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小屠皇Ⅰ[电竞]》欢小宴

26、Chapter 26

　　谭子夜觉得猫哥再不回来自己就要死了。

　　一边是色魔埃布尔，一旦周围没人就疯狂索要亲亲，说也不听打也没用，晚上乖乖睡自己的小床，但是凌晨总要爬起来和谭子夜钻到一起，等到天不亮再爬回小床，另一边是食欲不振精神萎靡的华哥，白天能一觉睡到中午的排位时间，起来打完排位接着睡，一天只吃一顿饭，晚上心情好就在排位后吃点夜宵，心情不好就直接上床玩手机，抽烟抽得格外凶，一天一包还要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华靖的直播合同就在床头上放着，但他华哥看都不看一眼，兴趣缺缺的样子。

　　谭子夜知道唐昀是三号晚上的火车，便打算白天叫上这两个孽障出去耍耍，他先戳了戳华靖，华靖蒙着被子叫他滚，他又爬去小床戳了戳埃布尔，结果被偷亲了。

　　草！

　　谭子夜拿起枕头疯狂家暴埃布尔，末了生无可恋地坐在床边：“咱今天去北边小公园玩吧。”

　　华靖那边没声，埃布尔这边拼命朝他眨眼。

　　半晌后，连谭子夜自己也重新倒回床上：“算了算了，还是睡觉吧。”

　　华靖在被子里盯着手机，谭子夜盯着天花板，埃布尔盯着谭子夜。

　　不知过了多久。

　　“……没人吗？出去玩了？还是在睡觉……”

　　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接着谭子夜就看到他华哥猛地掀开了被子，光着脚就跑去打开了卧室门，接着僵在原地。

　　唐昀穿了件天蓝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下面是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头戴着一顶棒球帽，正扶着行李箱朝华靖笑：“你这是什么打扮？”

　　“……”

　　华靖突然笑出了声，他理了理自己鸡窝一样的乱毛，努力在门框上拗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声音都带着一股子青春飞扬的气势：“怎么回来这么早，吃饭没？”

　　“没呢……你们都没起吧，我带了两个面包。”唐昀拎起一个塑料袋，“从楼下大爷那里买的。”

　　话音未落，就看到华靖一边肩头上探出来个金发碧眼的脑袋，正好奇地盯着自己。

　　“啊……hello？”唐昀也好奇地看向他，熟练地用英语介绍了一下自己。

　　华靖和谭子夜都懵了。刚才唐昀都说了些啥？

　　埃布尔对唐昀的英语水平很满意：“你好，我叫Abel，在拉丁文里是生命的意思。”

　　“这么浪漫的吗？”唐昀温柔地笑笑，“很好听的名字，你的中文说的很好啊。”

　　埃布尔开心地点了点头，转头跟谭子夜说：“我喜欢唐昀。”

　　谭子夜立刻冲上去捂住他的嘴：“笨蛋，别这么直白好吗？”

　　那边华靖的脸已经黑了。

　　“没关系没关系。”唐昀笑，“我也喜欢你，很帅的外国小哥哥。”

　　埃布尔荡漾了：“看，唐昀夸我帅。”

　　“……就知道给我惹事……”谭子夜把人生拉硬拽回卧室，紧接着砰一声关上卧室门，外面霎时只剩下华靖和唐昀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华靖又重复了一遍几分钟前的问题，拉了两张椅子过来。

　　两人落了座，唐昀低下头去拆面包的包装，嘴角微微扬起来，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姐非要早回来，她说学校这边有事，我拗不过她，这不就被揪回来了……”

　　关于唐昀说的话，华靖没几句是听进去的，他撑着脑袋静静看着拆包装的唐昀，觉得这几天的烦乱霎时就被清除干净了，哪怕只是这样坐着，似乎也没有前两天那么无聊了。

　　“晚上……去喝酒吗？”华靖接过唐昀递来的小块面包，随意又刻意地问。

　　“晚上？”唐昀莞尔，“当然去。怎么，谁有事去不了了？”

　　“哪能啊，我确定一下。”华靖抬眼看着他笑，始终移不开视线，“那就说好了，晚上谁也不能跑。”

　　“好。”唐昀转头和他对视，“不跑。”

　　……

　　酒吧一角，唐昀和华靖坐在沙发上，对面是谭子夜和埃布尔，炫彩夺目的灯光柔和地在空中滑过一圈又一圈，空气中流动着酒精和香薰的味道，四周都是窃窃私语的人声，几乎听不见酒吧里轻柔的音乐声。

　　“所以你和子夜是高中同学吗？”唐昀和埃布尔碰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晃。

　　“是啊，我们那时候还是同位，子夜上课喜欢睡觉，每天下课都要抄我笔记。”埃布尔微笑着一饮而尽。

　　“你少说点。”谭子夜尴尬地推他。

　　“高中毕业之前我就飞了国外，毕业典礼那天回来的，子夜酒量不行，喝多了之后抱着我哭，把全班都吓了一跳。”埃布尔抬手揉了揉谭子夜的头发，眼神里含着别人难以读懂的温柔，“不过我还是没能跟子夜上一所大学，所幸我爹把他留住了，不然我都不知道现在要去哪里找他。”

