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RUOBIGCN》老弱病残

5、伍 · 破阵（老）

　　“乾定，坤移，震相，艮动，坎止，兑死，巽生，离起……”轻轻的呢喃从三人身后传来，三人皆是一愣，回头便看见付陵皱着眉满头大汗地念叨着什么。付陵忽的对沙染德斯喊道，“沙染德斯，过来！”
　　“你……能解开这阵？”沙染德斯到他身边，不确定地问。
　　“不能！”付陵回答的极其干脆。
　　“那你还……”
　　“没说不可以布阵拖延时间！”付陵唇角溢出一缕血丝，在因用力过度而越发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眼。
　　“好……”沙染德斯缓缓道，也开始凝神布阵。
　　“佩洛兹亚，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喊人。”御辞向来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凝重。
　　“不行！”佩洛兹亚阻止，“你若是喊了人过来，我们怎么解释我们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制造麻烦？”
　　御辞却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看来你居然还不知道。”御辞眼睛微眯，“殷炤晚上出来私会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多。”
　　“……”佩洛兹亚瞬间失语。
　　御辞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苦苦坚持的付陵二人，转眼便化作一道流光离开。
　　“记得帮他们恢复体力。”御辞临走前留下一句。
　　魔龙和付陵二人僵持着，佩洛兹亚不时往魔龙身上扔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水，弄得魔龙极其痛苦却因为被困在阵法里而无法收拾佩洛兹亚，只得眼里充满戾气瞪着三人。
　　“哎呦，我好怕呦，啊？丑龙？”佩洛兹亚得瑟的站在魔龙面前嘲讽，“来啊，你倒是出来咬我啊？”
　　魔龙愤怒的咆哮，佩洛兹亚却不以为然。
　　“咳咳……这、这是什么东西？！”妙文捂着胸口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见到魔龙却是吓得坐回地上，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这是你们召唤出来的，我相信你们心里更清楚。”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妙文一愣，仰起满是泪水的脸，惊恐地看着不知何时回来的御辞。
　　御辞衣冠均是深红，就像在鲜血里泡过一般，在风中猎猎作响。
　　宛如杀神临世。
　　御辞看向空中三团朦胧光团，皱了皱眉，忽然嘴角一扯，对脚边妙文柔声道：“告诉我，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不……不知道……”妙文颤抖着双唇，眼泪一刻不停地落着。
　　“好好想想，再告诉我。我不想弄死一位同学。”御辞依旧淡笑，“我再过来时你要给我答复。”说完身形一晃便到了其他三人所在的地方。
　　妙文眼里闪过一抹隐晦的光。
　　“没有导师来吗？”沙染德斯问道，气息有些不稳。
　　“外面有结界，张导师现在正率人攻破。我跟他们交汇过了。”御辞的语气不急不缓。
　　“大概还要多久？”
　　“不清楚，总之张导师让我们先稳着。”御辞回答。在看了魔龙的情况后，忽然问道：“找到魔龙的弱点了吗？”
　　“还没，但应该是眼睛。”付陵退了几步，皱眉看着御辞，“你今天有点不对劲。”似要用目光把御辞看穿。
　　“是挺不对劲。”御辞没有否认，反而承认，“我今天遇到对手竟然会不敢战。”
　　其余三人只是盯着御辞，没有接话。
　　“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我从内心深处排斥与它战，觉得自己打不过的对手。”御辞右手握上了腰间的刀柄，脸色微沉，“既然弱点是眼睛，那我便有一试的信心。”
　　“如此？那边尝试一下。”付陵眯了眯眼，给御辞让了路。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互相怀疑的好。”御辞看了付陵一眼，拔刀出鞘，径直朝着魔龙的眼睛奔去。
　　“吼！”魔龙用嘴对着御辞一顿吼，御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因为这魔龙的嘴……实在是太臭了。
　　“这龙是有口臭没治吗？！”佩洛兹亚怒喊，然后掏出一个玻璃瓶，将这难闻的味道都收了起来。
　　“……”付陵和沙染德斯看着佩洛兹亚的一举一动，知道佩洛兹亚的收集癖好常人难以理解，也都没说什么。
　　御辞迎着这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强忍着恶心的感觉，直直一刀挥向了魔龙的头。
　　“吼！”魔龙恼羞成怒，浑身扑腾起来，阵法竟是撑不住，露出了破碎的趋势。
　　御辞眼中暗光流转，忽然转身离开战场。
　　“御辞！你去哪里？！”沙染德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御辞落在先前昏迷的几人之间。
　　“你……你干什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妙文瑟缩着往后躲了躲，御辞看了她一眼，却是一手抓住一冉的衣领，将一冉丢向了发狂的魔龙。
　　“一冉！”妙文看着被丢出去的一冉，惊恐地看向御辞，“你……你放过我……我、我不想死……”
　　御辞嘲讽地看了妙文一眼，转头看向魔龙那里。只见原本发狂的魔龙忽然冷静下来，恭恭敬敬的对着昏迷的一冉拜了一下。见一冉没有任何反应，还疑惑地用巨大的指甲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一冉的肚子，宛如一个孩童。
　　一道白光闪过，鲜血如泉涌般冒出，一柄漆黑的长刀钉在地上，刀身微微颤抖。魔龙痛苦地挣扎，没多久便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睛已然是被洞穿。
　　付陵三人落回地面。
　　“御辞，你……”沙染德斯皱着眉看着御辞，“你这是……这把刀怎么回事？怎么变成黑色的了？还有一冉是……”
　　“它本来的样子。”御辞拔起长刀，“此刀名‘正谐’。”却是回避了关于一冉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取的名字？”佩洛兹亚疑惑道，注意力完全不在一冉的身上。
　　“不是我取的。”御辞缓缓地擦着刀身，昼夜渐渐褪去了漆黑的颜色，露出原来的银白，“它本来就有。”御辞将刀柄下端刻的刀名给另外三人看。
　　“这是什么玩意儿？”佩洛兹亚看着刀柄下端字皱眉，“歪七扭八的，你怎么认识的？”
　　“……确实是叫‘正谐’。”付陵看过后，笃定道，“不过御辞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我记得你从未研究过这种字体。”
　　“……这不就是普通的汉字么？”御辞也是略微诧异。
　　“这是篆书……”付陵疑惑地看向御辞，想了想后随即释然，“是了，你与它有缘，无怪如此。”
　　“那为什么它还会变色？”佩洛兹亚疑惑地问。
　　“……这我就无可奉告了。”御辞凉凉地瞥了佩洛兹亚一眼，佩洛兹亚被御辞眼里的警告看得一愣，便见御辞将正谐收回刀鞘，抬头看向魔龙的方向。
　　魔龙倒在一冉的边上，若是还有眼珠，此时必然是眯着眼的一幅虚弱状态。
　　“你们没事吧？”张导师率领一群满头大汗的人一起过来了。
　　“劳烦导师关心，没有大碍。”付陵朝张导师一揖，“只是略微虚脱。”
　　“等等。”御辞忽然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怎么了？”张导师看向御辞。
　　“我忘了一点事……”御辞眯了眯眼，“你们等我一会儿。”
　　“你快去快回。”张导师点头，默认了御辞的行为。

