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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逼问与谢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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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逃去哪里呢,店老板?”不知白从容不迫地拽住垂耳狗的后衣领,将他扯回到沙发上:“我原本不打算使用暴力,但你比我想像中要谨慎狡诈得多。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乖乖配合我比较好。”
垂耳狗清楚自己刚才逃跑的行为间接表明自己听懂了对方的话中意,也不伪装了:“你……你想怎么样?”
“告诉我怎么进入实验所。”
果然是想知道这个。垂直狗死咬不放:“我不会出卖亚神,无论你使什么手段都一样。”
“我想你不知道我曾经是军猫。”不知白一脚踩在沙发上,弯身凑到垂耳狗跟前,扯着垂耳狗的衣领阴幽幽地说:“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对待被逮捕的二桔和老三吗?”
军猫?逮捕的二桔和老三?这几个关键词成功让垂耳狗呈现出惊惧交加的模样。他冒出的冷汗越来越多,几乎快要沾湿了身上的衣服。耳朵和尾巴更是夹紧收缩起来,耷拉得很低,一副应激过度的表现。
不知白却像没察觉到他的惊惧,依旧自顾自道:“再问你一次,怎么去实验所?”
就算垂耳狗很怕接下来有可能遭遇到的,未知的危险,可比起信仰都不算什么:“我不会说。”
这种盲从又愚蠢的信仰是为了 “神”便罢了,为“亚神”的话就让不知白无名火起。
月桥春说,纵使坚定的信仰,随着环境和条件的改变也会发生改变,为什么他不趁此机会试验一下?
想要成功改变大众的信仰,就得先成功改变个体的信仰。
“不说?”不知白捉住垂耳狗其中一只手,数着他的五根手指头:“不说的话我就一根一根折断你的手指,直到你说为止。若是全部手指折断都不说的话,我就折断你的脚指。接着剪掉你的耳朵和尾巴,再一片一片剥掉你的手指甲,脚指甲……你越早坦白,受到的痛苦就越少。”
垂耳狗死死睁着不知白在自己指头上来回移动的手,冷汗不断从额边滴落。他的喉咙有些干涩,只能不停吞咽唾液试图缓解。
不知白言语间满是威胁,可谁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万一对方只是在唬他,他岂不是不战而败?
“你不用吓唬我,我也不是吃素的。”
“吓唬你?”不知白皱眉重复了“吓唬”两个字,眼神一凛就直接下手折断垂耳狗的尾指。
钻心的疼痛刹那从神经末梢传至大脑,垂耳狗忍不住痛苦地哀叫了一声。他的脸色苍白,呼吸变得急促微弱:“你……你身为军猫竟敢对平民做出这种事情,我要告你非法用刑!”
不知白懒得解释,又将手移到垂耳狗的无名指上,恶狠狠地继续道:“我耐性有限,说!”
刚才的痛感还在持续。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疼了还是仍旧死不松嘴,垂耳狗没有回应不知白。
不知白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又直接下手折断了垂耳狗的无名指。
钻心的疼痛再次猛烈袭击大脑,垂耳狗再也压抑不了,嚎叫得更加惨烈。等不知白想威胁他再不开口就折断他第三根手指时,发现他竟然昏厥过去了。
年轻的家伙尚且受不了不知白这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何况他还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不知白却没有任何同情他的理由。
当年那些伙伴一只一只堆叠成小山,被大火活活烧死的情景至今依然历历在目,他们所承受的痛苦比他多出千倍万倍。
不过放着他一只狗不管也不行。不知白刚才就注意到这只垂耳狗是独居,带走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打定主意,不知白就扛起垂耳狗,走到大厅里朝向小区大道外的窗户,推开跳了出去。
月桥春的据点分散在虹之城和赞乡,其中一处是在红区热闹的醉乡源附近。用她的话说,越热闹的地方越能掩藏踪迹。
拐过醉乡源的正门街道,绕过几处饭馆就有一家地下酒吧。这种地下酒吧一般不会播放音乐,也没有热闹的舞台娱乐大众。他们只提供给那些喜静和阴暗环境的客人光临,故一般都没什么客人。
地下酒吧的老板是一只有着乳白到淡黄色毛发,拥有一张标致瓜子脸和超大耳朵,细长尾巴的年轻男性。他名叫里克多,是狐属的犬科,也是质神者的成员之一。不过他和奥菲拉一样,表面上都只是普通的狗族。
这个时候不知白目无旁物地扛着一只年迈的垂耳狗进来酒吧,酒吧内仅有的几个客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他身上。他却不为所动,好像在做的事情并没什么不妥当。
他这么理直气壮,反而显得很正常。客人们多看几眼后也不再关注他了。
月桥春和不知白来到赞乡后就已经带不知白见过团月里的所有成员,里克多也不例外。
他就站在吧台处眼睁睁看着不知白把狗扛到吧台前,一头雾水又不得不挤出一点笑意问:“客人,要喝点什么?”
