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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识好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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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夏暮在房间认真研究剧本,听到外面有人转动钥匙的声音,便跑了出去。
夏暮开了门,看见一个冷峻的男人搀扶着苏小佑,打算伸手把他接过来,对方却戒备地看着夏暮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他家?”
夏暮看着男人笑着说:“室友!”
夏暮想去看看苏小佑的情况,但是男人依然只是自顾自地抱着人,夏暮只好给他引路。
等苏小佑被放在沙发上,夏暮才能好好看看他,脸色惨白,一股酒味和着吐过后的酸味,让夏暮不经皱起了眉。他去泡了杯蜂蜜,顺便给男人端了杯水出来,然后笑着道谢。
男人认真地审视着夏暮,“他跟我说他一个人住”。
夏暮又多看了一眼男人,传说中的老板,果然太有气势,把小祐给吓得不敢说实话,“刚搬进来的”。
夏暮摇了摇苏小佑让他漱口,喝了点蜂蜜,帮他简单擦洗了一下,扒了他的衣服,费劲地想把他弄上床时,男人又伸手帮了他一把。
夏暮与男人回到客厅,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小祐的酒量很不错,一般都是想灌他的人先倒下”。
男人也轻笑了一下,“这个确实是我没想到的,他把所有人喝倒了”。
夏暮接着说:“你更没想到的是,他家里还有一个人!”
男人慢慢看着夏暮,“确实没想到他也会说谎”。
夏暮冷眼警告道:“别打他的主意!”
男人盯着夏暮,“大家各凭本事”!
夏暮真的很想骂人,你这算啥本事,你这是趁火打劫!小祐可是老子从小疼到大的宝贝,不是谁都能碰的!“我会让他立刻辞职。很晚了,您慢走!”夏暮像护仔的母鸡一样自然地将苏小佑护在羽下。
男人轻轻“哦?”了一声,“他必须在公司服务五年,公司负责送他去国外进修一年,合同是这样签的”,他扫了一圈屋子,“想毁约就得赔钱”!
夏暮瞪着男人,“你…你…他么故意的,从一开始!”
男人毫不避讳地直言道:“从路过他学校,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的,你没有机会!”
夏暮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回头望向男人,挑衅道:“在两年前你们还没遇见时,他就已经是我的了,那是我给他的成年礼物”!
男人的额头瞬间青筋隐现,他走过夏暮身边时,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不会放过他的!”
夏暮觉得这个男人太危险了,本来期待他能知难而退,谁知道好像反而激怒了他,真是得不偿失!
秦奕坐在苏小佑楼下的车里慢慢抽着烟,如果再回到几年前,有人问他相信一见钟情吗,他肯定嗤之以鼻。但是那年看见苏小佑时瞬间的感受,就是现在他也仍然难以说清楚。就像有句歌词说的:有人问我你究竟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如果非要解释,对的,就是鬼迷心窍!
那天苏小佑戴着个黑帽子,穿个白T恤、发白的牛仔裤,背个黑色双肩包,站在校门外和同学笑得一脸干净纯粹。秦奕觉得他看到了时光的美丽,然而一年后在面试现场再次见到时,他觉得这不再是一见钟情,这是命中注定。
秦奕对苏小佑很有耐心,整整两年了,他不过是在认真了解他。一般聚餐,老板都会早退好让下属放开玩,但他又不放心苏小佑,于是选择了晚到,谁知道一进去就看一个个醉得不省人事,居然只有苏小佑一个人是站着的。
苏小佑一脸傲视群雄的样子,大着舌头说:“都…起来…再…再喝!”
秦奕把他送回去时真的没有什么想法,他想好好待他,必然不会做什么鲁莽的事。
秦奕想,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感情真是件奇怪的东西,越小心翼翼,越难称心如意。只不过想给你一份美好的爱情罢了,看来终究不过是一场一厢情愿,秦奕掐灭了烟,驾车绝尘而去。
夏暮整天忧心忡忡地担心着苏小佑,电话一个接一个,搞得苏小佑很莫名其妙,“阿暮,你是换了最新款手机,所以总忍不住想拨电话吗?”
夏暮向老天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你,一有新东西就炫耀,老子是担心你!夏暮于是直接问:“你们老板最近没对你怎样吧?”
苏小佑随口答道:“他啊,就这样啊。一丝不苟,一本正经,又凶,一点做错就骂人,大家都怕他。总监就比他和蔼可亲多了,新来的帅哥就又有礼貌又开朗可爱……”
夏暮默默挂了电话,苏小佑总有办法把话题扯到拉都没法拉回来。
夏暮正在兼职教钢琴时,忽然接到了江瑆的电话,电话里江瑆一副自然熟稔的语气说:“夏暮,我现在去你家吃饭!”
