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团宠小蜘蛛》分水逐旌

36、三十六章

　　地下防空洞。

　　作为当时为军事驻防点建造的防空洞，这个地下空间足够容纳一支军队，宽阔而空旷。

　　巨大的中控机器摆放在中央，线路如同树根深深插入地下，连接着庞大的电机。周围摆放着桌椅和散乱的纸张，一台台电脑随意地搭在地上、石头上、桌子上。门口处有一台和巴史那水下实验室中一模一样的仪器，闪烁着淡蓝色的电光。

　　一张铁丝网搭的床上，奈米尔斯正襟而坐。他年近四十，带着黑框眼镜，一身灰呢绒大衣。如果不是经历了门口惊险的激光阵和九头蛇特产的能量屏障，奥罗拉简直要以为这是个斯文儒雅的大学教授。

　　“果真是不能轻易相信别人，九头蛇当初信誓旦旦，却没什么用。”看见他们五人站在门口，奈米尔斯毫不慌乱。他整整领口，悠然起身：“连能量屏障都拦不住你们。”

　　在他动作的瞬间，钢铁侠的炮口已经对准了他：“你和九头蛇是一伙的？正好，我还嫌老冰棍二号没给我留一点打个痛快。”

　　“别这样，斯塔克。”奈米尔斯走到桌旁，手指在一块平板上滑动两下，一道投影浮在半空：“你们最好都放下武器，一旦擦枪走火，保不准超级英雄就成了毁灭世界的罪魁祸首。”

　　投影上一颗心脏正在鲜活的跳动，却能看见一颗小小的黑点附着在细小的血管上。

　　奈米尔斯道：“我的心脏连接着启动程序，一旦血液流速不正常，或是心跳停止，程序就会直接上传。你是个天才，但也不可能一秒钟内破解我精心设计的程序。”

　　“的确如此。”史蒂夫戴着头盔，却掩不住他湛蓝的双眼，此刻不再温和：“只不过你费尽心思将我们引到这里，恐怕不是威胁我们不动你这么简单。”

　　“当然，我敬爱的美国队长。”奈米尔斯笑着变换页面，投影上显露出一份行动报告，照片上容貌美艳轮廓动人的面孔再熟悉不过。

　　他靠在桌子上，笑容中带着一股恶意：“我本以为这个政府秘密特工会亲自前来，在这里以死亡完成对她满手血腥的赎罪，可惜看样子她是去俄国调查我了。当然，害的人多了，自然记不清我一个无名小卒。”

　　“不过也没关系，我的使命也不止于此。斯塔克，想必你还没忘记巴史那。他留下的资料研究过了吗？”

　　托尼：“你最好直接一点。”

　　奈米尔斯不以为忤，随手划拉出影像：“如我所料，尼克弗瑞没有让你接触。因为他知道世界上如果有能明白的人，那人一定是你，而你一旦明白了，后果恐怕没人承担得起。”

　　托尼凑到队长身边道：“嘿，队长。我觉得这又是一个疯子。”

　　史蒂夫皱眉，奈米尔斯哈哈一笑，把投影扔到托尼面前：“看看吧，这是巴史那做的测算和记录。宇宙魔方能通往哪里谁都不知道，在濒死之时他将最后的记录发送给我，藉此窥探到了世界之外的一角。”

　　蓝色的光影在半空中浮动，映照在脸上变幻莫测。托尼本不想理会，扫了一眼却再挪不开目光。别人不懂那一串串公式和艰深晦涩的术语，他却多有涉猎甚至专精。

　　史蒂夫不懂这些，看着托尼变换的神色，扣紧盾牌。旺达的指尖也跳动着红色的混沌能量。

　　奥罗拉站在托尼身侧，自然将光屏看得清楚。她脸色微变，眼珠震了震：“这个——”

　　奈米尔斯：“噢，你就是那个来自平行世界的女孩。”他上下仔细打量道：“你并不惊讶，是早就察觉端倪？想来也是，局外人总是看得更清楚些。”

