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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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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拿干净的衣物来。”
“快快快,赶紧端干净的热水来。”
“快快快,去叫大夫啊。”
苏言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耳边是苏伯那焦急的声音,冷时如置身冰天雪地,阵阵寒意让人忍不住牙齿打颤,热时,仿若炙阳下曝晒,大汗淋漓,一会又仿佛脚踩棉花,头重脚轻。
好不容易所有难受的感觉渐渐减轻时,又一头扎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不知疲倦地走着,不知道要走向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不停地走。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前面传来亮光,苏言忍不住快步走上前,这是,这是他的家!他忍不住推开门,快步穿过堂前的花园,果然,厅里坐着爹爹和娘亲,爹爹正在品茗,娘亲尝着厨子新做的糕点。
“爹爹,娘亲!”清俊的嗓音中夹着点变声期的沙哑,苏言忍不住叫出了声,就怕是黄粱一梦,梦里多少次相见,醒了却是自己一个人。
但见父亲抬起头来,眼含宠溺的看着自己,母亲也拈起了一块糕点,笑着朝自己招手,高兴地道:“言儿回来了,快快过来,府里新做的糕点,味道很好,快来尝尝。”
苏言愣在了门口,有点不敢走过去,怕又是梦一场。
“哎,你这孩子怎么了,看到娘亲还生分了不成,快过来。”看到母亲仍是慈爱地笑着。
看到日夜思念的亲人,苏言还是走上前,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爹爹,娘亲,我听下人说小弟回来了,真的吗?”门外传来清甜的女声,苏言回头,姐姐正提着裙摆跨过门槛,白皙的小脸蛋,因为跑动,而微微泛着粉红,大大的笑容灿烂无比。
苏言的眼忍不住一眯,这才是他的姐姐,明朗,靓丽,众人的焦点,提亲的人,快把他家的门槛踏平了。
“小弟,快给姐姐说说你这一年来的见闻,快点呀。”随着一阵清香扑来,姐姐也到了眼前。
苏言一会看看父亲,一会看看母亲,又回头来看看姐姐,这是一年来最真实的梦境了。
“爹爹,娘亲,姐姐,言儿好想你们啊!”清俊的少年忍不住流出了泪,张开双手想抱抱亲人,可是双手间却是空空的。
苏言失神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茫然地抬起头,本来还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的爹娘姐姐,此时身影慢慢地变得透明起来。
“不,爹爹,娘亲,姐姐,你们不要丢下言儿,言儿不要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世上。”深陷在梦魇中的苏言,此时躺在床上泪流满面,双手无意识地挥舞着,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言儿,听爹爹娘亲的话,往后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爹爹娘亲会在天上看着你的。”苏母慈爱地看着他,身影越来越淡。
“小弟,帮姐姐照顾好他,虽然他……但毕竟也是姐姐身上的一块肉,答应姐姐,照顾他。你放心,有我在爹娘的身边,我们一起在天上看着你们。”眼看着姐姐说完,也和父母一样快消失不见,苏言大喊了出来“爹爹,娘亲,姐姐,不要丢下我。”
胡乱挥舞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了,苏言一喜,猛地眼开了眼,眼前是白色的床幔,是在自己的房间。
“少爷,您醒了吗?”苏言一看,原来是平时伺候自己的小厮,叫苏明。
苏言觉得浑身上下无力,全身都是粘腻腻的,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正想叫苏明过来扶他起来,沐浴一下,谁知道那小子欣喜地转身就往外跑,一边嚷嚷:“苏伯,苏伯,少爷醒了,快来人啊,少爷醒了……”
苏言无力扶额,天啊,怎么有这么没眼力见的小厮,没看到自家主子需要帮助吗?
过了一会,苏言看到苏伯和苏明两个人回来了,苏伯一看到苏言醒了,立刻老泪纵横,“少爷啊,您可醒了,可吓死老奴了,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叫老奴怎么去见老爷夫人啊。”
苏言看到苏伯这样,出声道,“苏伯,你老人家放心,我……咳……我没事。”一听到自己的声音绵软无力,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这两人,苏明赶紧说:“少爷,您都不知道,您都昏迷了好几天,把全府都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