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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次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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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季桔梗被胃部尖锐的疼痛惊醒。她蜷缩在酒店被子里,冷汗将额前的碎发黏成深色。明美在旁边睡得正熟,睫毛上还沾着演唱会后未卸净的亮片。季桔梗咬着嘴唇摸黑起身,套上薄荷绿大衣便出了门。
首尔的冬夜冷得刺骨,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她捂着肚子,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试图寻找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
然而,街道空荡荡的,连路灯都显得格外昏暗。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小车缓缓驶过,停在了她前方不远处。
季桔梗心头一紧,“不会是变态吧?”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被口罩和帽子遮住大半的脸。
"需要帮助吗?”低沉的韩语混着引擎的嗡鸣传来。季桔梗下意识后退半步,有线耳机从耳畔滑落,垂在胸前的琉璃桔梗花挂坠突然亮起幽蓝微光——这是她在景德镇烧制的非遗工艺品,全世界仅此一件。
权志龙扶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两小时前工作室里摊开的《VOGUE》中国特刊,正刊登着同款琉璃制作工艺。记忆突然闪回演唱会第一排,那个用专业角度观察舞台设计的女孩,低头速写时微蹙的眉头与他修改编曲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季桔梗还没回答,视野开始变得模糊。黑色马丁靴踏碎薄霜的声响由远及近,她闻到熟悉的柑橘尾调,恍惚间有双手臂穿过她腋下。权志龙的棕色羊绒大衣带着还属于他自己的温度,领口别着的克罗心胸针硌在她颈侧,凉意刺得她短暂清醒。
再次醒来时,季桔梗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插着输液针。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窗边的男人身上——他背对着她,正在低头看手机,手机屏幕映亮他左手小指的尾戒——那是某年MTV颁奖礼的纪念款,她在考古综艺时见过。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过身来。
“醒了?”他摘下口罩,露出那张在舞台上颠倒众生的脸,唇角微微上扬,“好点了吗?” 是他带她来的医院。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结结巴巴用韩语说:“谢…谢谢你。”
权志龙轻笑了一声,从旁边的拿出保温饭盒打开盖子,是小米粥,小心翼翼地递给她:“喝一些粥吧。”
他说话声音很轻,带着点奶音,像是哄小孩的语气。季桔梗接过粥,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权志龙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局促,只是指了指自己,说:“G-DRAGON.”
然后又指了指她,挑眉示意。
“Kikyo.”她小声回答。
“Kikyo…”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品味这个名字的发音,随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已经联系过你的朋友,她等会就到。”
季桔梗怔怔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
走廊里突然响起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明美举着自拍杆风风火火地冲进病房,镜头差点扫到权志龙的侧脸。她正兴奋地说着:“OMG!我在SBS门口遇到朴制作人,他说...”话音突然卡在喉咙里。
明美瞪大眼睛,手机差点滑落。她下意识捂住嘴,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天...是GD?”她这才想起之前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个低沉嗓音为何如此熟悉。
“真是太感谢你了,”明美快步走到病床前,语气真诚,“还好桔梗遇到的是你。”
权志龙微微颔首,抬手调整了下鸭舌帽的角度,耳骨上那枚崭新的星星耳钉在灯光下一闪而过。"你朋友来了就好,”他的目光在季桔梗脸上短暂停留,“那我先告辞了,再见!”
“再见!”
在医院休息了一天,本来想直接回国的她,招架不住明美软磨硬泡让她多待段时间,最终决定多待半个月,陪明美在韩国过春节。坐在回明美家的出租车里,季桔梗摸到外套口袋里的异物。权志龙的克罗心胸针别着张便利贴,圆滚滚的字迹写着:「按时吃饭——GD」。背面是用速写 笔画的简笔画:哭脸娃娃捧着热气腾腾的粥碗。
手机突然弹出新闻推送:[GD深夜现身医院怀抱神秘女子疑恋情曝光]。配图是他打横抱着季桔梗走向急诊室的背影。
季桔梗把额头贴在车窗上。首尔的晨曦正在融化街道的薄霜,便利店橱窗里,《VOGUE》封面上的权志龙穿着解构主义西装,指尖缠绕的银链坠着枚五角星。她忽然翻开速写本,在昨夜画的输液瓶旁补了行小字:「他的眼睛像冻过的蜜柑,甜而冷冽」。
酒店电视突然播放娱乐新闻。权志龙戴着口罩走进YG大楼,耳骨上的星星耳钉闪过特写镜头,让季桔梗突然想起被权志龙借走的星星发夹。
手机日历显示1月26日。文档里新剧本的男主角资料栏悄悄更新:「李鹤,1991年8月18日生,AB型血。惯用左手,削铅笔时会先转三圈。随身携带体温计和胃药,相信疼痛是灵感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