　　“巴史那曾问过你们：为什么心灵宝石对美国队长没有作用，为什么宇宙魔方的能量屏障不会对你们造成影响。无限宝石是宇宙中最强大的力量，却偏偏伤害不了几个地球人，你们从未想过吗？”

　　史蒂夫回想，只觉得荒谬：“巴史那提到过世界规则。”

　　“没错，世界的规则，或者说，是高级物种的意志。”奈米尔斯朝托尼看去，钢铁侠的面甲已经弹开，露出面无表情的脸庞。

　　“托尼·斯塔克，伟大的天才发明家，手底下有多少是你的发明产物。我很想知道，当你的人工智能意识到你是它们的创造者时是什么反应。而现在，或许我能亲眼看见，拥有智慧的生物意识到自己也有造物主的时候，会作何想法。”

　　“闭嘴！你以为这些胡言乱语能够让你脱身？”

　　天生敏锐的感知力让绯红女巫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她扬起手，能量漂浮在周身朝奈米尔斯那边逸散：“斯塔克，不要轻易相信他。”

　　托尼仔细浏览着文档，似乎没有听见旺达的声音。史蒂夫忍不住要转身提醒他，目光从他背后滑过时轻轻一动。

　　嘴角翘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史蒂夫露出担忧的神情，按在铁人的肩膀上：“托尼，你还好吗？”

　　奈米尔斯好整以暇。

　　托尼茫然回神，恍惚地点点头：“当然，我很好。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我才不会轻易相信——”

　　奈米尔斯神情微变。

　　砰——

　　盾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砸在男人的胸口，队长借着托尼的力道将奈米尔斯砸到地上翻滚几圈，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血。

　　奈米尔斯抬起头，却露出畅快的笑容：“你是不轻易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托尼发动推进器悬在他身前：“或许吧，不过我更喜欢干掉眼下的威胁。J，进度如何？”

　　“已经侵入主程序。”

　　“很好，看来你三年…….”

　　“Sir，主程序空白，这是陷阱。正在抽离程序——警告，出现数据异常。”

　　托尼：“J，J？”

　　奈米尔斯伏在地上，胸口凹陷下去，嘴边不断涌出鲜血。他费力地翻转过身体仰面朝上，浅灰色的眼中满是怨毒和狠辣：“来吧，一起死在这里。我将会成为这个虚幻世界的拯救者，脱离假象，脱离剧本，面对更真实的宇宙——”

　　中控装置发出巨大的噪声，防空洞四壁回声，交汇在众人耳中令人头晕目眩。一串串数据随着奈米尔斯异常的心跳极速发送到世界的各个角落，于悄无声息中开启了发射指令。

　　旺达上前几步蹲下，扯住奈米尔斯的领口将他拎起来，另一只手上的混沌力量缠绕在头部。

　　“说，破解方法……”

　　“为什么……”

　　和对快银一样，她感受不到任何的意识波动和生气。身后的空气忽然变得凝滞而安静，旺达缓缓放下奈米尔斯，转身看去。

　　托尼·斯塔克的钢铁战甲如同失灵一般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保持着弯腰捡盾的姿势像一幅固定的画作，而快银、那个她自从清醒之后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同胞弟弟，身形模糊地停在半空，保持着朝她奔来的姿势。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而这里，只有她和奥罗拉两个人能动。

　　奥罗拉——

　　女孩的银发向后扬起，露出白皙干净的脸庞。钢蓝色的眼眸如同两块被光辉照耀着的蓝宝石，却不是宝石的光泽那般呆板，而是流转着她根本无法形容的，属于造物主都描摹不出的神秘色彩。

