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七条尾巴的猫

9、未来

　　自那以后，四戏每天都带着血迹回来。
　　他不说，我也不再问。直到某一天，我在厨房研究怎么把馒头变成面包的时候，听到四戏的猫发出凄厉的叫声，心一跳，然后就看到四戏捂着肚子上、滴着血回来。
　　他进来的第一个反应是看向我。
　　这倒叫我莫名。手上那奇怪的线不解开，我也跑不了。
　　我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线，那线分为两股，一个连接着四戏的手腕，另一个连接着四戏家的屋顶。现在线的颜色变淡了，似乎轻轻一扯就能断掉。
　　我犹豫一下，选择去搀扶四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话出口，我才听到自己语言中的愤怒和激动。
　　四戏也被吓了一跳，说：“没事。”
　　没事个毛线！
　　我像拖破布似的把他拖进卧室，问：“医疗箱在哪？”
　　他安静地看着我，仿佛肚子上渗血的人不是他。
　　我忍不住狠狠地拍他的伤口：“快说！”
　　他猛吸一口气，瞪着我，那样子恨不得把我从房间里丢出去。真是可惜了，把我锁在这里的就是他！所以……“医疗箱在哪？”我又问了一次。
　　他眼神飘向旁边的衣柜。
　　衣柜是纯白色的。我拉开柜门，目光掠过各式各样的衣物，这家伙还真是什么样的衣服都有，最后在衣柜的最角落发现了灰色的医疗箱。
　　以前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我几乎没有受过伤。但负责战斗的哥哥身上的伤几乎没有断过，大伤很少，小伤不断。此刻包扎四戏，倒也算熟练。
　　他的伤看起来是利器割伤，很深，幸好这家伙命硬。
　　我把他放在床上摆好，就去清理地上的血迹。他的猫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品种，竟然沿着四戏进屋的路线，一点点的舔舐着地上的血迹，此刻血迹已经被清理完大半。我正打算去抱起它，告诉它地上的东西不卫生，就见它抬头，用一双血红的眼幽幽地看向我。
　　只一眼，我心脏狂跳。
　　奔进房间，猛的关门，问：“你家宠物是什么？”
　　四戏看着我，眼神闪烁，回答：“猫。”
　　“什么猫？”
　　“……”
　　“……！！！”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脸上的表情从犹豫、纠结，到突然笑了起来。四戏长得不错，姑且算是不错吧。反正看起来顺眼……
　　这么一笑，倒叫人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
　　这感觉特奇怪。于是我假装镇定，道：“那我就不清理地板了。你好好呆着，我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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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戏从来不是安分的主儿，没过两天，这家伙就能下床了，第三天，又能出去耍了。
　　傍晚的时候，又是要死不活的回来。
　　这时候，已经是三月中下旬。
　　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却又不知道怎么跟四戏开口。
　　直到三天后，他第三次带着深刻的伤痕回来。
　　我忍不住说：“四戏，放我走。”
　　四戏抬眼，看着我，问：“你要去哪？”
　　我说：“回家。”
　　他似是嘲笑，那嘲笑中带着愤怒：“回家？你有家？你那房子也快到期了吧。我记得是租到下个月中旬。再说了，你哥早死了，你能去哪？去他坟前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不成？”
　　我心里一跳，瞥见四戏脸色阴沉，只说：“你这几天，就这么出出进进，不可能以为我是傻的吧。”他身上的伤看似利器所伤，但还有一种伤也是这样的。那是驱动空气的能力者让气压变成风刃。今天四戏回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大小不一，伤口边缘也不一样。就算是能力相似，在长期日积月累的习惯下，也会有自己的特点。
　　四戏身上的伤，要么是很多人伤的，要么是新手。但新手不可能拦住四戏，所以……
　　我说：“你会死。”
　　四戏看着我，似乎是释然了，反问我：“我会死？”
　　空气中开始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