夏暮直接回答:“没空!”
江瑆想了想也是,总不能每次都让他为了做顿饭辞掉份工作,虽然他很愿意直接给夏暮付工钱,但他心里觉得,如果他那么做,基本以后可以告别夏暮的晚餐了。于是他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配合你的时间?”
夏暮实在有点忙不过来,“有空我给你打电话!”
然而江瑆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夏暮的电话,他实在不明白,他每个月国内国外飞,各大城市轮流转,有时候24小时不停轴,即使如此他至少有那么一天可以好好吃饭啊。但是夏暮好像比他还忙,最重要的是夏暮那么忙还那么穷,简直在做无用功,还不如给他做饭来得有意义。
江瑆听着手机里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算了,还是直接去他家撬门比较有效!
江瑆开车在去夏暮家的路上,正想着要不要买点菜,便找了个超市,谁知却暼见了在超市外卖力吆喝的夏暮。江瑆觉得过去找夏暮太丢人,实在抹不开脸,就停车在不远处等他。
夏暮收工后看到江瑆的短信,灌了瓶水,领了工钱,拎上包,就朝江瑆闪着灯的车跑去。
江瑆俯身为夏暮开了副驾驶的门,看着夏暮冻得发紫的鼻子,有点不悦地问:“不是在教乐器吗,怎么跑这来了?”
夏暮在温暖的车内闭着眼靠着椅背休息,用明显带着沙哑的嗓子说:“刚好有空就来了。”
江瑆不得不忍下了自己的不满,夏暮的不正常脸色,破铜铃一样的声音,剧烈起伏的呼气声,在江瑆心头弥漫成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淡淡酸楚,不强烈,却挥之不去。江瑆不理解这种情绪,他只是恨恨地想,还没有人跟了我以后过得这么惨呢!夏暮,你故意的是吧!
夏暮一睁眼发现车子停在了药店门口,转头疑惑地问:“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江瑆闷闷地不答。
夏暮解了安全带,催促道:“快去买药啊。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回家给你煮?”夏暮在车边等着了,江瑆才慢吞吞地下了车。
江瑆随夏暮进了药店,对着药师说:“感冒,喉咙痛,有点鼻塞。”
一会过后,夏暮拿着江瑆塞给他的药,一脸莫名的坐在车内,“我没感冒”!
江瑆随口道:“那就喝点板蓝根,含点润喉片,你的破嗓子吵到爷了!”
夏暮给了他一个白眼问:“去哪啊?”
江瑆不耐烦地说:“吃饭,爷饿了!”
江瑆把夏暮带到了一个高档的餐厅,他把菜单递给夏暮,夏暮推开了,“你点吧,我又没吃过这里”。
江瑆对着站着的服务员说,“清淡点,不要辣,够两个人吃的,推荐的上些来”!
夏暮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江瑆,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我晚上还有事,过一会得走,你看……”
江瑆把喝到一半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吃完饭爷会送你回家,看着你上床睡觉,你哪都别想去”!
夏暮怒了,“老子想去哪还用得着你批准,你谁啊”!
江瑆看着夏暮,“爷管不着?”江瑆想你再敢跟我吼管不着你,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管你!江瑆讨厌这句话,纯粹是很小的时候当班干时被同学嘲弄多了,产生了生理性厌恶。
夏暮瞪着江瑆,直到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他才拿起筷子不咸不淡地吃了几口。
江瑆看着夏暮再也不动筷子,只好放下姿态,“晚上什么事?”
夏暮头都没抬,从鼻子里哼出“家教”两个字。
江瑆又问,“教什么”?
夏暮抬起头,“老子不去了还不行吗,老子每天呆家里给你做饭,满意了吗?”夏暮心里太憋屈,要不是收了江瑆的好处,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处处被钳制。
江瑆有些无奈,爷为你好,你还觉得委屈上了,“钢琴课?”
夏暮敷衍地点了点头。
江瑆忽然放软了语调,用夏暮从没听过的温和沉静的声音说,“夏暮,我替你去教好吗?你替我去休息好吗?”
夏暮猛然抬头看江瑆,你早用这声音跟老子说话,老子铁定什么都答应你啊。但是夏暮还没来得及点头,江瑆就指了指饭菜,“好了,就这么定了!给爷我多吃点,太瘦了爷看着膈应”!
夏暮在心里骂了声,你像刚才那样跟老子说话会死啊!
第二天夏暮打电话跟家长再次道歉顺便询问一下教课情况,只听女人赞不绝口,“那个蒋老师我们拖关系都没请能上他的课,原来是夏老师的朋友……”
夏暮挂了电话,果然,相信你会去教课,还不如相信钢琴它自己会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