　　唐昀看着埃布尔的侧脸，隐约从他看谭子夜的眼神中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轻轻笑了笑，岔开话题道：“你们这两天干什么了？去哪里玩了？”

　　“猫哥，你是不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一提到这个，谭子夜都快哭出来了，“华哥这两天闷在楼上不出门，每天除了打游戏就是玩手机，每天跟我的交流就是‘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我困了’、‘我睡了’，一天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

　　“是吗？”唐昀转头瞅着华靖，打趣道，“谁惹着我们华大帅哥了？”

　　“就你话多是吧？”华靖似笑非笑地看着谭子夜。

　　谭子夜下意识地往埃布尔背后躲去，还不忘悄悄扮个鬼脸。

　　“现在呢？心情有没有好点？”唐昀和华靖碰了碰杯。

　　“根本没那档子事，都是子夜瞎编的。”华靖看着唐昀笑，“我是那种话少的人吗？”

　　四人轮流碰杯，聊着聊着就喝下去一箱酒，喝第二箱的时候，甚至还玩起了游戏，其实就是猜大猜小的游戏，猜错的人罚酒，玩了半天还乐此不疲，最后谭子夜第一个撑不住，去了洗手间，埃布尔紧随其后。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氛围霎时冷清了许多，唐昀把手里的酒喝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还会弹琴？”

　　他撬开一瓶酒，拎着往三脚架钢琴那边走，华靖便站起来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唐昀把酒瓶放在脚边，调整了一下座位距离，右手在琴键上按出几个音符，抬眼瞅着华靖。

　　华靖随便找了个高脚凳坐了下来，往嘴里灌了口酒，随后朝唐昀扬了扬手里的酒瓶。

　　唐昀抿嘴笑了笑，双手优雅地搭在钢琴上，先是几个杂乱无章的音符，而后是一小节一小节还算好听的流畅音节，某一刻，唐昀的手顿在琴键上，接着流利无比地弹奏起来，刚才那几个晦涩的音符像是突然拥有了生命，动听万分，酒吧的灯光照射下来，唐昀的脸忽明忽暗。

　　华靖不动声色地坐在高脚凳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盯在唐昀身上。

　　唐昀的钢琴弹得十分熟练，旋律动听又激烈，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双手与琴键沾之即离，却力道刚好，没有杂音，也没有错音，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安排好似的从他指尖流出，叫人移不开视线。

　　钢琴的旋律愈加高昂，酒吧里的灯光却依然那样暧昧地缓慢流转，某一刻，唐昀低垂着的眉眼随着下一次灯光的来临抬了起来，隔了几米的距离纹丝不动地看着华靖，四目相对，没有任何一人选择别开视线。华靖慢慢地喝着手里的酒，目光始终看向唐昀，而唐昀也保持着手下快节奏的弹奏，被灯光映衬的眼睛里有烟火也有华靖，恍惚间两人的眼神都是迷醉不堪的，又恍惚间都是清明万分。

　　在钢琴激烈的旋律里，他们的眼神交汇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又像是一种晦暗的较量，没人愿意当那个率先移开视线的败者，却也没人能读懂对方眼神里究竟在说些什么。

　　高潮在一个音符中戛然而止，唐昀弹到终了，四周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他拿起脚边的酒，就着嘴角的一丝笑意一饮而尽。

　　两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穿过人群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埃布尔和谭子夜已经回来了，看到唐昀后，埃布尔鼓起掌来：“弹得很好。”

　　唐昀轻轻笑了笑。

　　“对……没错……”趴在桌子上的谭子夜显然喝多了，手里拿着酒瓶含糊着说，“猫哥……猫哥弹得最好了……”

　　他后面还嘟囔了些什么，没人听清，埃布尔无奈地揉着他脑袋：“子夜喝多了，让他睡吧。”

　　其实不光是谭子夜，唐昀和华靖喝得也不少，唐昀还能勉强跟埃布尔交流几句，华靖则只顾着闷头喝酒，偶尔睁一睁眼，眼神里都带着一股子醉意。

　　“我……去趟厕所……”华靖含含糊糊地说着，扭头扶着墙去了卫生间，走路的时候跌跌撞撞，看上去有些滑稽。

　　唐昀撑着额头，也晕晕乎乎的：“喝吧，喝完这些我们回去了……”

　　埃布尔意味深长地朝他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唐昀和他碰完杯后也喝尽了手里的酒：“我也去趟厕所。”

　　其后，埃布尔看着唐昀的背影，凑在谭子夜耳边小声问：“唐昀是不是喜欢华靖？”

　　谭子夜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埃布尔无奈地笑了笑，索性也不打扰他，继续自斟自饮。

　　这边，唐昀到了厕所便接水洗了把脸，想保持一下清醒，孰料身后突然贴过来一个温热的身体，紧接着，一双手臂就搂住了唐昀的腰，唐昀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人就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

　　“华——”

　　唐昀那一声名字还没叫出来，就被华靖低头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