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西游]紫霞归来GL》君子在役

15、惊蛰第十五

　　“天啊！真是吉人自有天相～紫霞仙子，我是日日盼夜夜盼，生怕你和这位姑娘受到什么危险～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这至尊宝变脸比翻书还要快上几分，话说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只可惜他方才那副表现已经被人尽收眼底，现在这般也便举动也就显得虚与委蛇。

　　但纵然至尊宝表现得极为的虚情假意，紫霞还是将笑堆在了脸上。
　　她和至尊宝很客气地你拉我扯几个来回。最后扯着笑脸问：“那我交给你的事做得如何了？”
　　至尊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仙子，你这任务也着实有些为难人吧，你说这山林这么大，纵使我有心打扫昼夜不息，但我要扫到何年何日何月……唉唉唉？仙子，你别揪我的耳朵啊……”
　　“那好，我们再商量商量这些事情应当如何更好地完成。”
　　紫霞拉着跳着脚的至尊宝就要往一边去。
　　走出去几步，她才想到小草似的。
　　她回头对小草道：“你先回去，我有些事，和这家伙好好谈谈。”

　　小草张了张嘴想说声好，木讷如她还未能发声“h——”，两人却已经走远。

　　她默默地看着两人，直到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

　　土地凑过来意味深长：“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看这两个人也是有意思的紧啊……”
　　其实土地也只是发发感慨而已，却见自己身边的姑娘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土地是个老人精了，看着这丫头脸色不怎么好，又补充了几句：“不过啊，依我看，两个人过分相似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土地叹了口气，“不过……”土地话说到一半，却见身边的姑娘不见了踪影。

　　小草正往着水帘洞那边快步走去，土地叫住小草，道：“姑娘你别走啊。”

　　小草本是想进那水帘洞之中，当她路过水的时候，透过清澈的流水，恰巧见着自己的倒影，登时她一愣……
　　为何会这样？
　　清澈的溪水倒映出一张清秀的脸庞。
　　这张脸生气活现，肌肤更是吹弹可破，哪里还有什么麻子，就连个褶皱都没有。
　　这居然不像是脂粉能涂抹出来的。
　　小草以为那胭脂还有效果，拿清水洗了把脸，却还是这样。

　　土地捯饬着两条小短腿跟了上来，道：“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着自己的脸发呆？”
　　小草指着自己的脸颊道：“其实我长了满脸的麻子，为什么现在忽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小草将小红的事告诉了土地。

　　土地盯着小草的脸颊瞧了半晌，若有所思道：“是不是紫霞仙子用法术帮你消去了麻子？”

　　“是紫霞？”
　　“对啊，我猜肯定是紫霞仙子看你这张脸不错，用了法术把麻子给去掉了。”土地笃定地道。

　　土地说完这话，盯了小草脖颈处半晌，欲言又止。
　　小草觉得奇怪，问他怎么回事，他拿出铜镜来，示意小草自己看，小草看到自己脖颈处有一块暗红色的印记，就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只是血没流出来，变成了淤青，并不痛，只是有些痒痒的。小草仔细检查，耳朵后面还有一块，比脖颈处的要浅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小草有些纳闷。
　　土地的眼珠子滚得圆圆的，说话的时候八字胡也向上敲字，他神秘兮兮地凑近小草问：“你最近可否和什么人有过近距离的接触？”

　　小草仔细想了想，这要从她有身体说起，她不太喜欢别人靠自己太近，她觉得自己并未和什么人有过太近距离的接触，但是土地为什么这么问，小草回答道：“除了紫霞仙子，并未有她人。”
　　土地脸色变了两变，道：“无妨无妨，那恐怕是什么蚊虫叮咬的，等到过些时日便自己消散了。”

　　真的会是这样吗？小草将信将疑。
　　不过这也本是小事一桩，不痛不痒的，她便也没多放在心上。

　　就这样，小草开始了水帘洞的生活。
　　而小草脸上的麻子的确是紫霞用仙术消除的。
　　小草问她为何要这样做。
　　紫霞说因为我觉得这样的更好看些。

　　小草不喜欢穿红色，紫霞便到集市上给她买了一身白色的纱衣，小草没穿过人间的衣服，紫霞自告奋勇来帮她。
　　可小草只觉得觉得，紫霞在她周忙活来忙活去，半天也不见进展，搞到最后，小草都觉得紫霞是故意这样做的，小草商量的语气说：“你放手，我，我自己来吧……”
　　紫霞纤细的手指在她的背脊上掠过，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吐了句：“其实我也不太会……”
　　说完之后，小草的衣襟滑落。向来镇定自持的小草终于惊天地泣鬼神地尖叫了出来……

