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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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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夕阳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橙红色,坐了一半人的教室再次陷入安静的漩涡里。唯有头顶因转动而发出吱吱嘎嘎的风扇在作响。
“顾渊!你又踹门!”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怒吼。
顾渊见着老师一愣,他跑到林佑笙旁边把篮球和被甩成麻花的校服外套往座位上一丢,立马扑向讲台,大喊:“佳佳老师!我好想你啊!”边喊还要边张开双臂想去给佳佳老师一个热烈的拥抱。
佳佳老师一个眼疾手快连忙推开他,一脸嫌弃:“去去去,一身汗。快点把表填了。”
顾渊识趣,收回手臂,不准备强行把这个久别暑假的拥抱塞给佳佳老师。他接过表,有两个小虎牙咬住笔盖一扯,龙飞凤舞地在表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在这儿勾勾那儿划划。一边写一边和佳佳老师扯些有的没的:“佳佳,你有当班主任啊,真惨。去年当班主任就碰着我今年分班了当班主任又碰着我,真惨。”
“是啊是啊,”佳佳老师假装恼怒的频频点头,“你以后少给我打点架就什么都好说。”
顾渊耸耸肩,抬头望向后门正埋头画画的人,问:“佑笙啊,你寄不寄宿?”
本来就在做亏心事,这下又突然被点名,林佑笙吓得一弹,手狠狠一抖把才修好不久的笔尖又摁断了。那截笔尖弹在纸上,给画上的人的左眼角上添了道疤。
讲台上的顾渊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便提了点音量又问了一遍。
林佑笙火气直冒,可又没办法拿着画去指着他的鼻子说‘都是你干的好事’,毕竟着画上的主角就是这位罪魁祸首。
只是刚刚那一幕太像电影的宣传海报,主角肩承暖阳,低眉信手写着东西。林佑笙烦躁地落下款,把画揉成一坨纸球丢进桌子,双手往桌上一拍,站起来瞪着顾渊。
顾渊点点头,大笔一挥,在报名单的寄宿一栏划上了一个超出纸张的勾。瞟了眼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之后便匆匆甩笔,急急地跳下讲台,往座位上跑。留下身后的佳佳老师和那个大勾干瞪眼。
“怎么了,同桌?不就是我也寄宿吗,你至于激动地拍桌子吗?”顾渊笑嘻嘻地说。
“滚。我真觉得你太聒噪了,”林佑笙顺着眼,拿起文具盒里的小刀开始削那只可怜的铅笔,“比广场舞大妈还热情。”
顾渊连忙坐直身子,扒拉了两下头发,冥思苦想了半天,俯身侧头问:“我哪里聒噪哪里热情了。广场舞大妈也有尊严的。我告诉你,我很高冷的。”
前桌的女同学受老师委统计班上艺体生的训练时间,一转头,便是顾渊浓密的黑发中一个小漩涡。她抓着统计本吞了口口水,使劲眨了眨眼,总算看清了大局:顾渊正歪着头凑近坐得直直林佑笙面前,不知在干些什么。
这这这!这还不如不看清大局!这这这是在借位干嘛吗??
“呃...你们...”女同学尴尬地咳了两声,“你们两个的训练的具体时间是...是什么时候,老...老师要我统计一下。”
林佑笙连忙扭过头,用手抵着顾渊的额头将他推开,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闷声道:“第一节晚自习...”
“好巧,我也是。”顾渊用肩膀撞了一下林佑笙,“我可以下训了去接你,万一你被你的迷妹们拐跑了怎么办?”
林佑笙把铅笔转过来,用没削过的那一头戳着顾渊高挺的鼻尖,说:“我的迷妹都是正常人,别担心...也别嫉妒。”
“那你错了,”顾渊往靠背上狠狠一躺,“你有一个迷弟不是正常人。”
“嗯?”林佑笙边疑惑边感叹:我这是帅到什么境界了竟然还有迷弟?“什么叫不正常?”
顾渊抱起篮球,将外套反手甩在自己的肩上,往教室外走,平静地说:“他是个同性恋。”
林佑笙暗暗吃了一惊,表面却装得毫无波澜:“同性恋就不是正常人?”他倒是有点生气,什么叫同性恋就不是正常人了。
还在思考顾渊话语真实性的林佑笙,突然被人拍了拍头。不用抬头都知道是顾渊,他翻了个白眼。
“佑笙啊,你觉得我是正常人吗?”
顾渊的声音很小很轻,像正从林佑笙耳边拂过的风一样温柔。
“什么?”
顾渊叹了口气,随后露出了一个展现他小虎牙的笑容说:“感谢你为我辩护。那个迷弟,是我。”说完,又拍了拍林佑笙的头顶。
坐着的人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他慌乱地在抽屉里摸出一个纸团想也不想就往顾渊身上扔。
“滚...滚远点。谁要你这么丑的迷弟啊。”
顾渊弯腰捡起纸团,转过身偷偷地勾起了唇角:“佑笙啊,乱扔垃圾是不对的,下次别乱扔了。我回寝洗澡了。”
“快滚。”
恼怒成羞的人重重地往桌上一趴,将脸埋进曲着重叠的手肘下,焦急地希望脸上不自然的温度可以快一点褪下去。
风似乎是想带着桂花香去旅行,知了似乎在为太阳的离去而欢呼。秋天,终于快来了。
“We are runnin\' so fast ,And we never look back ,And whatever I lack you make up , We make a really good team ,And though not everyone sees, We got this crazy chemistry ,Between us ...”
毫无预兆响起的手机铃令全班同学连带班主任一齐看向林佑笙。连林佑笙自己也没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铃响了。
“是戳爷的歌!”前桌女生惊奇地看向林佑笙。
林佑笙尴尬地点点头表示歉意,起身走出教室才接起电话。他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喂’。
“哥!”林祯的声音穿破听筒钻进林佑笙的耳朵:“你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