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傷》翛姼

12、第十二章

　　《妄傷》第十二章
　　你可以转变我的方向，却阻止不了我对你的考量
　　穆洛三人离开符愓山，按照修齐实现规划好的路线，前往白民国与青泽汇合。
　　池少也接到坳山殿的邀请函，连夜赶往坳山殿，将吴悠托付给月兔。
　　三危山一直有句话流传于世：入门三家问，两虎相争谁出手，娇娘长者试认亲，不知好歹群蚁探，一路向前莫追问。
　　片刻住，宿南山；是八面玲珑，消息灵通的月兔当家。立山头，本事丘；是杀伐决断，金翅鸟、蛇族、蚁族当家；躲仇家，坳山殿；是和事佬，遇事不问不究，踏实做事的胡羊鹿当家。
　　到了坳山殿，胡羊鹿仍旧是一副谦谦君子，儒雅之态。池少行礼拜见：“池少参见夸君。”
　　“不必多礼，来此处阁下是想以绝后患，还是想追溯本源。”
　　池少回道：“我付重金，请夸君派人保我一行五人平安返城。”
　　夸君思忖，问道：“可知仇家何人，路途多远，所护何人。”
　　池少回道：“仇家不明，如遇仇家多半是生擒我们，不会痛下杀手。路途不远，半月即可。若时间到地未到，夸君可将人召回，到时我会书信一封，请夸君再行考虑。”
　　夸君又问：“五人，内斗之时保谁？”
　　池少夸赞道：“行家！内斗保我与一姑娘，到时我将画像给你。就算我出尔反尔，你们也要不能听我命令，保她。”
　　夸君盘算了一下，写下了契约，递给池少，并说道：“敌不明，人数多，周期长，价位高。这是契约，先付一半，完成后交给我属下即可，同意的话，即刻启程。”
　　池少将契约融入掌心，与夸君击掌为约，入契。
　　几日后，修楚轩与池少汇合，在白民国与青泽汇合。穆洛这几日异常平静，连同修楚轩和修齐的问候也一并平静的忽略，对青泽也不像往日那么爱逗趣。池少的归来，让修楚轩他们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事与愿违，池少的出现并没有让穆洛情绪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之又在于吴悠与穆洛交谈时，穆洛才会主动应答。念泪一直无法取下，吴悠多次尝试接近也未能得手。墨笙更是奇异的不见踪影，每当池少问穆洛墨笙在何处，穆洛仿佛未曾见过墨笙一般，默默摇头。穆洛日上三竿才会起来，只要是男人碰过的器具，穆洛都是避之不及，吴悠无意中发现，穆洛入睡前会跟念泪说悄悄话，偶尔会夜间出去，但屡次跟踪，都不得踪迹，赶回通知池少他们。等池少他们赶到，穆洛早已回房，安然入睡。
　　几日的奔波，穆洛的异常，大家都很焦躁。早上在院落，修楚轩与池少大吵起来，修楚轩埋怨池少不应放任穆洛寻找九尾，使穆洛陷入险境。池少不依不饶的指责修楚轩是个伪君子，偷偷将心头血放在穆洛身上，引得穆洛招致祸端。
　　修齐在一旁冷眼观战，吴悠则跑去叫醒正在酣睡的穆洛。
　　当穆洛赶到时，两人已经大打出手，拳脚相向。夸君手下待战一旁。
　　“池少，你还找帮手？”修楚轩质问道。
　　“要不是因为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至于拿出老底保小洛一路平安吗？”池少气愤的回道。池少边打，便嘱咐夸君手下：“哥几个，先不用帮我，这金龟孙，我打得过！”
　　穆洛在一旁，见到此景，觉得十分心烦，飞至两人头顶，聚四周之气，将二人从中间弹开，落于二人中间。顿现杀机，说道：“你们男人打架，别拿女人当借口；正如你们一笑泯恩仇的时候，不要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一般！”
