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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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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一瞧,目光所及之处,整个卧室空荡荡,没有迟渡的身影。
做什么去了?
心底疑惑着,温霜降出了主卧,没走两步,跟主卧隔了一间房的书房里,隐约透出一丝光亮。
怕打扰到迟渡,站在门口,温霜降先轻轻敲了一下门。
很快,里面传来迟渡的声音:“进来。”
温霜降推开门进去,迟渡坐在书桌前,手指在键盘上敲着什么。
见她进来,他停下手上动作:“洗完了?抱歉,我手头恰好有点事,你先睡,我弄完了就睡。”
温霜降体贴的带上门离开,一时不知是失落还是轻松。
回了主卧,钻进被子里,她静静望着天花板。
紧张倒没之前那么紧张了,但不知为什么,有一些画面老往出钻——有关她和迟渡的画面,稍后可能发生的画面。
明明也没刻意去想,但就是控制不住。
半晌,温霜降扯着被子,遮住了自己发红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感觉有些喘不上气,她才把自己放出来。
吐出两口气平复呼吸,温霜降拿过一旁的手机。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得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点进微博,她开始搜寻起今天的新瓜来。
兴许是今早起的太早,也兴许是等的太久,不知何时,手中的手机从掌心滑落,温霜降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迟渡结束手头的事回了卧室,才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不过,睡得不太……安生。
被子里,女人侧睡着,一条腿压在被子上,随着她的动作,她身上的睡裙被翻上去稍许,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腿根,和隐约浑圆的臀。
头顶明黄的灯光倾泻下来,衬的那截腿和若隐若现的臀,好似上好的白玉。
迟渡眼神暗了暗,喉间无端涌上一股痒,喉结滚了一滚,才别开视线,放轻动作扯了被子将那截晃眼的白玉遮住。
也许是屋里温度太高,刚遮上没两秒,窝在被子里的人皱了皱眉,复又把被子踢开,还顺带翻了个身。
白玉似的腿再度露出来,睡裙卷的愈发厉害,人也滚至了床沿,小半个身子都搭在外面,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偏生女人躺被窝里睡的沉沉,浑然不觉。
喉间的那点痒似是扩散开来,浑身仿佛都漫上一层燥意,迟渡垂了下眼皮,才抬手,先将衣服扯下来,又掀了被子将人抱起来。
睡着的人毫无意识,几乎是很自然的,抬手抱住了他脖颈,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混着一股好似人身体自带的香气在鼻尖扑了个满怀,迟渡身体僵了下,才继续往里走两步,将人重新放在床上。
放下的那一瞬,却听耳边一道温软的声音嘟囔两声,似乎含混不清的喊了一句“迟渡”,而那双缠在他脖颈的双手,像不愿松开似的,又紧了紧。
迟渡被勾的一个不稳,身体下倾两分,险些一下扑倒在那具柔软的身体上,最后一秒双手堪堪撑在她身体两侧,才算是勉强稳住。
回神,抬眼,目光却撞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那双被水浸过的水红唇瓣,距离他的不过寸余。
撑在床单的手指微微收紧,手背几条青筋爆出,片刻,迟渡才转过脸,伸手将缠在他脖颈的那两双手扯下来,放好。
起身,从床侧撤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莫名出了一层薄汗。
正要折身去浴室,想到什么,迟渡脚步一顿,将空调温度稍稍调低几度,这才进了浴室。
再出来,果不其然,床上的人乖乖盖着被子,再没踢开。
迟渡熄了灯,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入睡。
一夜过去,清晨的光线透过白色窗纱洒入,几点溅在眼皮上,生物钟作用,迟渡率先醒来。
如同往常一样抬手揉了揉眉心清醒几分正要起身,察觉身上似乎有一股力度牵扯了动作。
微微蹙眉,偏头,恰好对上一张脸,一张凑的极近就埋在他颈窝的脸,那张脸白皙细腻,这样近的距离,他都未能发现一丝瑕疵,皮肤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
那双眼睫又长又密又翘,垂下来在下眼睑处投下一小片扇形阴影,衬的那张脸乖巧纯白。
他甚至察觉到她平稳的呼吸扫过他脖颈,温热,微痒,像羽毛扫过。
而那股牵扯他动作的力度,来自于一只纤细的手,那只手攀在他脖颈上,将自己整个身体送进他怀里。
似水的柔软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贴着他的身体。
昨夜那股燥意好像又攀爬上来。
薄薄的眼皮下,迟渡冷淡却沉黑的目光一寸一寸掠过那张脸,数秒后,在什么隐约失控之前,控制着自己轻手轻脚的扯开那具身体,下床。
尚且还有一丝凉意的清晨,他钻进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
几点阳光透过窗纱溅在眼皮上,温霜降缓缓睁开眼睛。
茫然的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意识渐渐回笼。
她下意识往身侧看去。
空的。
是已经醒了吗?
怎么醒这么早?昨晚……
想起来了,昨晚他们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她,睡着了。
不是,昨晚那么重要的一晚,她是怎么睡着的?
半晌,温霜降懊恼的长长吐出一口气,再度缓缓拉起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
等她洗漱好下楼时,客厅已经传来淡淡的食物香味。
温霜降踩下最后一层台阶,才发现香味的来源是迟渡在做早餐。
不远处,开放式的厨房里,他挽着袖口,慢条斯理的忙碌着。
说实话,温霜降不大能将这个画面与迟渡联系起来。
她一直觉得,迟渡那双手生来就是弹钢琴,拉小提琴,又或是握着钢笔写下一行行漂亮的文字的。
他合该做任何赏心悦目的事。
可现在,他站在这里,为她洗手做羹汤。
温霜降很难形容此刻心底的感受,站在楼梯那儿看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抬脚朝着厨房走过去。
听到她脚步声,迟渡转过身来,将两份三明治放在吧台上:“醒了?昨晚睡得怎么样?”
提及此,有关昨晚的种种又冒出脑海。
温霜降静了一静,才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昨晚太困了,我就……”
“昨晚是我的问题,让你等久了。”
“没,工作重要……”
迟渡又端了两杯橙汁放在吧台,没再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尝尝合不合胃口。”
温霜降拿起三明治尝了一口,点头:“很不错,你厨艺很好。”
“算不上,出国留学时被迫学了点儿,勉强够用。”
出国留学……
这是重逢后迟渡头一次在她面前提及此事。
温霜降一颗心缓缓提起来,有些想知道出国那几年他发生了什么事,却又没法直白的问,慢吞吞抿了一口橙汁,才故作轻描淡写的顺着话题问:“出国感觉怎么样啊?”
迟渡好似并不想多聊此事,盯着某处虚空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冷淡的终结了这个话题:“就那样。”
不知是不是温霜降的错觉,这个话题之后,迟渡的情绪好像沉下来。
是跟舒漾发生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吗?
无从猜测。
两人安静着,吃完了这餐饭。
温霜降站起身,自告奋勇要收拾。
迟渡从她手中拿过餐盘:“一会儿不是要回家搬东西?你先上去收拾,这里我来。”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开始收拾。
温霜降没辙,跟他道了一声“那我先上去了”,回主卧换衣服。
她的东西有点多,婚前陆陆续续搬了几次,现在还剩一部分没搬过来。
恰好趁着还休息,一并把剩下的全部搬过来。
洗手间里,温霜降换好衣服,又对着镜子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抱着换下的衣物拉开门。
抬眼,视线里却撞入好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