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宝贝》马家小姐

21、第二十一章

　　“都下去歇着吧，你们在这，也帮不了欢儿。”苏言知道府里上下都是真心疼爱苏欢的，但是夜色都那么深了，在这干耗着实在是也无益处，倒不如下去好好歇着，毕竟这么大的府里，主子虽然不多，但是活计也不比人家大户人家的少到哪去。
　　“少爷……”
　　“怎么，你们现在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苏言语气冷了起来，一家之主的气势，让众人默默地转身出了院子，各自散去，回屋歇息了。
　　苏言帮苏欢重新换了条帕子，才在床边坐下，试了试小脸上的温度，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清洗帕子时手凉了，还是湿敷有了效果，感觉没有那么烫了。
　　捏了捏小脸蛋儿，磨人的小家伙，赶紧好起来吧，比起你安安静静躺着的样子，舅舅更喜欢的是你活蹦乱跳的样子，喜欢闯祸后撒娇的灵动样子。
　　“唔……”
　　“欢儿？”苏言刚想收回手，就听到一声微弱的不满的呼声，只见苏欢浓密的睫毛动了几下，睁开了眼，本来星光灿灿的眼眸，此时暗淡无光，迷蒙地看着苏言。
　　苏欢只觉得自己哪哪都难受，屋里明亮的烛光，刺激着眼睛，他迷蒙了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苏言，“哥哥……”
　　声音软糯，无力，带着一股子脆弱，苏言听在耳里，痛在心里，心里像是被人拉扯一般地痛，低头柔声地道，“欢儿，你醒了。”
　　“嗯……”
　　“哪里不舒服？”
　　“哪都不舒服……痛……晕……闷……”苏欢小小声地向自己最亲近最依赖的人诉说着身体的感觉。
　　“乖，等会药来了，喝了，再睡一觉，明天就好了。”苏言轻轻地道。
　　“哥哥……是不是你救了我？”苏欢记得他掉进了水里，他努力地挣扎，扑腾，奈何小身子没有什么力气，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抓不到小六子伸出的手。
　　“乖，没事了，”苏言看到小脸上浮现出的惧怕，安抚着苏欢。
　　“我好怕……那湖水好冰，好冷，哥哥……”苏欢向苏言伸出了手臂，“哥哥，我好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这是苏欢第一次感知到死亡的可怕，在水里挣扎时，他怕一闭上眼睛，再也无法睁开，再也看到眼前这个人了。所以当他感觉到熟悉的臂膀抱住他时，他所有的惧怕才敢松懈，他才敢昏睡过去。
　　苏言心疼万分地把小人儿抱在怀里，沉声地在苏欢耳边一遍遍地安抚着，成年男子沉稳的气息和低沉的声音，渐渐地打消了苏欢心里的惧怕，苏欢从一开始的默默流泪，到最后放声大哭，畅快而淋漓。
　　苏言满心的疼痛，大手一遍又一遍地抚着苏欢的后背，心里却松了口气，哭出来了就好，那么小的年纪里，第一次那么真实地直面死亡，真怕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阴影，现在发泄出来，至少情况要好很多。
　　当苏明端着煎好的药进屋里时，就是看到这样的情景，平日里总是一脸笑的小少爷，在少爷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他端着滚烫的药，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是小时候哭得多了，还是怎么的，小少爷自打懂事起，就没怎么哭了，最多就是惹祸了，让少爷生气时，装可怜，眼里含着滴溜溜的眼泪，一旦少爷不气了，那眼泪立马转换成盈盈笑意，像这样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见到了。
　　苏言早就知道了苏明在门帘处站着，等怀里的小人儿哭得差不多了，开始抽噎时，才推开小人儿，用帕子仔细地擦拭着小脸蛋儿上的泪痕，“看看，我们可爱的小欢儿，都哭成了小花猫儿了。”
　　苏欢抿了下小嘴儿，看到苏言的前襟都湿透了，难怪自己刚才哭得那么畅快，把哥哥的衣服都泪湿了。
　　“怎么了，现在才知道不好意思啊，刚刚某人还哭得相当响亮呢。”苏言打趣着道。
　　“哥哥……”苏欢抽了下翘挺的小鼻子，不依地撒着娇。好丢脸啊，啊啊啊，他懂事以来，第一次这样大哭。
　　“呵呵呵……”苏言嘴角勾起，看到小人儿难得的难为情了起来，“还不好意思了，你小时候啊，比这哭得更厉害。”
　　“你也知道说是我小时候了，那不是因为我还不懂事么？”苏欢反驳道。
　　“反正就我看到，这大半夜的，没人知道你哭的了。”苏言赶紧安抚要炸毛的小人儿，自动地忽略了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