　　以至于以后，紫霞总喜欢拿这件事来挑弄她。

　　这些日子，在花果山上处处能见着一白衣女子和一紫衣女子的身影。
　　白衣女子不喜言。
　　紫衣女子却很爱笑。

　　距离花果山最近的集镇也要走好远的距离，因而此地人烟稀少，飞鸟走虫，各色各样的毛猴倒是有不少。
　　那些猴子开始都挺怕生人的，小草和紫霞大概都能算得上是生人。
　　它们距离她们好远好远的距离便会停下不敢上前半分，有大胆的猴子，也不过只敢远远地看着她们。
　　可猴子们却不怕至尊宝的。
　　至尊宝俨然成了一猴子头，且承担了做饭打杂等一系列的工作，在他挑水干活的时候，猴子们很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蹦来蹦去。

　　只是至尊宝还在日日地窥伺紫霞手中那月光宝盒。紫霞将那盒子藏的严严实实得不肯给他。用紫霞的话来说就是：“什么时候你伺候得我心情好了，我便会借你用用也说不定。”

　　其实紫霞这种做法也不无根据，毕竟紫霞是天界高高在上的仙子，是被王母娘娘捧在手心里的，本性不坏，娇纵一点也是可以理解。

　　但是小草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紫霞要选至尊宝呢？这么长时间里，小草也从未见紫霞用过这盒子，而面对至尊宝的纠缠，紫霞也总是一笑带过。
　　小草当初和至尊宝打过交道，也吃过亏，她知道这人不是吃素的，没那么容易吃亏。
　　那么紫霞有是怎么将这样一个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呢？

　　小草酝酿了很久，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其实这本不算是什么大事，可就偏偏凭空在她心中多了个疙瘩。
　　为了不问得那么突兀，她故意选择了一个话题切入。

　　“为什么想知道这些呢？”紫霞啃了口桃子问，至尊宝正在不远处砍木头，发出很大的响声。

　　小草顺着紫霞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这至尊宝平时每个正形，长得其实还不赖。
　　只不过自己没有注意过这一点。
　　但是小草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被紫霞看得清清楚楚，半点不露。

　　紫霞似有似无地道：“对我们之间的事情感兴趣？亦或是，对那家伙敢兴趣？”

　　小草本想摇头，却想到紫霞说的“对我们之间”，她不喜欢自己的心事随随便便被人窥探。终于，她点了点头。

　　这时候，小草便发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变了，确切地来说，应该是紫霞她……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
　　她的肩膀被人紧紧地抓住。
　　力气有些大，以至于让她感觉到些丝疼痛。

　　紫霞欺近了小草，目光的温度却降低了不少：“我说过这月光宝盒对我十分重要，不能随随便便地将它给别人的。谁也不行，即使是你，也不行。”
　　虽然这不算是威胁，却让人觉得，只要面前的人敢武逆她，她立刻能让这人灰飞烟灭。即使是她表面上可能对你很好。

　　小草却第一次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她这是被威胁了吗？动不了，嘴巴也像被胶带黏上了，什么也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良久，紫霞拍拍小草的肩膀，恢复了常有的笑容，道：“怎么，害怕了？别怕……”紫霞温柔地将小草眼前的碎发给理好，拍拍小草的肩膀：“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有些紧张了……我怎么会舍得呢，你说对不对。”

　　刚才紫霞的表情，她的话，还历历在目，小草惊慌失措，居然一把打落了紫霞的手。紫霞脸色一变，刚想说什么，却见着面前的人脸色惨白起来，小草额头上渐渐布满汗珠，整个身体弯成了虾米，最后身体居然哆嗦起来，随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虽然极力隐忍，却不由自主地痛苦呻/吟出声。
　　“你怎么了？”紫霞抓着她的肩膀的手僵住，脸色白了又白，见眼前人并不回答，她又问了一遍，“你这是怎么了？！回答我！！”这一声算是怒吼，惊起了不少林子里落脚的鸟儿。

