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还有余》大鱼丶

3、欲说

　　夏日炎热往后几天这梦一直缠着我，每个晚上后背的灼热感，跟梦中上学时一坐就是一天的反感融在一起，十分难受。
　　晚上的休息丝毫不能让辰然放松，梦中上学放学，一大堆作业，占了满了脑子里所有的主权，放映着曾经的故事。
　　所以每次醒来除了吃饭游戏，就是吃饭上学，每天这样重复着两点一线的生活。辰然觉得自己病了似的，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真是厌恶到极致，讨厌到委屈。
　　梦里的辰然不受自己控制，心里的情感体验也如青少年的自己一般，冷落感，无助感，寂寞感，又狠狠地一遍遍划着不痛的心，醒来后又会随着梦渐渐消失掉，而梦里自己还是会颤抖。
　　梦里跟现实渐渐同步着，再也没有一睡几天的情况。第一次月考和当初一样，考完的第一时间就排出了名次座位等。辰然的成绩也是不理想的，接近倒数的排名。
　　自然也被某位优等生在心里，划分到了最差的那批人上，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人性出显的样子，体现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心态和想法。
　　有一位学习委员，她参与调整座位安排同桌的调动。辰然在梦里嘲笑着，所有差生们被她如愿的安排在最后排。
　　辰然和张鑫的个子比较高，再加上张鑫的学习也不是很好，却学过舞蹈和画画有些才艺。人不算漂亮但也是有气质女孩，辰然和张鑫继续当着同桌，不过又往后挪到最后一排。
　　辰然今天起床后确实有些生气，他气以前的自己那么蠢，心里觉得碰到婊了，更是明白以后跟着同学叫她四眼时候，她的嘲笑里包含着什么。那个时候辰然容易被老师选中点名回答问题，但大部分都回答不出来，而她每每都会回过头来盯着我看，我想她那是赤裸裸的嘲笑。
　　四眼是根据她的名字，几个委员给她起的外号，她叫闫静却不戴眼镜，微胖微黑。
　　年少时的辰然早就有了比起同龄人更早的成熟，洞察以及感触。只是他很善良，他不懂得伤害别人，所以觉得别人所做的事情也不会伤害自己，或者跟孩童般天真。
　　而现在的辰然却被当年这份善良气哭了，因为这份善良也让他无辜背负了太多的伤害，而这份善良直到十五六岁才被泯灭。
　　善良和成熟不冲突，就算现在也是。辰然好久没哭了，他又一次哭醒了，但这次他不是为别人，而是为了自己。不是为欲望，而是为了善良。
　　辰然不抽烟，但他喝酒。他也网购过一些网红酒，有时候父亲也会喝一些，但父亲觉得这就是些饮料，喝多少都不会醉。辰然不想知道是父亲太能喝了，还是自己太不能喝了，总是容易红脸。
　　今天醒来家里没人，辰然的眼里还泛着红，多日的压抑好像释放了些许。从冰箱拿出铁块放进杯里，寒意一点点入侵手掌和胃。今日他喝酒真的应了父亲说的那些话，这他屁的就是些饮料。
　　长期的休息不规律，长时间的坐在电脑前，还有夏日的晚上让睡眠质量变得很差。辰然的脑袋已经是每日都处在昏睡边缘，他自然感觉不出这酒对他有什么用处，时而的耳鸣跟蝉声让他觉得自己早就醉了。
　　他喝的不过瘾，却也有些水饱，麻木的脑袋决定出门去附近喝一些烈酒，不远处就有一个静吧，里面的人很少，更像是私人酒吧。大部分时间都是关着的，酒的品种实数不多，都摆在了牌面上。
　　这家店叫欲说，辰然路过许多次，透明的玻璃窗总是让人想多看两眼。里面布置让人觉得有年代感，大部分是木质，几个小桌小凳很有特色可以随意组合，很是方便。里面的人总是不多，本身不是很大的地方，进去却让人觉得很是宽广，这种走心设计辰然觉得是喜欢的。
　　还有假二层上面有几个长条沙发，位置可以看到马路的风景，欲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沿街店，是小区底商，费用自然也要低多。这条细长的街道对面便是一座很大的商务楼，而那楼正前方的酒吧自然大的多，所以这店也是沾了光。
　　这家店也开了有一两年，不过这些年辰然没再去过什么人多的娱乐场所，更是第一次来静吧。老板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穿着深蓝色衬衫有暗纹印花，长得算是俊郎，短发有一点胡茬。
　　辰然很直白问道：“什么酒我能喝？不要冲鼻子的，但要烈让我醉的。”老板离近辰然嗅到淡淡酒香。“我给你调一点你先尝尝，不收钱。”
　　辰然感慨以前只会喝啤酒，一瓶一瓶的灌，哪有什么情调，更不懂欣赏，不过有几个玩伴陪着也是知足了。
　　辰然看不懂酒名，脑袋中的单词早已全部忘光，只见一瓶瓶蓝绿白红的酒摆在灯上，那排小灯又有节奏的闪烁，而在辰然面前又站着这样一位男人，身上扑来阵阵酒香。
　　这酒调了几分钟，就算好看也着实久了些。“调好了，你尝一下。”他将一个极小的杯子摆上来。酒是星空蓝色喝起来酸，余味甜腻十足，酒精的味道有些重，但不会让人觉得不喜欢，就算是辰然这种不爱喝酒的人也能喝。
　　“这个挺好喝的，多少钱？”辰然是真的喜欢这个味道，这个甜味在后劲里越来越浓，舌头也酸的有些酥麻，鼻腔中也充斥着甜腻的气息。
　　“二十，你先喝着，量大优惠。”老板换了个大些的玻璃杯。
　　酒精的味道很冲，但被甜味很快盖住，舌头的酥麻感控制着流量，让人慢慢的品无法大口喝下，即使辰然这么想。
　　面对新鲜事物，辰然的心绪依旧不舒服，他好似有两个心境一般，一边接受着新鲜事物同时一边燥火。
　　五杯六杯，后劲跟着甜味早早地就返上来了，但辰然非要把自己弄醉不可。他忘了什么时候开始醉了趴下的，只记得酒越倒越多，不免感慨气氛与酒精的作用，更是明白滥是什么。
　　醒来时外面折射进来一缕阳光，红色的光打在玻璃上形成彩色的折影，不得不佩服这儿的设计，彩光更是印在了老板的一侧脸上，这让辰然不由一笑。
　　看着辰然色眯眯的样子：“给你优惠一共二百。”喝了两杯水清醒了一点，临走时才听出来这首歌是厌。
　　“上午不营业，有时候不开门，但我一般在店里。加个微信，以后想喝酒可以跟我说一声。”
　　他的朋友圈内容不多，基本是外出游玩的照片，辰然觉得他身上沾着红尘故事，还是不要太熟的好，辰然整理了一下衬衫，系上被解开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