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立誓忠于少主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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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我回来了。”布洛西卡单膝跪在多弗朗明哥的办公桌前，低着头毕恭毕敬。她心知自己这次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一点，但是有了先前乔拉的话，她倒是也不担心少主真的会暴怒然后将她赶出家族。反正少主相信她，她也确实不是去做什么背叛他的事情……
“呋呋呋呋，欢迎回来，布洛西卡。”少主的声音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禁让布洛西卡怀疑是不是他完全就不在意她的离开和归来。
“那个，呃，少主，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告而别，我不该不跟少主禀报手术果实出现在哪里这种重要的情报，更不该……”布洛西卡顿了顿，有些担心这一连串的事实被揭露之后少主会不会更生气。可是他都已经生气了，再多说一点也没关系的吧？“更不该……私自吃下它。”
“你？！”多弗朗明哥惊得站起身，面色一片深沉，就连时常扬着笑的唇也抿了起来，看向布洛西卡的眼神里带了些愤怒。“我可从来没对你下过这样的命令，你这是想背叛家族？”
“我……只是因为知道少主的用意，想要报答少主和大家而已。”布洛西卡抬起头，脸上丝毫不减怯懦的神色。她的双眼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狂热，让多弗朗明哥突然心中警铃大作。
“你打不过我的，布洛西卡。”这种情况下，多弗朗明哥反而镇定地坐回了椅子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呋呋呋呋。”
“……少主，你知道我一意孤行的时候是不可能听你话的，对不起了。麻醉针——”布洛西卡早在和乔拉谈话时便张开了手术果实的“ROOM”，为了不引起少主的注意，她故意磨磨蹭蹭到ROOM足够大时才到少主房中。麻醉针是她从黑市上弄来的，专门对付海上强者的水母毒素，她花大力气才把它做成了对人没有副作用的麻醉剂。粗略估计，这能让人乖乖地昏睡上两天两夜。而她只要半天就够了。
“你……”多弗朗明哥避无可避地中了招，仅仅挣扎了几秒钟就彻底的陷入了昏迷。然而他直到昏过去的时候，还是相信布洛西卡不会害他。
多弗朗明哥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在一年前的干部会议上。那时维尔戈传信回来，声称从一本海军密仪上得知了一种逆天的果实，名为手术果实。其能力者一旦具备医理知识，便可为他人实施不老手术，让人获得永生。维尔戈认为多弗一定对这种禁忌的能力感兴趣，于是便将这件事写成简报传了回来。不过他还提到，实施不老手术会导致能力者的死亡，永生的代价即是生命。因此他会成为使用果实为多弗手术的人，其他诸位不必忧心。多弗朗明哥让所有核心家族干部传阅了这份简报的原件，其中包括他从小养大的布洛西卡。
多弗朗明哥的视线固定在小女孩的身上。他看到她的眼神略微闪烁了一下，立刻便恢复如常。那为了掩饰而飞快低下头的动作，和身侧紧握的双手，无一不说明她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布洛西卡，抬起头来。”多弗朗明哥发话，脸色阴沉。
少女纹丝不动，恍若未觉。
多弗朗明哥额上暴起青筋，低低地笑了几声。身影一晃，他高大的身影已经移到了布洛西卡的面前，掐住她的脖子想要将她拎起来。
就在他的手接触到那幼嫩的颈项时，眼前的一切出现了裂痕，犹如被打碎的玻璃般破裂掉落。多弗朗明哥感觉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中不停地坠落——
“啊——！”雪白床铺上的金发男人突然坐起身，碧蓝的双瞳中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他的双手在身边飞快地摸索着，想要找到点什么来缓解一下这种噩梦的虚脱无力和恐惧，然而他什么都没有摸到。
“怎么……我……”他双手抱住头蜷缩起身子，身体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同，但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好像有什么繁重又让人喘不过气的东西被清理掉了，又好像比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还是一个平凡的人类。
“少主……手术……成功了，咳咳咳咳——”身边突然有个粗噶沙哑的声音这么说着，多弗朗明哥的手终于摸到了一个东西。
他立刻把那个东西拉到了身前，睁大眼睛去看。那是一个人，身上只有刺目的血红。一开一合的唇瓣还在不停地涌出血来，海蓝色的瞳孔已经有了扩散的迹象。如果不是因为远优于常人的自愈能力和体力，她恐怕早已死于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了。
多弗朗明哥突然就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布洛西卡，你做了什么？！”
“不老……手术。维尔戈先生对我有恩……”
“……我可没叫你干这个！闭嘴。”多弗朗明哥一把抄过少女破败的身体，将她搂在怀中调整成了个更方便她呼吸的姿势，免得她被自己的血淹死。
“不……这是我最后的话了，少主……你现在终于不用再畏惧死亡了……我，我不怕为你而死。我只怕……咳咳，只怕在我死以后，再没有一个人能像我一样保护你，满足你所有的愿望了。”布洛西卡艰难地抬起一条手臂，抚上多弗朗明哥的脸。一如那个生日宴会夜他吻她时一般，无怨无悔。
不过须臾，那只沾满了血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多弗朗明哥怀中的人也停止了呼吸。
多弗朗明哥却仍然维持着抱着她的姿势，坐在床上没有动，面无表情地望着床尾的某处，连眼镜也忘了戴。许久之后，他终于放下尸体起身。洗漱，打理头发，冲掉手上身上的血迹，穿好西装打好领带，最后拿上他的粉色羽毛披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走了出去。
布洛西卡的葬礼简短而隆重，就连维尔戈也冒险特地回来出席了一趟。多弗朗明哥为她选的墓地位置非常优越。布洛西卡侧对大海长眠于此，正对面则是一望无际的峭壁绝景。奇怪的花束在她入葬后悄悄地盛开在坟墓的两旁。每一株均是花开两朵，并蒂而生，却是一朵向阳，一朵背光。布洛西卡的名字冠上了堂吉诃德的姓，被刻在冰冷的石碑上，成为了大家心中永远的回忆。
多弗朗明哥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她的面前，给一旁的红酒杯斟上了酒。
罗西南迪没有去参加葬礼。他从得知噩耗时开始，就跑到了码头上，站在迎接布洛西卡的那个夜晚的那个地方，抽完了口袋里最后一支烟，才将掌心里捏着的那张信纸打开过目——
“致罗西南迪：
人的一生有限而短暂，不要再为了一些与你无关的人浪费你的心神。
看看你身边的人吧，他一直都站在你的身前。
珍惜眼前人。
布洛西卡绝笔”
他的手攥紧了又松开，终究是舍不得就这么毁了他可能喜欢上的女人这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封信。其实罗西南迪自己也不清楚，他对布洛西卡好到底是因为喜欢她，还是透过她在看没变坏的多弗……罗西南迪悚然一惊，突然间就想通了很多事。
如果人生必须要经历许多无可奈何的失去，那么为什么不在还拥有的时候抓紧时间好好珍惜呢？
罗西南迪向着墓地的方向飞奔。他看到了不远处那个高大却萧索的背影。一如儿时的许多次，多弗的伤心难过不会说出来，更不会流泪。他曾一度认为自己的哥哥是个没有心也没有感情的人间恶魔，不然为什么从不见他伤心？为什么总是一副狠戾奸诈的表情？却忽略了一切的事出有因，和兄弟之间的理解，沟通。曾经的他，太愚蠢了。
罗西南迪奔到了多弗朗明哥的身前，毫不犹豫地跪下一把将人抱了个满怀。
“多弗。别难过，我的哥哥。”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立誓忠于少主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