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梦境第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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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种屏障由仙气凝聚而成。在屏障之内能看到外面，而外面无法看到屏障内的景象。
至尊宝嘴上还含着一根草，吹着口哨，走路也没正形，摇摇摆摆的，至尊宝似乎并没有看到面前的紫霞和小草，只是四处唤：“紫霞？紫霞？！”
眼见着至尊宝的距离越来越靠近，小草心中慌乱，她胡乱地将滑落的衣服重新拉回胸//前，手也有些抖，心同样跟着颤。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小草的手。
白皙的手，带着一串紫金铃铛，上面似乎有的铜锈，有一种厚重的岁月感。
那骨节分明的手，携着一卷晨露的薄凉。那略带嘲弄和玩味的唇，半分癫狂，半分认真。真真假假之间，居然有些荒谬的暖意。
紫霞低头定定地看她，缓缓道：“你怕什么？”末了又补充，“他看不到的。”
小草脸色变了两变，最后她只能吐出几个字来：“紫霞仙子，你，你放开。”
“我若是偏偏不放呢？”紫霞好整以暇。
紫霞低头在她耳边道：“简直是痴心妄想。”说完这话，紫霞忽而伸手，在小草的脸上拧了一下，哄孩子一样道：“听话，不许离开。乖。如果你非要离开，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乖乖的，等我回来。”
紫霞起身，对着小草露出一笑，转身离开，小草躺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冰凉。
外面，紫霞拍了拍至尊宝的肩膀，不知道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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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身旁的草地出现了一个小鼓包，一只手从土里伸出来，然后是身体，最后是腿，可能是出来得急，土地的一只鞋子埋在了土里，他正使劲儿地拔鞋子。
总算把鞋子扒出来，他自己却摔了一跤。
土地咳嗽了一声：“小草姑娘，你这是何必呢？”
小草并没有看土地，而是直接了当道：“是紫霞叫你来看着我的？或者说监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小草姑娘啊，其实很多事情不想那么多，反而觉得轻松许多。”
小草道：“我并未想太多，你可以帮我一件事么？”
土地诧异。
小草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溪：“那里面有一白石笛子，土地能帮我找一找么？我不会走，你知道的，我也走不了。”
土地老儿看了一眼小草，叹了口气，最后又顺着洞钻了出去。
小草从方才就察觉，紫霞用仙力凝聚的结界，不但能防外人，就连小草自己也无法出去。
说是结界，更像是一座牢狱。
这样处心积虑，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小草想不通。
她只觉得头痛，躺在草地上面，小草迷迷糊糊地居然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通天的血海，四处全是刺目的鲜红，还有各种怪叫声，有无数的声音对她说：“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她感到心脏一阵的抽疼，就在她快要被血海吞没无法呼吸的时候，一只手将小草拉了出来，脏污发黑的血液遇到那雪白的衣袖纷纷退散，似乎是非常害怕那袖子的主人。小草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双脚落地，落地之后，看到的是白石那双弯弯的眉眼。
她叹了口气，道：“我这是在做梦。”
白石道：“这是你的梦境，这是在你的梦境之中。”
远处是南天门，还有广袤无边的识海。
小草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些事早在她心中发酵溃烂，让她夜不能寐，她后退一步，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究竟是谁？”
白石一反过去那时常带笑的模样，不笑的时候反而给人一种不容接近之感，他一步步靠近，小草一步步后退。
他忽而停下，指了指天边的南天门，汉中的光芒忽明忽暗，仿若在回忆十分遥远的过去：“你还记得我们在南天门过了多少个日子吗？”
小草道：“我怎会忘记。”
白石低头看她，面前人显而易见的怀疑和不信任被他尽收眼底。
小草又问他：“你说我是紫霞，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还是说一切根本是在欺骗我？”这些话小草一口气说完，说完之后抬头看他。
就像是一点点地揭开面纱，最后慢慢地接近某个不可触碰的经禁忌一样。
小草觉得这种感觉并不美妙，尤其是每一步似乎并没有掌控在自己手中。
白石伸手，本想摸一下面前人的头，就像是之前那样，不过他却在即将摸上他的头的时候停下了，他轻咳了一声，退而求其次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眼中的南天门究竟是何种景象。”
“太久了就很容易忘记，这是自然规律。最近我常常想，如果能一直停留在过去……”
小草梦境中的南天门，似乎比现实之中的更美，一层淡淡的光晕之中，一石柱，一野草，有腾云驾雾的野鹤。
千百年来，一日复一日，昼夜不息。
小草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似乎就连呼吸重一点，都会打破这美梦之中宁静。
这时候。
一只，两只，清脆的不属于仙鹤的叫声。
小草猛然回头。
不知名的野鸟声声叫唤。
傍晚的花果山云霞缭绕。
猴子成群，为了一只桃子挣得死去活来，跳来跳去。
至尊宝蹲在地上生火，时不时拿着余光瞥一眼紫霞，趁着紫霞不注意便会偷懒。
小草坐在一旁脸上似乎有些红，紫霞在她一边碎碎念，手上拿着烤鸭，拿着烤鸭往小草的嘴巴里面送。
小草架不住，才吃了一口。
神仙恐怕千百年都不曾一食，而饭食却是凡人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物食。
心都不曾波动过么？
一年两年，与千百万年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有谁能够铭记呢？
南天门的景象却变得模糊起来。
小草不知不觉道：“她曾说，这世界上还有许多好玩的去处，有许多奇景，她说一个人无聊，她这个人特别好特别善良，如果我求求她，她便愿意带着我去。她说一个人的旅途也颇为无趣……”
那一晚究竟是哪一晚，小草已经全然忘却，余留心中的不过是那日紫霞眼中满怀期待的光芒。
身后白石却忽然道：“其实……”他停顿一下，垂着眸子，弯弯眉眼眯起，“她来了，你该醒来了。”
梦境在小草脑中快速抽离。
小草睁开眼睛，一眼再次见着了白石，她以为自己依然在梦中，却听一熟悉的女声：“小草。”
是紫霞。
小草睡意全无，白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结界中，形容淡定。
小草惊：“你为何……还没走？”
白石恢复满面笑容，一手却已经扶起小草的腰，小草被他带起来。
“我为何应当走？”
这话接得小草哑口无言。
紫霞已经应声而来。
她似乎也未料到白石的出现，只是脸上立刻换上了笑容，并没有惊讶，看也不看白石，只对小草，用无比关切的语气道：“你醒了？”
没等小草回答，紫霞又加了句：“过来到我身边来。”
小草愣住，身体却快意识反应一步往紫霞那边去。
白石却在她耳边轻轻道：“若是想知道一切，便让我留下慢慢告诉你。”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梦境第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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