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西游]紫霞归来GL》君子在役

13、惊蛰第十三

　　小草冷着脸，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来：“你放开……别挡我路！”她现在对这个至尊宝当真的满心抵触。这至尊宝就像生来同自己作对的一般，偏偏拉住自己不放，他一边四下张望着，一边冲着紫霞摆手，道：“她没死，她在这！”

　　小草：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时候，紫霞已经一脚踹下，那胖子脸着地，满是鼻血。
　　紫霞迎声正往台下张望，一眼就看到了至尊宝。
　　至尊宝：“紫霞，你要找的人她没死！她就在这！你快过来！”至尊宝说着指了指身边，却发现身边的姑娘连个影儿都没了。
　　原来小草已经钻进了人群中。
　　至尊宝讶异：这姑娘看上去呆呆的，跑得还挺快。

　　小草见人就往里扎……直到她觉得已经足够安全，她叹了口气，心若擂鼓。
　　小草小心翼翼地透过人群往后面张望，却不见紫霞，唯有至尊宝在混乱中东窜西跳。

　　其实她方才并未打定主意，哪里知道那至尊宝先来大惊小怪地搅一搅，扰得她心绪颇乱，她六神无主，便慌忙之中扎进人群。

　　这时候，小草只听到四下里抽气声，却还未搞清楚发生什么，只感觉到脖颈处的衣服衣襟一紧，脚下也跟着一空。

　　她整个人小鸡一样地被紫霞连根拎起，她还来不及喊救命，鼻间已经充斥着熟悉的气息，小草下意识地挣扎，却已经与地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见此情况的众人惊呼连连，众人说法不一，有人说妖物现身，有人看貌美，说是天仙下凡。
　　“妖怪来了！”
　　“哪有这么美的妖物？”一人反驳道。
　　另一人念念有词：“妲己美不美？不也是祸国殃民的妖怪么？”
　　“也对……”

　　……

　　此刻，蔚蓝的天空中有两个小点。
　　一紫衣姑娘，一手拽着一红衣姑娘在天上飞。

　　下面的人影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被割裂成了另外一个世界。
　　没有了嘈杂的人群，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下来。
　　小草能听到的唯有耳边的清风。
　　清风钻进耳朵，有些凉，连带着脑子都变得清楚了。
　　脚下偶尔飞过的一两朵云。

　　因为紫霞是一手提着她的胳膊，时间久了，小草只觉得肩胛骨处有撕裂的痛感。
　　但她却忍住了，没吭一声。

　　紫霞像是有所察觉一般，手下只一发力，便将小草向上提了提，然后双臂一环，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小草没料到紫霞忽然发力，一手下意识地抓住了紫霞的衣襟，整个人已经结结实实地被紫霞抱着了。

　　鼻尖再次是那种熟悉的气息，而绝美面孔却已在她眼前无限放大，小草脑中空白一片。

　　可能是风太大了，吹得紫霞的眼角有些红，她上上下下打量小草一遍，嘴中却吐着不着边际的话：“跑得挺快啊？”

　　纵使小草再傻，也听出了紫霞语气之中的揶揄，小草咬唇，眸光暗了暗。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在方才情急之下，她第一反应就是跑，即使知道明明紫霞是来救自己的，即使知道她应该停下来好好把事情说清楚……

　　“我……我不是……”她不是结巴，可每次见着她，嘴巴不像自己的，身体也跟着闹罢工，非得做出点反常事儿来才肯罢休就像方才一般。

　　她喜欢字斟句酌，但当这种字斟句酌的对象是紫霞的时候，这种字斟句酌，就变成了一种病态。
　　紫霞还能来问她，但她又能责问谁呢。

　　抬眸，紫霞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小草很讨厌这种一切不在掌控的感觉，干脆不吭声。

　　紫霞看着小草语无伦次的样子，反而无奈地笑了：“你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她恢复了以往习惯性的语气，不紧不慢道：“没想到这小红也本是个美人坯子，好看得紧啊。可你站在人群中就和陌生人一样。要不是至尊宝喊了那么一句，我倒真是认不出你了，没准啊，你就跑了，我反而在那里跟个疯子一样的，在那里大吼大叫……”

　　小草：……紫霞似乎对这一话题颇为执着。

　　小草低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千言万语化成一句：
　　“对不起！”

　　紫霞一愣：“你不必与我说对不起……”

　　哪里知道这小草还没完没了了……
　　“对不起！”
　　又是一声。
　　赌气似的。

　　“我说了你不必与我说对不起……”

　　小草：“对不起！”