“老卡雷。”
“独饮吗?”
“是。”
“请从这边走。”里克多指了指右边的一条通道。
那条通道里有几个小房间,里面可以供客人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喝酒。不知白与里克多对完暗号便扛着垂耳狗径自进入通道,走到其中一间小房间里关上了门。
关上门之后,不知白抬手按住墙上那幅画着夕阳和向日葵的油画顶端。油画机关启动,墙壁便往后缩了下去,露出一条狭窄的石梯。
不知白沿着石梯向上走。大概走了十分钟之左右就看到一条渐渐宽敞的走廊。走廊的四周是一些普通的,和军团宿舍类似的房间。
不时有猫狗在走廊上走动,看到不知白扛着一只狗过来,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不知白却从容不迫地随便找了只猫问路。得知月桥春在房间里,就直接去找她。
此时的月桥春正一边喝咖啡一边拿着数十张地图在研究。听到不知白在外面敲门,她有些意外不知白回来得很早,便出声让他进屋。
等她看到不知白肩上还扛着一只陌生的年迈雄犬,月桥春才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和咖啡,颇为惊恐地问:“你这是要开始当噬孤者了?”
不知白把垂耳狗丢到地上说:“他是中介。”
月桥春立马明白过来了:“实验所的那个?你说有事就是去找他?”
不知白点头。
月桥春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把陌生的猫狗带到据点来有暴露他们行踪的危险,况且对方还跟亚神有着频繁的联系。
地上这只昏厥过去的垂耳狗有两只手指又红又肿,脸色也异常苍白,看来不知白肯定没少折磨他。
啧啧啧,眼前的小白猫看起来斯斯文文,做事还真是狠厉决绝。
“你带他来这里要做什么?套情报吗?”
“我已经找上他,再让他自由行动的话会引起亚神的注意。而且把他带来这里,随时都能拿到情报。我们可以先解决武器支援的问题再来解决实验所的问题。”
“实验所的事情先放一边吧。”说到正在研究中的正事,月桥春把桌上那几十张地图摊到不知白跟前:“奥菲拉临时带了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他们运输武器的路线。”
“她不是说亚神内部的消息很难搞到手?”明明不久之前还什么都没说。
“多使一点手段可以的,特别是在红区那种人多口杂的地方。”月桥春得意的模样好像情报能力出众的是她似的:“虽然那也算不上是很明显的线索。”
不管怎么说有进展总归是件好事:“路线呢?”
“就是虹之城与围墙连接起来的通道之一,具体什么方位还要再打探清楚。不过他们再怎么小心谨慎,运输武器一定会有动静,我们应该不会花太多时间。等确定好了之后,我们就直捣黄龙。”
月桥春既然有计划,不知白就不多说什么了。
“对了,实验所的事情你也打算在这个时候一并解决吗?”不然也用不着挑这时去找垂耳狗。
不知白说是让垂耳狗告诉他怎么去实验所,但他其实未必会贸然进入实验所:“先弄清楚实验所内是什么情况再作决定。如果能取代他与那些亚神接触,说不定更好。”
“好吧。就算我反对你也已经把他带来了,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帮你‘保管’好他。你要怎么谢我呢?”
“……”听她那吊儿郞当的语调就知道又想捉弄他,她还真是百试不厌:“你想要什么?”
“跟我约会怎么样?”
以为她会有什么奇怪的要求,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正常普通。这反倒让不知白有些意外。
他确实麻烦对方不少,是应该相应做些什么:“只是约会的话可以。”
他居然会同意?月桥春意外极了。她猛然从椅子上弹跳起身快步奔到不知白跟前贴近他,向他确认:“你刚才是说可以吗?真的可以?”
“是,仅限于正常普通的约会。”
月桥春闪亮着一双大眼睛,猛地晃动耳朵,摇起尾巴,十分好奇地问他:“我是第一个跟你约会的女性吗?”
不知白后退了几步,如实说:“是。”
“我真是太荣幸了。”月桥春兴奋地用力拍打不知白肩膀:“我还以为你这么漂亮的猫咪,约会经验一定很丰富。那你有谈过恋爱吗?”
她好像越来越过分了,不知白必须打断她越来越没分寸的窥探:“无可奉告。”
仅仅四个字,月桥春什么都明白了。
看来是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逼问与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