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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含元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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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阿离眼前一片繁华,有如进入桃花源般,豁然开朗,宫殿远远望去仿佛在云端,如此开阔的广场竟然是摆满了烛灯,亮如白昼,广场上人声鼎沸摆满一桌又一桌的宴席,烟火爆竹齐升空。
“含元殿”守约指了指远处,含元殿是大明宫的前朝第一正殿,也是唐长安城的标志建筑。
所谓“此身已在含元殿,更向何处问长安。”其间逢元旦、冬至,皇帝大多在这里举行大朝贺活动。
东南翔鸾阁,西南栖凤阁,飞廊相接;左右有砌道盘上,是龙尾道。这边是通干门,相对是观象门。
广场上是地位低的官员,也有特批的有贡献的普通百姓,不过离皇帝越近位置越重。
守约看着看呆了的阿离,好笑的说着。
阿离和守约往含元殿走去,阿离可是没见过如此恢宏的景象,简直不可想象,一定要给阿爹写信。
殿上陈设礼乐、历代宝玉、车乘,仪仗庄严。皇帝衮冕临轩,皇后、百官、朝集使以及皇亲国戚都着朝服一同参加。
我们是在外面还是里面?阿离环顾周围。
“进去”
阿离被美景吸引,都走不动路了,“我的家乡繁华不及这万分之一”阿离看着周围,以前觉得自己的生活是顶好的,没想到,用夫子的话来说是井底之蛙了。
“快点,马上开始了!”守约看着阿离自言自语无可奈何地拽起了阿离。
“好的,你放开我,我走嘛!”
到了殿内,更是恢宏大气,远远地皇帝坐在上位,旁边竟是一位身形柔美的女子。
“这边儿”守约直接拽起了阿离朝偏角的方向走去。
“宴会即将开始,诵读祈福吉言。”高力士拖长声音,非常有穿透力的声音。
“那便是皇帝吗?我阿爹都没有见过,今日叫叫我瞧见。”
“诺”之间一碟非常精致的糕点出现在了阿离眼前,“金乳酥”。
阿离这桌比较偏,桌上人比较少,大家都瞧着皇帝的方向,阿离盯着满桌子的美食流口水。
“真是饿死鬼托生”守约见她吃得如此开心便不在管。
“禄山此次前来,路途遥远,近期可休息的好?”玄宗坐在龙椅上关切的问着安禄山。
“多谢圣上操心,在邸舍休息的很好,哈哈哈哈哈哈”安禄山挠挠头,憨厚的笑了出来。
“怎可只在邸舍,如此不妥,这样,朕为你打造一座府邸,这样来往方便,哈哈哈哈哈”玄宗搂着贵妃笑到。
听到这里,群臣开始窃窃私语,守约紧皱眉头,安禄山竟然受宠到如此地步。
“圣上心意真真是令臣感动”安禄山说着开始抹眼泪。
“圣上,不可,从没有这样的先例,况且这样于其他将领可有不妥”李林甫缓缓开口,眼睛盯着安禄山。
“啊,十郎如此说来,确实不妥,圣上心意我领了。”安禄山背上出了冷汗,看着李林甫生出几份惧意。
“有何不妥,将在外,安邦定国,为何不授”杨国忠进言,“圣上,安禄山认我做干亲,依然是要赏。”
“那就赏”玄宗道。
太子李亨有苦难言,近年来自己处处受压迫,太子之位空缺不得已让自己补上,父皇并不看好自己,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的人,成了太子以后,非常的小心谨慎,前有武惠妃和李林甫后有杨国忠对自己虎视眈眈,这些年步履维艰,活不像个太子,倒像是个囚犯。唯一的左膀右臂李泌因杨国忠谗言所贬已经不知去向,打听到已经是归隐名山,哎,错,错,错。
底下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亨的嫡长子李俶十五岁便被封为广平王,也是玄宗喜爱的皇孙,自幼聪慧异常,又有一颗慈爱之心,很受爱戴。
歌舞上!梨园弟子李龟年奏《渭川曲》,刚才的风波暂时被压下,李龟年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听他一曲比见丞相都难,今日可以一饱耳福。
不过底下的官员经过刚才一遭,纷纷打起了主意,这曲《渭川曲》听的是躁动的,李林甫势力渐失,即将退休,杨国忠怕是下一接替人,看来这几天杨府的门要被踏破。
安禄山坐在了圣上脚下,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摸摸肚皮,逗得玄宗乐个不停。
这会儿便是百官自由活动之时,沈二在另外一头看到了守约,找了过来,郭晞也紧随其后,仍旧是呆呆的,生的很是壮实。
“离妹好多了吗?”沈二担忧的问到。
“好多了,谢谢关心。”
“我离开一会儿,嗯……”阿离突然起身,今日喝茶有些多,现在有些内急。
“朝左边一直出去便是”沈二看着阿离意会道。
阿离面子上倒挂不住了,“哼”。
阿离顺着路走下去,结束后,回去倒成了大问题,这宫里真是九曲回环,阿离觉得自己走进了迷宫一样。
突然远处有笛声传来,带走几分幽怨,
“广平王,回吧!”
谁?李俶转头
阿离从树后出来,“公子,是我!”
“大胆奴婢,见到竟不下跪”侍从道。
“请问,这里怎么绕出去?”
“你是谁婢女,到此地为何?”
“其实我只是……”
“算了吧,不与其计较,打发走罢了。”心事并不在此,没有过多纠缠。
“顺着那条路走下去!”
“谢谢,不过我想对这位公子说,夫子前几天教了我一个词——否极泰来,公子定会完成所想吧!”此情此景,阿离突然想到学的新词,夫子说要学以致用。
“哦?”李俶转身定眼瞧着阿离。
“不是我朝女子,着实有趣,哈哈哈哈哈哈,借你吉言。”李亨大笑起来。
远处走来一人,“太子恕罪,小人的丫婢女不懂事儿,冒犯了太子。”守约远处看到这一幕心情着实提上嗓子眼儿。
“无妨,这瞧着这丫头有趣,原来百里家的家仆,不过这一点儿也没有家仆的样子,怕是随意混入?”李亨瞧着百里问道。
“广平王慧眼,这本是小人认的干亲,外邦前来,未曾见识过盛唐气象,便带来开开眼界。”守约道。
“竟是如此,起身吧!不会怪罪于你,罢了你们走吧。”
“拉着我干嘛”阿离拽着自己的衣服道。
“不像你胆子挺大,知道说错一句话你今日就要横着回去。”守约生气道。
“……我哪里知道”
“接下来务必跟着我等,不可私自乱跑。”守约语重心长道。
“嗯……好吧”
回到座椅上,沈二烫好了屠苏酒,“来,喝了屠苏酒,大病全没有。”
屠苏酒是元日必喝的,由酒,大黄,白术,桂枝,防风,花椒,是一种药酒,不过饮这种酒可是有讲究,要从年龄最小的开始饮,所以我们几个人中年龄最小的当属离妹了吧,“不行,这个闻着很呛鼻,一股药味儿”阿离自小不爱喝药,“算了吧”。
不行,快饮吧,“……”,阿离端着酒杯掐着鼻子一饮而下,有些辛辣,药物的浓郁气息充满了口腔。
“咳咳咳”阿离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嘴里压一压味道,守约是最后喝的,这里他属最大。
“几位在喝屠苏酒,何不加上我,百里兄许久不见,哈哈哈哈哈哈”一位一身胡服高大健硕的男子朝着这边走来。
“呵,原来是安公子,元日安康啊”守约立马起身行礼。
安庆绪是安禄山的儿子,守约做贸易时有过一两面之缘,不过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