　　说罢穆洛飞身一跃，脚点池少脑户穴，池少立刻头晕目眩。穆洛借力落修楚轩身后，手持双剑横扫千军，修楚轩转身应对不及，被穆洛击退十尺之外的池少身旁，穆洛剑气凌厉，宛如浴火之凰，直冲修楚轩、池少，就连一旁的吴悠都被划伤。夸君手下见此，立马躲在穆洛身后。
　　池少心里暗骂：“这帮狗东西，真的是听话！”
　　修齐从旁突刺，穆洛反身侧踢，修齐手臂格挡。穆洛应击回转落至修齐身后，修楚轩飞出箭雨，将穆洛逼退。吴悠利爪扑向穆洛，穆洛顺势收剑，左平移，左手抓住吴悠右臂，借力向后将吴悠扔到院落的井口。吴悠被闻声赶到的青泽，飞身抓住，险象环生。
　　池少凝神聚力，单手击地，院落地面的裂痕迅速蔓延至穆洛脚下，穆洛腾空一跃，双剑凌空一破，近身与池少在空中缠斗。修齐与修楚轩立刻交换眼色，一左一右，双面夹击。穆洛见此不妙，快不几眼的又踩着池少的脑户穴，池少再次被击晕，修齐接住池少。就在修楚轩与修齐因池少跌落慌神之际，穆洛银针已经刺入修齐与修楚轩体内，暂时无法运功，若强行运功，不仅气息紊乱，还容易引得银针游走至心脉，危及性命。穆洛趁机，飞身离开。
　　夸君手下和青泽齐力将吴悠从井里，拖拽出来。
　　他们五人稍作休整，便马上去找白民国护国大将军闵城，请求可以帮助寻找穆洛，此时的穆洛对于这个白民国都有威胁，极有可能伤及无辜。加之没有修楚轩在旁，穆洛的气息很容易使得城中百姓神志混乱。
　　数日已过，城中及后边百姓并无任何异常，修楚轩他们也无法感知穆洛的气息，青泽派出去的暗影一无所获，就连闵城也能寻得一点蛛丝马迹，仿佛穆洛从未到过这里一般，如人间蒸发。穆洛失踪的第五日，青泽终于寻得一些线索，白民国最近发生一件蹊跷事，但凡国中有女子出嫁，就会有一位名叫泠禾的姑娘前来弹琴助兴。可每一场泠禾出现过的婚礼，新婚当夜，新郎均是宿醉在外，且无意中喊着泠禾的名字，疯疯癫癫，无故失踪。
　　修楚轩他们听后，脑中马上浮现无启国当年的怪事，修楚轩与池少四目相对，立刻找到闵城，询问近日还有哪户人家有嫁娶之喜。闵城不假思索的告诉修楚轩等人，三日后是白民国三殿下冷景麒与千音坊泠禾大婚。闵城介绍说：“泠禾郡主是千音坊东家国主师傅泠玄的徒弟，一直跟随泠玄四处游历，近日才回到城中。”
　　白民国虽疆域广阔，但出了名的政令畅通，他们的白鸽传递的消息快且准确，不可能漏掉关于城中异闻的事。虽修楚轩他们并未对闵城说过无启国之事，但闵城对城中之事绝口不提，甚至话里话外有意提醒修楚轩等人，不要妄加揣测。
　　修楚轩对闵城说道：“有幸遇到贵国三殿下大婚，届时我等定会前去祝贺。”
　　闵城略显犹豫，马上回道：“冷帝听到这个消息定会大悦，冷帝曾再三叮嘱我，不得暴露尊君行踪，白民国一切事物不可劳烦尊君，我这不小心说漏了嘴，还请尊君恕罪，我这就去王城通传。”
　　修楚轩回道：“闵将军，且慢。能够偶遇白民国此等盛会，是我与白民国的机缘。此行本就诸多打扰。所以此次赴宴，我们轻装简衣，扮作您的随从即可。”
　　闵城起身准备回绝，修齐紧接着对闵城说道：“正如冷帝所言，我等行踪需要保密，此事也不必通传冷帝。待我们离开之时，亲自向冷帝请罪。”说完，修齐拍了拍闵城的肩膀，闵城心领神会，自知硬是阻拦他是得不到好处，两边都不好交代，只要保证大婚之日一切顺利即可，就算真出了乱子，也可当做不知道。闵城说道：“扮作我的随从，还是惹眼了些，大婚当日前来贺喜的达官贵人许多，各位可以直接扮作千音坊随从就好。通行请柬，衣物等，明日就给各位送来。”
　　修楚轩回道：“如此甚好，辛苦闵将军了。”
　　闵城说罢，便借故离开了闵城将军府，青泽预派暗影跟踪闵城，被修齐拦下。池少说道：“这老家伙，有事儿。”
　　修齐示意池少谨慎些，马上设下空音阵，池少不以为然的说道：“他故意走出自己老窝，就是为了让咱们商量怎么闹腾着三殿下的婚礼呢。”
　　青泽说道：“启禀尊君，将神。闵将军所说非虚，可他可以少说了许多。”
