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纸上谈先生

3、上元灯谜

　　萧月城的集市一向是十分热闹的，尤其是在晚上的上元节。大街小巷准备着各种各样的灯笼，上面又有着符合时令的灯谜。
　　火红的明晃的烛火隐在小小的花灯内，朦朦胧胧，就好像一份份少男少女小小的又满怀着期待的爱恋。
　　“孟郎，我要这个！”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顺着声音，看见在灯火阑珊处一个少女勾着旁边一个少年指着顶上的一个花灯。那个少年微笑着抚了抚少女的头发，又冲着旁边的小贩说了什么。很快，在少女期盼的目光下，少年取下了花灯，交付在她手中。
　　两人又相依着说着什么，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荀漠，他们为什么要带着面具？”风月陌很早就注意到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没几个是带着面具遮住上半张脸的的，多数是不带的。
　　“上元节的规矩。”荀漠没多说什么。
　　“什么规矩啊？”风月陌眨巴这一双桃花眼。
　　荀漠忍住想打死他的冲动，“在上元节，不带面具是指不曾有心悦之人，带上面具则是指心有所属或心悦于他人。”
　　“啊？”对于这个回答，风月陌有些错愕。请原谅，他自幼就未曾出过师门，于这些民土风俗并不了解。“哎！等等，你在干嘛？”
　　荀漠回头，冷清的眸子里透着不解，“买面具。”语末透着一丝冷漠。她的一言一行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过问，哪怕他和自己同行了一路。
　　“不是……你，你有心上人啦？”感受到少女的冷漠与疏离，风月陌感觉自己的心那边好像开了个大口子，让他有些局促不安的心慌。这样的自己让他有些陌生，有些奇怪。往日的他虽说并不像自家二师兄一样风流倜傥，温文尔雅，也不是像自家大师兄一样庄严肃穆，一丝不苟，但好歹也没像现在一样没脸没皮。更重要的是，他以前还没肿么玻璃心啊！
　　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自从遇到了她之后我的节操都离我远去了……嘤嘤嘤，这是肿么了呀！小风月陌揪着小手绢哀嚎。
　　没有理会少年的，荀漠的手指虚点了在最上方的那一个面具，“老板，我要那个。”
　　“嘻嘻，小姑娘，那个面具可不买。”小贩看着荀漠，狡黠地笑了笑。“你要那个可得猜出下面的灯谜，你若是猜对了我就免费送你，若是猜错了，你就得在我这儿买另一个。”
　　少女秀眉微蹙，买个面具怎么这么烦？不过这算是萧月城的风俗吧，难得参与一下也好。“好，你说吧。”
　　“好勒，听好了。”小贩一摆手，“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回看花上陌，惊动洛阳人。青衣谁家郎，月下颂笙乐。回眸眼朦胧，疑是谪仙人。”
　　“猜什么？”风月陌终于回神，欢脱地跳到荀漠面前。
　　小贩看了看风月陌，又看了看荀漠，似是在推测他们的关系。在少女有些不耐烦的眼神下，才缓缓道，“打一个字。”
　　“清。”淡淡的声音从少年身后传来。
　　“你，原来你也是清楚了。”小贩吃了一惊，但仍是不忘将面具拿下来递给少女。
　　“因为……”少女慢慢将面具带上，遮住了平凡的容颜，在少年错愕的目光下，吐出几个字，“我心悦于他。”不知为何，她感觉少年之前看她的目光有些怪异，下意识地不想让人将他们两个看作是一起的。
　　小贩看了看荀漠又看了看风月陌，想了想却什么也没问。好吧，前面这两位一看就关系复杂，现在不长眼地去问不就是找死吗？再说，如果是那位的话，也算是萧月城的大喜事了吧……
　　“原来小荀妹妹你早有心上人啦！”风月陌满脸的热忱与好奇，“那你和他定亲了没？”该死的，不知为何有些不爽啊？好想揍人肿么办，尤其是揍那个什么心上人的。
　　“还没。”荀漠摇了摇头。
　　“唉……”听见小贩的叹息声，风月陌回头怒视他，却见他一脸惋惜……
　　“走吧。”荀漠再也没看两人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小荀妹妹等等！”再也不顾及什么，风月陌随手拿了一个面具罩在脸上，又掏出一锭银子丢向小贩，“不用找……”
　　“等等，那是……”小贩想说什么，却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只得作罢。

　　这里灯谜的前四句出自李白的《洛阳陌》，“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回看花上陌，惊动洛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