　　御辞面无表情地用正谐指着妙文。
　　“我说过，你要给我答复的。”御辞淡淡地看着妙文，“上次你没有回答我，我便将一冉扔了出去。现在还有亦驰和乔纸涵，你可想好了？”
　　“你……你……你就是一个魔鬼……”妙文颤抖着哭道，“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为什么要这样……”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清楚。”御辞呼出胸中一口浊气，“还需要我提醒吗？”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妙文瑟缩道。
　　“想好了？”御辞用正谐的刀尖对着亦驰的鼻尖，看着妙文，“想好了就给我答复，我没有这耐性。”
　　“求求你……不要这样……”妙文哭的越发厉害。
　　御辞却是直直一刀下去，结果了亦驰的性命。
　　“还有一个……”御辞淡淡道，将刀对准了乔纸涵。
　　“不……你住手……住手啊！”妙文扑在地上，无力地哭喊，“他们……他们是你的同学啊！你……你怎么下的了手……”
　　“为什么下不了手？”御辞冷冷一笑，“你们所谓的同学，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吗？不过一群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
　　“你！”妙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你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是谁？”御辞问道。
　　“我……我就是妙文啊……”妙文抽噎道，“你就是个疯子！”
　　“我问你是谁。”御辞重复道。
　　“我是妙文！”
　　“对啊，你是妙文。”御辞忽然笑了，“辅助系妙文。但是……”御辞顿了顿，“你为什么会惑心术？亦或者……你为什么会催眠术？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呵呵……”妙文忽然收住眼泪，喉管里发出诡异的笑声，“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说呢？”御辞淡淡道。
　　“难道是那时候？”妙文皱眉道。
　　“是啊。不过你已经没有疑惑的机会了。”手起刀落，妙文手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渐渐失了气息。
　　御辞却是看见妙文的尸体化作一团烟雾散开，地面上留下一块黑木令牌。
　　御辞想要拾起，却在指尖刚触及令牌时化作一摊粉末，只来得及看清上面隐约一个“封”字。
　　御辞的眉毛拧在了一起，闻见了一股尸体腐烂的臭味。
　　转头一看，却见亦驰和乔纸涵的尸体变成了两具白骨和一摊腐水。
　　御辞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皱着眉收起了二人的尸骨。
　　却不见身后一团黑影顿了顿，随即化作烟雾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