　　青泽将自己收集的到的信息，一一说给修楚轩等人。
　　泠禾本次回城，的确是为了履行当年与白民国三殿下的婚约。民间传言三殿下冷景麒与泠禾的亲事，牵扯到白民国第一代国主冷帝的故事，在冷帝争夺天下之时，冷帝与泠氏家族大小姐相约待其夺得王权，便于泠大小姐成亲，但因泠大小姐在战场上为冷帝挡下夺魄翅羽箭，当场神魂俱灭，难成眷属。冷帝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本姓令的令帝将自己的姓氏加了两个点，变成现在的冷帝。冷帝颁布诏令，规定冷氏子孙凡想继承王位者，必须与泠氏女子成婚，且继位之后延续冷帝的称谓。
　　这三殿下是当今冷帝的弟弟，一直无意于王位，这门亲事，是其父王在世时，为他安排的。后因王权纷争，冷景麒为自保，故意选择了并非泠氏子孙的养女泠禾。作为养女泠禾可以不需要遵守泠氏族规，嫁给王族，可冷景麒一意孤行，认定泠禾与他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泠禾是碍于身份才会对他有些冷淡。自此冷景麒逢人便说泠禾心中有他，还时常拿泠禾到王宫参加宴会，只有在遇到他的时候才会多说两句。殊不知，泠禾对冷景麒说的无非是“不用，谢谢”、“师傅找我，就此别过”。当二人到了适婚年轻，泠禾突然随从师傅泠王爷外出游历，才使得婚事拖延至今。
　　修齐说道：“坊间传闻不可全信，青泽关于泠禾，你还查到什么？”
　　青泽回道：“回将神，属下办事不力，只是集中在失踪女子身上，并未在此事多做琢磨。属下这就去查！”
　　修楚轩示意青泽等等，说道：“此次随从出行的暗影本就少，如此大张旗鼓在人家的地盘，调查皇亲国戚的底细，委实不妥。我们还是先商议，如何应对三日后冷景麒的婚礼。”
　　池少一旁默不作声，在脑中不断思索的对青泽所说的事情，努力寻找泠禾可能与穆洛存在的交集。修齐认为，泠禾乐艺精湛，且备受泠玄宠爱，穆洛不可能冒充，认为穆洛及可能扮作泠禾的贴身丫鬟，隐藏行踪。修楚轩觉得，闵城的刻意隐瞒，白民国对于皇族婚事的漠然，应是这婚事本身，亦或是两个当事人与当今冷帝有着不可言说的故事。
　　三日后，白民国一切如常，百姓对于三殿下冷景麒的婚事，没有祝福，没有贺喜，连王城门口都没讨要喜钱的乞丐。只是见到一行司仪仗队，随着一位坐在红鸾上，身着缨络垂旒，玉带蟒袍，百花裥裙，头戴步摇凤冠的妙龄女子，入了王城。冷景麒与泠禾祭祀先祖，叩谢冷帝，接受封赏。之后二人便共乘一个喜轿，回到冷景麒的府邸。
　　然而，冷景麒府才是婚宴的开始。
　　“姐姐，喝茶。”冷景麒的二夫人恭恭敬敬的递茶给泠禾，泠禾接过茶，放在嘴边停了一下，滴水未饮，便让身旁的丫鬟拿走了。接着三夫人、四姨太、五小姐、六妹妹、七姑娘一一过来给泠禾请安。
　　吴悠忍不住说道：“难怪泠禾郡主不想嫁。”池少示意吴悠安静。修楚轩、修齐、池少按照原定计划紧盯来往宾客，青泽一直在王府外围留意是否有可疑人物。
　　“为表谢意，我为各位献上一曲。”泠禾话音一出，众人瞬间收声。与其说大家是给冷景麒道喜的，不如说是想见识见识这个传闻中的人物。
　　非琴非筝，四弦乐音，摇佩玉铮铮，如含月中情，为君转轴诉流心。余音袅袅醉宾客，觥筹交错自斟酌，每一个音符仿佛混着泠禾的气韵，沁人心脾，撩拨每一个神经。
　　池少低声道：“是小洛。”
　　修楚轩回道：“洛儿不会阮，此人也未幻形。”
　　修齐道：“此人并非穆姑娘，但这阮是不是穆姑娘，就不得而知了。”
　　池少道：“她就是小洛，当初你们不也是没发现烟岚藏在小洛神识里面吗？小洛跟阮珮学习过阮，这个泠禾与小洛拨片过弦的技巧和缺点一模一样。”
　　吴悠说道：“那不赶紧哒，一会儿你们的穆洛就要跟别人洞房了。”