　　就好像突破了某种壁障，她的眼睛里有着整个宇宙。

　　“旺达。”奥罗拉轻轻眨眼，声音落在旺达耳中模糊而遥远。

　　“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旺达一愣，然后了然，迅速说道：“在你来到索科维亚和快银对话之后，我察觉到你的不同。本来那只是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但是混沌力量让我抓住了它，我才体会到这个世界的异常。”

　　“萝拉，你别害怕，至少我还可以和你并肩作战。”旺达担忧地凝视奥罗拉：“我们没有彻底死亡，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是被困在了某个未知的地方。萝拉，这不要紧，我们找到其他人，一起冲破束缚。”

　　绯红女巫感受到了奥罗拉身上涌动着的未知力量，那力量压制得她几乎窒息。她试着往奥罗拉身边走：“萨诺尔集齐了六颗无限宝石，我们化为灰烬应该是他的杰作。我猜测这里是灵魂宝石内部的小世界，萝拉，我们找到其他人一起寻找出路好吗？你冷静一下。”

　　奥罗拉摇头：“不，旺达。不是所有人都死去了。”

　　奥罗拉回忆着那场终于清晰起来的梦境——其实那才是现实：“斯塔克先生没有死，队长他们也没有死。这里的人——”

　　她握紧拳头，目光落在中央僵硬的两人身上，眼中涌起怒意。

　　不知道为什么，旺达看不见，但她看得清楚。

　　在受到那些资料的启发，脑海中的禁锢被彻底冲开之后，奥罗拉眼中的世界已经换了个模样。除了旺达，每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层淡红色的朦胧薄雾，那颜色世上不会再有第二种——现实宝石。

　　不管这个猜测有多虚妄，不管现实有多令人愤怒，事实就是如此。

　　奥罗拉抬起手，指尖氤氲出莹莹蓝光。她感受着体内似乎和整个世界同宗同源的力量，说出了那个荒谬的猜测：“旺达，因为萨诺尔而死之人的灵魂的确困于灵魂宝石之中，斯塔克先生和其余幸存的人在这里只是个幻象。但为什么空间宝石、现实宝石会对我们进行干扰？我感受到了你身上残余的心灵之力，为什么心灵宝石要迷惑我们？”

　　旺达斩钉截铁道：“萨诺尔没有那个能力这样精细的操控无限宝石，如果可以，他和创世者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六颗宝石一起构建了这个世界……”奥罗拉注视着萦绕着六种颜色的世界，试着抽取其中的蓝。

　　游丝云絮一般的能量星星点点地吸入她的身体，奥罗拉仔细体会着变化，发觉这些力量似乎被她驯服一般，几乎如臂使指。

　　“萝拉！”

　　旺达按下她的手，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看。”

　　奥罗拉眨眼间视野恢复正常，她收敛了力量顺着旺达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凝固在原地的斯塔克、史蒂夫和皮特罗的身影开始若隐若现，散发出破碎的光芒，然后彻底消失在空气里，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随之而来的是整个防空洞开始震颤，砖瓦泥土一块块落下来砸在身上。

　　“走。”奥罗拉镇定地拉住绯红女巫，蓝光闪现，不到半秒二人就出现在了外面的小土坡上。

　　奥罗拉看着开始塌陷的地面和倒塌的建筑，刚开始的难以接受已经逐渐消退。

　　她转身：“旺达，我们既然没有死，既然知道了真相，就必须得做些什么。幸存的人从未放弃过我们，他们在努力，我们也不能无所事事。”

　　绯红女巫望着倾塌的建筑和四散奔逃的人们，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可实际上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骗局，而她们到现在甚至还不知道她们没有沉睡的原因，以及始作俑者的目的是什么。

　　奥罗拉说：“我曾无意中回到过现实世界一次，却只以为那是一场梦。但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空间宝石的力量，那次暴动的结果让我回到了现实世界，但宝石又将我拉回来。”

　　“你的确能操纵部分宝石的力量，但这不是你冒险的理由。”旺达已经猜到她想要做什么，“你那样做无异于正面对抗六颗宝石，你承受不了！如果失败，你会彻底死亡——”

