坍塌了。

      这样的记忆此时不由得让我浮想联翩,又打开了尘封在我脑海记忆深处更早些时候挥之不去的岁月所留下的画面,在我上小学那个不怎么发达的年代里,那时候铁匠的营生也曾经有过鼎盛期,在我儿时工业还没有完全进入现代化的进程中,当时并不宽敞的城区的街道上还有马车类的交通运输工具,虽有了汽车可马车依然也起到了过度时期的运输互补作用。

      那时候还兴老舍的茶馆,茶馆里的婆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来茶馆喝茶的人自然是三教九流式的人们,所以这些婆娘们招呼着赶车的汉子们进茶馆里来喝茶,总是浪劲十足地娇声娇气地与汉子们打情骂俏一番让汉子们心痒难耐自然就会多来几趟。茶馆多了也出现了行业间的竞争,自然婆娘们迎来送往也就有了相好,她们会招呼赶车的伙计们进入温暖如春的小屋子里来喝茶,为汉子们沏泡上一壶浓茶,爽朗地大笑说些俏皮的笑话,消磨个把小时便继续拉活去了,赶车人十分了得也威风凛凛地像司机大佬,车轱辘一转给个县长也不干。

      铁匠铺设在三教九流云集热闹的街区有客栈、有茶馆、饭馆、杂货铺等等。自然也十分气派繁华,铁匠铺必不可少的,门前都有拴马桩用来招待赶车的人并且兼顾给马打掌。拉车的马蹄最容易磨损也是需要隔三差五地给拉车的马匹进行更换马掌,自然也就给小作坊的铁匠铺,带来了红火的生意经。铁匠铺的伙计往往搭建在挨近三教九流云集的地方,这些人看上去有些粗俗,嘴巴里尽是些连篇累牍的脏话,但从他们的心底并没有什么恶意。

      那时我对学习并不怎么重视放学后喜欢一个人站在街边观看为马蹄换脚掌的整个的过程记得有一位大鼻子的铁匠一张红仆仆的脸,他精神焕发还大声地吆喝着徒弟们。看上去粗野之人也懂得深浅礼数和人的好坏自也敬重茶馆婆娘,生意需要这些女人来招徕的没有她们车夫也不会到这里小憩的,这便是马路的经济学。

      在繁忙时进进出出的铁匠铺的伙计们按分工劳作有牵马的、铸造马掌的炉工,最主要的是给马打掌的师傅,师傅手里拎着用来搁置马蹄的小凳,耀武扬威地吆喝着样子十分的洒脱当然可以任意使唤并咒骂别的小伙计:“球的,看你慢慢腾腾的样子,你妈的,能不能快些过来眼里就球没有一点的活吗?”

      健壮的高头大马被牵进了两边有木桩子横杆挡的中间,马匹喘气时鼻子里喷出的雾状的哈气射在牵马匹的伙计的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气味,打掌的师傅等不及了嘴里就唧唧歪歪地又开始骂人:“球,连个牲口也制服不了,要你干球用。”牵马的伙计不吱声,也不敢吱声紧拉住马匹的缰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马匹惊厥了的后果弄得不好会出人命的。各行各业自然也有一整套操作流程,制服马匹自然有他们特殊的办法。

      接下来是给马匹换取马掌的过程,用钳子拔出钉入马蹄中生了锈的旧钉子,师傅的动作十分的麻利,用磨得锋利的铲子将马蹄铲平这需要掌握铲除的尺度像是给人修理指甲一样的营生,不然的话四只蹄子失去平衡马匹变成了跛子就无法再去拉车干活了,冬天的马喷出的哈气结成了霜,挂在马嘴巴上变成了银白色的须。

      就这样时过境迁的童年记忆和中年时见到离家不远的铁匠铺有着时间上的距离了,在经历了世间的变化及人生的沧桑后岁月的流逝都成为了记忆,这些坚守家业的铁匠们和一些别的小手工业者想世世代代地传承下去的小手艺的作坊,爷爷辈的传承儿子辈的恪尽职守,勤奋努力提高劳动生产效率及产品质量而精心打造自己的生意品牌的事业,随着历史的进程都将要成为过去的历史了。可惜的是承载了历史的农耕与小手工业的作坊都将随着文明与科技的进步,这些与时代不再相吻合的事物不具备经营竞争规模的个体铁匠的小手工业的作坊及其它手工业都将被历史淘汰永远地成为了历史,这就是时代的变迁。

      太快了不仅仅是铁匠作坊的手艺随着科技不断地创新攻克生活中的一道道的难关的各行各业的工农商学兵及文艺方面的艺术表演如皮影戏、木偶戏、唱腔及文学艺术中的一些艺术形式;还有农机具等手工作坊等的行业将会被现代化规模化经营所取代但也有的可能会演化成更高艺术形式存在下去。

      但是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是不可阻挡的经济趋势,实体的创业兴起完全地占据了市场的新份额,并把手工业葬送到了枯槁地步,铁匠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拼命地做工因机械电子工业化的进程让铁匠精心打造产品的品牌被现代工业产品给替代了。低矮的铁匠作坊也被铲平了一幢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历史的过往已经浓缩成了我个人的一个简单化的人生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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