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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9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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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岽,你干嘛。”强大的气场将韩明飞隔绝在外,没有人可以走进那个屏障之中。
“风轻染。”
“王爷害怕了吗?”
“你知道的,谁也不可以,谁也不可以。”
风轻染没有回答,倔强的眼眸就那样注视着那个眼角湿润的人,“王爷不是说了,我疯了吗?既然疯了,那就疯的彻底一点不好吗?”
赫连岽咬牙,他多想扭断这纤细的脖颈,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是的,这是风轻染,所以,不可以。
“原来,你恨我已如此深。”
“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上。”风轻染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摸着脖子,盯着那颤抖的身体,冷冷的牵扯出一抹弧度。
“王爷。”赫连岽静静地注视着那个人,这一刻,他想将她永远的刻在脑海。可是,他的脑海已然混乱。
“阿染,怎么了。”
“没事。”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住,风轻染抬头望天,她告诉自己,自己没错,她不过是在报仇。
“王爷。”风一骑上马,紧紧地追在那人身后。
这一路风尘,赫连岽只是茫然的在跑。要去哪里?帝都,那个让他浑身冰冷的地方。现在,他正要回去。为什么?因为他的家在那里,母妃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快点出来吧,这大晚上的,渗人的慌。”
“行了行了,你等等我。”赫连岽看着那远去的人,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门。
“王爷。”
“在这守着,若有人来,杀。”
“是,王爷。”
这狭长的暗道,赫连岽来过多少回了?早已熟记于心的熟悉,可是现在,他却害怕看到那个人。那个给予他温暖的人,那个妹妹对他笑的人,那个让他在痛苦的夜依旧会有一丝慰藉的人,而今,她是什么样?孟叔说,有人闯入皇陵,开了母妃的棺。为什么是母妃?那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得罪了谁?还能有谁?天下人不知,她还能不知,只为母妃身上藏着的那一份信。那份写下赫连明山罪行的信件。二十岁那年,风轻染随他进入母妃的陵墓,不巧正遇到赫连明山。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那一袭黄袍。
他说,“这些年,我一直惦念着你。”
他说,“你可曾爱过我?”
他说,“我也想好好对待那个孩子,可是看到他,我就想到你和六弟,我做不到。”
他说,“你是恨我的吧。可是有什么办法,朕是皇上,朕的尊严不容任何人轻视。”
他说,“待朕百年之后,便来找你。到时,再求得你的原谅。”
那一天,赫连岽看着那个人将一封书信放到棺木中,他说,“这是朕这数十年做下的荒唐事。不求你理解,只是希望你能够知道,朕真的有意忏悔。”
那时,风轻染说,“我们可以将这封信公告天下,届时天下人将都会知道皇上的面目。”
可是,怎能行?那封信在母妃的棺木中,那是一生只能开启一次的棺木,这些年,为了不让赫连明山和发现他偷偷进了皇陵,从未打开过。而今,赫连明山已经开了棺,再无第二次机会了。
“不行。”赫连岽记得自己说过,“不管什么时候,母妃的棺都不得开。”而今,她开了。枉顾他的话,她开了。可是,他看到了什么?还是记忆中的棺木,没有一丝损坏。怎么会?赫连岽不敢相信的上前,仔细的检查,确实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舒展的眉在那一刻皱紧,想着那双绝望的眸子,赫连岽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王爷,到了。”两日奔波,疾行的马车终于停下。赫连岽听着外面的声音,终于打开了车帘。“王爷,我去叫蒋大夫。”
“不用了。”没有一丝温度的语调,赫连岽又咳了两声。“让风二来见我。”
“王爷,风二去了大梁。”
“去了大梁?”赫连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人,久久这才道,“暗中观察,莫要插手。”
“是,王爷。”
“阿染阿染,你猜我看到谁了。”韩明飞一脸八卦的样子,奈何那人舞剑的动作却没有半刻的停留,“赫连岽回来了。”再也不是如往昔那般的颤抖,此间,听到他的名字,风轻染是云淡风轻般的平静。“不过,他看来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说不上来。”
“那就闭嘴。”风轻染手中的剑走出,韩明飞侧身躲过,看着空中飘落的那缕发,猛地拍了拍胸口。
“吓死我了,阿染,你这动手也不说一声。”
风轻染没有理他,望向天空,一只信鸽飞了几圈,终于落下。“来了。”
“什么来了?”韩明飞好奇的上前,却被那人档回。
“还是少知道点为妙。”
“行,阿染不说我就不问。”嬉皮笑脸的,这就是韩明飞的特色。“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这几天我可是研究了不少菜。”
沉静的身躯因为这句话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做的饭,实在是难以下咽。“大事若成,战国归他。”放下笔,风轻染看着那几个字,终于让其随信鸽而去。这天下于她,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公主。”
“可是有尹天化的消息了。”
“尹天化,在于明月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