　　奥罗拉露出浅淡的笑意：“你听我说，我们不知道唤醒其他人的方法，一个个说服那样也太不现实。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我利用吸收到的力量冲破束缚，至少能告诉现实世界幸存的人这个消息。如果失败了，死的只是我一个，如果成功了，是千万人的生路。”

　　旺达沉默良久，开口道：“萝拉，我失去了快银，失去了幻视，我不想再……”

　　她没能说下去，奥罗拉轻轻抱住她：“我会回来的，旺达。”

　　绯红女巫点点头，最后看了奥罗拉一眼，纵身跳到下面的马路上，用自己的能力为那些无辜平民挡开一次次危险。

　　……

　　奥罗拉看着自己手心浅浅的掌纹，忍住不自觉的颤抖。

　　其实谁能这么顺利的接受这一切呢？

　　当心灵宝石造出的假象破碎的时候，奥罗拉就已经恢复了记忆。没有什么平行空间，没有什么穿越世界，这不过是无限宝石给她们造的一个精美幻境。

　　只可惜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当事情的每一个节点顺着她们所思所想而发生的时候，敏锐的人总会感到奇怪。而当她们抓住了一闪而过的疑点时，破绽将再难填补。

　　奥罗拉闭上眼睛，风声、鸟鸣声、砖石破碎声尽数消失，仿若陷入一个真空的环境。

　　她看见无尽的黑暗中出现微弱的光，她看见四面八方涌来的光丝源源不断，看见那中央凝结起的光团愈发闪耀。

　　扩大、再扩大——到最后就是极致的白。

　　意识断裂几秒后，奥罗拉踉跄着跌在一片湿滑冰冷的地面上。

　　“咳、咳咳咳——”异常寒冷的环境让奥罗拉忍不住咳嗽起来，她半坐起身，看见前方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悬着一个灰黑色的生物，兜帽下红色的脸异常丑陋。

　　奥罗拉对上他的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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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 漫威鲨我，所以这几章小天使们看不懂是我的原因，剧情被我砍掉了很多。很抱歉，但是真的没心思再仔细铺垫埋伏笔，大家看的也累。
大致剧情我概括一下嗷:就是奥罗拉自以为的“平行世界”实际上是宝石构建出的小世界，所见所闻所经历的都是假的，被心灵宝石影响。每一次痛苦都是在突破心灵的束缚。
化灰的人灵魂被禁锢在灵魂宝石里，至于奥罗拉看见的托尼队长黑寡妇等人都是现实宝石搞出来的冒牌货，为了蒙蔽她们。（宝石世界中——化灰的人是真的，但被心灵宝石操控。在这里出现而现实中存活的则是假象。）
至于为什么要蒙蔽，为什么宝石会构建出一个小世界，这就是奥罗拉为什么会成为主角的原因了。这个后面再讲。
为什么除了奥罗拉第一个清醒的是旺达？因为她的力量曾破坏过心灵宝石，又和紫薯即这里的萨诺尔交锋过，足够强大，羁绊够深。还为后面的情节铺垫。
我本来真的只是想简单写写超级英雄们的日常，但电影一出……你们懂得。
上述剧情不懂也没关系，这一章就作为一个节点吧。接下来我只想给女主开金手指，誓要把妮妮寡姐救下来。
大家千万别带脑子看这篇文，写到这里作者的逻辑已经彻底死亡了。
重复一遍，别带脑子和逻辑分析看这文！
已经不是逆转无限了，我甚至想逆转复联四（小声）
如果有疑问评论区我会答，毕竟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全面解释了，只能问一个回答一个QAQ
2.废话太多精简版:
以这章为节点剧情起飞，别带脑子看文。女主开金手指，誓要打出大团圆结局。
可能很多小天使看到这里不会再继续了，但我还是会按这个路线写下去。
谢谢你们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