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属的无奈》素远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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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前。安昌古镇。
　　刘小义入警来第一个任务，和两位前辈一起参与抓捕一名逃逸人员，跟踪到了这里。
　　经过部署和反复确认，夜里，在民宿老板的协助下将嫌疑人抓捕归案，领导表扬说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好，作为犒劳每个人放两天假，两位前辈决定回家看看老婆孩子，睡个天昏地暗。小义决定在古镇逗留一天，北方不常见这样的风景，走走看看放松一下这几天紧绷的神经。

　　天一亮，他就起床洗漱完毕，出门欣赏古镇的晨色。正值入冬时节，早上迷雾蒙蒙，有些凉意，店铺陆续开门营业，这个时间段几乎还没有游客，无人风景可以随便拍，走走停停也随心所欲，惬意非常，心情也畅快了。
　　在拱桥边遇到一位蓄着络腮胡的画者坐在便携式小凳上专注地画画，小义走近一看，原来在画那座桥，一笔一笔水彩晕染开来，眼前景色跃然纸上，画面也透着朦胧感。小义担心干扰画者的灵感，于是静观了一会儿就走了。

　　九点开始，游客数量不断增加，很快就是摩肩接踵典型节假日旅游景点的景象，古镇河道两岸小道狭窄，只能被迫跟着人流往前走，谈不上欣赏风景，只有进到某家店里才能暂时歇口气。
　　后来正好走到租用乌篷船的小码头，小义灵光一闪，这是避开拥挤的一个好方法，于是交了钱上了一只小蓬船，虽然是小船，也要载满两名游客才出发，没等多久就有人上来了。
　　小义职业病发作，下意识地快速打量对方一番，性别男，年龄二十五六……视线最后停留在对方手中的冰糖糖葫芦上。
　　船夫喊了一声“扶稳了两位”把船悠悠荡荡地划开了。
　　小义看着那人嘴里嚼着山楂，望着篷外风景，吃完了把核吐在餐巾纸里，一抬头，视线和小义撞上，发现眼前这个人抿着嘴憋着笑看自己，那酒窝说明主人着实有在拼命忍耐没有笑出声，小义赶紧别开了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第一次来安昌？”那人突然问道。
　　“恩。”回答他的还有小义肚子的咕咕声，气氛变得有些有些微妙。
　　“推荐你几个味道不错的本地小吃。”他又咬了一口山楂，腮帮子鼓鼓地说。
　　“谢谢。”他真的不是故意来显摆的吗？明知道自己饿着肚子，他还吃得津津有味，小义不禁咽了咽口水。
　　“不用谢，顺路而已，不用下船就能买齐了。”他的唇上粘了些冰糖，在透进来的阳光下晶晶亮，一边说着话嘴唇嘟嘟的更显可爱。
　　“……”看来是熟客……小义心里默默地想，不当导游可惜了。

　　“臭豆腐吃吗？这家最正宗，绝对让你流连忘返。”面露得意之色，就好像是自己家开的店。
　　“尝尝吧。”既然推荐到这份儿上了……看着他那双圆圆的眼睛小义实在没办法拒绝，肚子都打鼓了，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要辣酱还是甜酱？”
　　“辣的，微辣。”
　　“OK。”点点头，走出船篷，抬头对上面喊，“老板娘，两份臭豆腐……”看他熟练的模样，果然是老江湖。
　　五分钟不到热气腾腾的臭豆腐就端到了小义的面前，也许是太饿的关系，总感觉这是至今吃过最好吃的臭豆腐。
　　“你是本地人？”吃完一盒臭豆腐，整个人都暖和了，小义找了个话题。
　　“是啊。”
　　“这个地方很美，特别是早晨人少的时候，很宁静，很舒服。”
　　“嫌弃城市的吵杂了？”那双明亮的眼睛望着他，“要不你去大山里住，那儿安静。”
　　听了他的话，小义笑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考虑考虑。”他幻想了一下自己住在山里的情景，是要自己种菜？还是背着箩筐下山买菜呢？可能性太低，一定会闹出各种奇葩的事。
　　“……”他望着小义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了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很招人喜欢。
　　聊了一路，吃了一路，很快就到了分别的时候，彼此都觉得这是一次不错的偶遇，但也只是偶遇，之后各奔东西不会再相见，所以很默契地都没有问对方的姓名，也没要联络方式。

　　可是，缘分这个东西吧，该来的时候你躲不过。

　　第二天，小义上了飞机刚落坐，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难以置信地把墨镜取下来又看了看，“咦？冰糖葫芦？”
　　“怎么是你？”那人转头看他，放下杂志。
　　“你换了发型，又戴了眼镜我差点没认出来。”小义露出天然无害的微笑，酒窝甜甜的。
　　“旅行结束了？”
　　“是啊，你呢，也去北京？”
　　“探亲假就这么几天。”
　　“原来你在北京工作。”
　　“恩，你也是？”
　　“……”小义猛点头。

　　后来，两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一直保持着联系。熟悉以后小义才知道，小君不只喜欢糖葫芦，是对所有甜品情有独钟，吃起辣味也毫不逊色，不挑食，很好养活。
　　最快乐的时光，就是两个人能提早下班相约去菜市场买菜，一起在厨房烧饭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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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这些往事，小义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摩挲着小君的脸颊，小君微微张开眼，迷迷糊糊地看见眼前的轮廓，以为是做梦，心中欢喜，却怎么都不能彻底清醒，无力地抓住他的手，喃喃道，“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