　　小草咬着惨白的唇：“疼，疼……”

　　紫霞忙道：“哪里疼！？”

　　紫霞让小草平躺下，她发现小草的腹部位置的白衣已经被黄色的类似于脓水一样的液体濡湿，她抖着手掀开了小草腹部的衣服，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冷汗岑岑：“你为何到现在才觉得疼，你是傻吗！”
　　小草腹部，几乎团成了团几近溃烂。

　　紫霞：“你这是怎么弄的？”

　　然而此时的小草已经处于半昏迷，任凭紫霞如何喊叫，她也是听不见了。

　　……

　　不知过了多久。
　　她蜷缩在床上。

　　就算当初身体被紫霞踩懒，她都没有感觉到这么痛，自己腹部的肉就像是被人生生地搅烂，挖出来，然后填进去，就这样循环往复。

　　她隐约之中感觉到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唤自己的名字，但她现在痛得连自己名字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抓住她能抓住的一切，一口咬下，只觉得腥甜的味道涌入自己的口鼻之中，她就像是一只渴望血液的恶魔，贪婪地吸食着……
　　最后腹部似乎好了不少，她朦朦胧胧地感觉到自己正站在旷野上，四周全是虚无，一女子款款朝她走来，飘渺若仙。整个世界染上了女子肆无忌惮的张扬。

　　小草能感受到自己那颗雀跃着的心，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却叫她尘封在内心的深处，说也不能说。嘴角漾起笑容，哪怕那笑容本身并不受自己控制，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嘴形，“q……”不知道要说什么，却早就有一把剑，穿透她的心脏，剧痛和巨大的震惊，还没说出口，她已经倒下。

　　小草睁开眼睛。
　　眼前昏黄光线略微暗淡，细小的尘埃漂浮在空气中，外面是哗啦啦的水声。
　　这是个静谧的午后。
　　土地正守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时候了？”
　　土地看上去颇为欣喜，道：“你可总算是醒了，有一个月了吧，小仙子，你已经昏迷有一个月了……”
　　“紫，紫霞呢……”
　　土地端来了一碗汤药，汤药颜色不佳，甚至有一股奇怪味道，土地道：“小仙子，你先把此汤喝了吧！”
　　“这是，这是什么，我是怎么了？”小草似乎颇为执着，“紫，紫霞呢。”
　　土地：“紫霞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之所以出现此等症状是因为你的灵体和这副身体不能契合在一起，而且这副身体本就是死了的，你的灵体难免会受到影响。”
　　小草：“那我可以换一个容器。”
　　土地无奈摇摇头：“你的灵力本来便不是很强大，灵魂若是要来回穿的话，恐怕会承受不住。所以你只需要按时吃药便可以……”

　　小草愣了片刻，像是难以启齿，又最终问出一般：“那紫霞呢？”
　　土地愣住，道：“紫霞……紫霞仙子现在很好……”

　　土地这话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小草听了反而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小草回忆起梦中的那一剑，到现在都觉得唇齿之间有一股子血的腥甜味道，这让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若是紫霞真是因为她出了什么事情……

　　土地还在想着如何搪塞过去，却听面前小丫头不依不饶地问：“我问你紫霞人呢！”她并不多说半句没用的话，只是重复着：“我问你紫霞人呢。”
　　这架势大有若是土地不告诉她紫霞的去处，她就要和土地干到底的架势。

　　土地无声地叹了口气，何必呢。
　　就这样什么也不知道不挺好的吗。

　　“如果小仙子你一定要知道的话，那就跟我来吧……”

　　土地扶着小草下床。
　　小草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两条腿就不像自己的一样，每走一步，拉扯着她的腹部处的患处，但她仍旧咬牙坚持着。
　　她不知道若是紫霞真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她应当怎么办，但是她不想坐以待毙，她人生头一次觉得，她该做那么些事，那些比她平日里引以为傲的淡然还要重要的事情。

　　她头一次试着打破身上的那个壳子，探出头来。只可惜，她听到的是紫霞的笑声。
　　当然除了紫霞之外，那笑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
　　至尊宝……

　　小草已经发觉不妥，可是一切早就为时过晚，至尊宝手里正拿着一桃子，紫霞眯着眼睛，趁着至尊宝不注意咬了一口，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而两人抬头，正巧看见站在门口的脸色惨白的小草和正扶着她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