　　就在修楚轩等人陷入的两难之时，冷景麒忽然神情恍惚，周围宾客也都一个接着一个卧倒，陷入沉睡，修楚轩等人也装作中毒倒在桌上。
　　泠禾见所有宾客与府邸众人均卧倒，便停止了弹奏，缓缓走向冷景麒，一步一步经过刚刚给她敬茶的妹妹们，说道：“听闻每当殿下遇到与我相似的女子，您便会娶回家，有的纳为妾氏，有的当了同房丫鬟。久而久之，白民国许多女子，不得已的都成为殿下府邸中的人了，惹得民怨沸腾。当今国主为了平息民怨，才将逼得泠玄王召我回国，命我与你速速完婚。冷景麒你好计策啊。”
　　冷景麒说道：“如果你不回来，我也不亏，美人在侧，也不缺你一个。”
　　泠禾气愤地扯下凤冠，亮出匕首，抵在冷景麒颈间，恨恨的说道：“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放过你。”冷景麒反身将泠禾压在案桌，泠禾瞬间被冷景麒挟制。泠禾忽感浑身酸软，无力反抗。
　　冷景麒威胁道：“把那些人放了，你还是我冷景麒的女人！”
　　泠禾嘲讽的说道：“呵呵，巧了，我还就不想做你的女人！”
　　冷景麒起身，拂了拂衣袖，悠闲的说道：“不想做我的人，那就做天下人的女人吧。”
　　“你——无耻！”
　　“泠禾，我爱你，爱了足足十三年，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三年？你要是能够嫁给别人也就罢了，你已经被父皇赐婚于我，你还要折腾？那些准备成婚的眷侣跟你何愁何怨？”
　　“你爱我？那这三妻四妾又算什么？少拿痴情当做下流的借口。我知道，她们都是完璧之身，那又怎样？你休了她们，她们的青春，她们的感情都可以完璧吗？”泠禾趁着冷景麒转身之际悄悄捡起地上的盘子的碎片，紧紧握在手中，尽量让自己清醒。
　　“她们的喜怒哀乐，皆因你！”
　　“就因为你的一句喜欢，我就得赴汤蹈火，感恩戴德吗？让你喜欢我，难道是我的错？！”
　　“我没有让你做什么，我就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
　　“当初我给你了，你都做了什么？你父皇为何赐婚？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冷景麒愤怒的将那些曾经陪伴她的女子，全都化为灰烬。原来，这些人，不过是冷景麒制作的傀儡木偶。冷景麒慢慢靠近泠禾，泠禾眼神躲闪，一时语塞。冷景麒将匕首放在泠禾手中，说道：“杀了我，虽然不能弥补曾经的过错。但请你犯过那些无辜的人。”
　　泠禾毫不犹豫的举起匕首，刺向冷景麒的胸膛，却被修楚轩拦住。池少掐住泠禾右手中指，银针刺穴，泠禾用刚刚藏在手里的碎片，直接割脉，任由血液流淌。冷景麒冲过去，紧紧攥住泠禾的手腕，想要阻止鲜血的流出。
　　穆洛此时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跟着四位身穿喜服的男子。这四人周身戾气弥漫，眼神无光，但行动敏捷。穆洛唤出念泪，将泠禾吸到她身旁，穆洛扶着泠禾，怜惜的将泠禾的伤口治愈，将念泪灌入泠禾眉心。泠禾脑海瞬间涌现所有痛苦的记忆，周身戾气随着越发浓重。穆洛挥手，示意她的傀儡不要轻举妄动，她一边欣赏卧倒在地的战利品，一边勾魂摄魄般的看着修楚轩、修齐、池少等人。飞出披帛，将冷景麒击倒在地，顺势将其缠绕，预拉至身旁。
　　修齐直接将披帛砍断，穆洛并未因此扫了兴致，而是更加挑衅的向修齐走去。此时修楚轩与池少仍在犹豫要不要对穆洛出手，此时的穆洛以他们四人之力，定能战胜，但并不知这一战会牵连多少周围无辜的百姓。吴悠此时化作狐狸，偷偷溜到穆洛身后，准备偷袭，不料被泠禾抓住，重重的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穆洛对修齐说道：“修齐，你动情了。”