　　紫霞：唉？？？

　　看她还要说对不起，紫霞率先用食指堵住了她的唇，小草小巧的唇因缺水而微微有些皲裂。
　　“对——”字发声：小草两唇微微张开，紫霞葱白的手指阴差阳错地蛇一般探进她口中，且不痛不痒地戳在她舌间。
　　两人接是一愣。

　　“唔……”
　　惯性使然，小草“不——”字发出，她双唇微微嘟起，唇齿的嫩/肉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正好推送了手指。
　　最后“起——”字一起喝出，两腮微微拉紧，双齿合并，恰恰衔住了紫霞的手指。

　　牙齿碰在指甲上，发出轻微的一声。

　　两人倏地对视。

　　小草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而就在这时，紫霞忽地一把揽住小草，还未等到反应过来，笼罩在两人身边的仙气却不知何时已经散尽。
　　几乎连挣扎都不用，两人直接向下跌去。
　　此刻，她们几万米的高空，倘若跌下去，纵使紫霞是仙体也会元气大伤，何况小草也不过才肉体凡胎。

　　万幸，下面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湖泊，两人像一枚入水的石子，“哗啦——”一声水响，惊起了千层浪。
　　水中，紫霞还在用手臂护住小草的头。带着她游到了浅水处，上岸，两人的衣服全都湿透了，长发黏黏地站在脸上身上。
　　原来，紫霞的法力又不起作用了。
　　上一次也是这样，两人落在了那花果山的水帘洞。

　　小草好像已经被湖水给拍迷糊了，也毕竟现在肉体凡胎，好久才缓过来。不过魂儿好像留在半空中似的。
　　谁也不知道紫霞的法术为什么会忽然消失，但是现在没事就是万幸了。

　　紫霞将小草眼前挡着的乱发摘起，拿起后才发觉那是自己的头发，紫霞用食指敲了敲小草的额头，道：“怎么感觉你越来越笨了，之前……”紫霞佯装回忆片刻，“好吧，之前也不怎么聪明……说说看，你最近遇到了什么？”

　　两人此刻已经到了岸边，上了岸之后，便找了树枝来生活，现在衣服全都湿透了，而且紫霞的法术也消失了，生火对于两人是一件难事，不过幸好还是生好了。天色渐渐晚了，她们处在野外，一切也只能等到明日再说了。

　　小草坐在紫霞旁边，目光生生地紫霞身上挪开，故意不看她的身体。
　　小草将自己最近的遭遇都告诉了紫霞，但是她特意隐去了白石、铁扇公主那一段。

　　天色渐晚，紫霞找了些果子做完饭，两人席地而坐，小草看着紫霞，火光打在她脸上，映衬出她脸的轮廓。

　　“我总觉得，你还有事情瞒着我。”紫霞意味深长地盯着小草，小草被她看得有些不知所以，却记得铁扇公主说过不用对任何人提起她救了自己这件事，至于白石，小草看了看腰间的笛子，张了张嘴，终于道：“一位故人帮了我。”至于这位故人是谁，小草觉得这件事说与不说，都是无伤大雅的。

　　紫霞却不依不饶，她支着胳膊看着小草：“对你很重要的故人吗？有多重要？嗯？”

　　小草立刻脸红脖子粗，变成乌龟样：“真的不能……”

　　“哈哈哈！”紫霞却又笑了，“小笨蛋，有的事情不想说就不用说啦，一般人遇到这种问题不是随随便便转移个话题，或者编个谎话就好了？哪像你这样当真的……”

　　“可是我没打算想骗你。”
　　小草不知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
　　她总种错觉，自己和紫霞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

　　紫霞看着小草，有些错愕。她能从她眼睛中看出一些坚持，一些执拗，一些常人所没有的东西。其中还有几分能灼伤人的认真。这些认真很沉重，甚至是紫霞觉得难以承担的，紫霞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头一次说得这样坦白，甚至毫无保留：
　　“当时我到了牛妖的屋子，正好碰见了来救白晶晶的至尊宝。那家伙想拿我的月光宝盒，但你也知道，月光宝盒是我的东西没有人能拿走，而且月光宝盒是宝物，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他。”
　　紫霞双手抱膝，像是回忆着什么：“那家伙也真是够了，变出要救自己妻子的谎话，还三番四次地用，我就顺便问他：那你和你妻子在一起多久了？他说还没成亲，就要成亲了。我说你没成亲叫人家什么妻子啊，反正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心道这家伙可真够可以，我就对他开了个玩笑……”说到这里，紫霞一顿。
　　小草：“什么玩笑？”
　　紫霞面色有些复杂：“我说：你给我下跪，我就把月光宝盒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