　　修齐微微一怔回道：“那你准备抓我吗？”
　　穆洛不屑的笑了笑回道：“哈哈，你这情，动得好，为民除害。”
　　说完穆洛意味深长的对池少笑了笑，走向池少，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嗯，眼光不错，是墨笙好的那口。”
　　说罢，又向修楚轩走去，池少预趁机抓住穆洛，却不料动弹不得，修齐亦是如此，只不过他比池少镇定，修楚轩更是早早的觉察到，就在修齐砍断披帛之时，他们三个已被穆洛定住。
　　“这儿太挤了，墨笙，把他们先放你那里待会儿。”穆罗说道。
　　众人皆惊，一直不见踪影的墨笙，竟然被穆洛炼化成为傀儡。墨笙将地上的人连同吴悠都移至他的幻境之中。
　　墨笙乖顺的站在穆洛身旁，眼神却不同于其他的傀儡。穆洛对墨笙说道：“你挑的人，有点烈。”
　　池少回道：“哼，这我不要的玩意，怎么被你捡到，当狗腿子了？”
　　穆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修齐，你说我能杀得了这个猼訑。”
　　修齐默不作声，修楚轩对穆洛说道：“在下看得出姑娘并无恶意，不知姑娘所求何事，我等愿为您效劳。不过，还得请您先离开穆洛的身体，这样我们才好谈条件。”
　　池少说道：“她就是小洛。”
　　穆洛点了点头，靠近修楚轩说道：“我就是你的洛儿呀，还有那个只属于我们两个的窄巷。”
　　修楚轩一时无法理解，修齐更是摸不到头脑。墨笙开口说道：“池少，我为叛你；当初你要求我，只要在她身边一天，便要守护她一天。她的尾巴也是她，我没错。”
　　念泪是由穆洛第八世的怨念与寒潭熔炼而成，天生邪魅，加之穆洛新得一尾乃是——戒尾。得此尾，须得尝尽人间百态，方能悟戒，窥其人心，惑其神智。当一切都不觉得疼，不觉得新鲜，不觉得快乐的时候，就可以单纯的凭借自己的好恶，无差别的对待身边的一切。此时的穆洛，是被这一戒尾控制。
　　穆洛回道傀儡身旁，说道：“你真当池少傻吗？从你不受控制的第一天起，他就对你起了杀心。你不过是想从我身上拿走你的老情人念泪罢了。可谁让她偏偏是我寄生的壳。这完全剥离，哪儿那么容易。”
　　修楚轩回忆起穆洛曾说过，她最怕得到的就是戒尾，因为池少告诉她得到戒尾需要经历许多疾苦。此外，戒尾控制不好会让穆洛失控，促使她成为最阴暗的自己。修楚轩似有所悟，对穆洛喊道：“穆洛，即使最不堪的回忆，那也是你的，别拿那是你的前世当借口。你必须接受，如此不堪的自己，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回家！”
　　穆洛被激怒了，戾气渐渐弥漫整个大厅，修楚轩、池少与修齐的禁制此时被解开了。四名新郎疯狂的向他们扑去，不知疲惫。只要让他们碰到，他们便会死命的撕咬，绝不松口。修楚轩顾及他们是无辜百姓，不忍下手。池少跃起，凌空一脚，将他们踹倒。泠禾拨动琴弦，琴音鬼魅可怖，连同墨笙都被琴音所伤。
　　“什么叫做不堪！你们才是最肮脏的存在，你们就该同归于尽。一块丢了心圣器，就是石头，就该成为灰烬。墨笙，你这辈子就是个叛徒。为了主人丢了念泪，这次又为了新主子，叛了我。难怪她宁愿一直沉睡，就算被鸠占鹊巢，也肯不醒来。”穆洛双手击地，黑气如树根一般，迅速蔓延，所到之处，只要他们碰到，必受伤。穆洛凌空旋转，双手持双剑，冲向墨笙。
　　墨笙喊道：“她的禁足术，是利用的影子，别让她抓到你们的影子。”
　　“我甘愿被你们踩在脚底下的，在你身前、身后、身旁看着你。这辈子，你们都别想摆脱我。你可以转变我的方向，却阻止不了我对你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