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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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穹特斯魔法学院 3、圣一广场，教会礼拜
圣一城占地十分宽广，结构却并不复杂，多伊尔早就听说过圣一大教堂就坐落在城中心，一直想去看看，眼下他正撺掇着吉恩和西诺一起去。
西诺讨厌外面这白闪闪的建筑群，出了院门就一直把头埋在吉恩怀里。吉恩也挺想见识一下这座闻名整个大陆的地标性建筑，于是和多伊尔在路上随便买了个饼先垫垫肚子，便径直向圣一大教堂走去。
穹特斯魔法学院是随着圣一城一同建立起来的，因此位置不错，即便几番扩建，离城中心也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脚程。
这点距离对穷苦人家出身并不身娇肉贵的两个男生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们加快着步伐，想趁早见识到圣一大教堂的恢弘。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这座城池的中心区域。
圣一大教堂连着圣一广场，位于广场的东南角。那纯白色镶淡金边的穹隆圆顶直入云霄一般，恢宏壮丽。整座教堂不知是由什么材料做成，即便不依靠太阳，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吉恩不知道圣一广场有多大，总之他一眼没能看到尽头。
此时他们正站在广场的边角处，整座广场都由纯白色的地砖铺成，磨砂质地并不反光，但将这个原本用来休闲娱乐的场所衬出了几分正式与典雅。
吉恩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样的规矩，但进入广场的每个人都脱了鞋。他与多伊尔对视了一眼，便双双俯身脱掉了鞋子，将鞋整齐地摆放在了角落里，他们这才踩上地砖，正式进入圣一广场。
大概正值暑假的缘故，广场上的人非常的多，许多人脸上过于激动的表情表明了他们与吉恩一行一样，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吉恩护着西诺，小心翼翼地在人群里穿梭着，他和多伊尔都想进圣一大教堂看看，但这样的地标建筑实在太受欢迎，他们被死死地堵在了半道上。
这么等了一会儿，吉恩的表情有些焦躁。他本就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再加上这么多人拥挤在一起，又是炎热的夏天，那味道实在有些不好闻。
吉恩尚且可以忍耐，但被他护在怀里的西诺却已是隐隐作呕了。
他脸色苍白，双手用力推着吉恩的肩膀，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西诺，西诺，你怎么了？是不是太挤了不舒服了？”
“好臭！好臭！我要出去！”西诺都快哭了。
吉恩便着急地转身想离开，但他个子太矮，入眼全是人墙。在这人挤人的地方，吉恩就算想动用武力都不知道该从哪儿突破。
多伊尔忙在一旁提醒他：“把西诺举高点，上面空气好！”
吉恩便立刻把西诺架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同时稳住下盘，踮起脚跟，想让西诺能呼吸到更上面的新鲜空气。
过了几秒，他问：“西诺，好点了没？”
“唔......”西诺已经被这里的环境折腾得没有太多力气说话，勉强应了声。
尽管吉恩一行对圣一广场的体验不佳，但有的是人精神抖擞着，比如挤在他们旁边的几个中年人，就正在高谈阔论。
“快看快看，圣一大教堂真是太美了，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进去参观一下，等回去了我可要跟朋友们好好吹嘘一番！”其中的中年女人嚷道。
一旁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不屑道：“瞧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给女儿丢人。我们伊娜可是穹特斯魔法学院的新生，等毕业了进圣一教会当个主教，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以后你想来就来，根本不用排队！”
这位中年男人边说边拍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自得意满的笑容。
他的同伴却出声质疑：“可我听说圣一教会的主教职位基本都是一代传一代的，就连成为正式的教徒都是很难的一件事呢。”
那中年人顿时吹胡子瞪眼，冲着同伴强调道：“凡事都有例外！对普通人当然难，可我女儿那么优秀，当个主教怎么了，你是因为自己儿子没考上穹特斯魔法学院在嫉妒吧！”
同伴跳了脚：“什么？我嫉妒？你当我不知道你贿赂考官拿到了推举生的名额嘛，我会嫉妒一个手段这么下流的人？你女儿能过复测是走了狗屎运！”
几个人顿时吵作一团。
吉恩被迫感受着大人们的虚荣与善变，多伊尔坏笑着凑了过来，低声道：“我看那个大叔才是真没见过世面，他女儿能当上圣一教会的主教？想太多了吧！”
还没等多伊尔再多嘲讽几句，一旁本来撸起袖子都快打起来的大人们又迅速偃旗息鼓，在吉恩茫然的注视中勾肩搭背，神奇地再度聊起了天。
“嗨，这圣一城还真不错，看到地砖、看那墙面，那么白却还那么干净。”那群人迅速聊起了不着边际的话题。
那位中年男人迅速响应道：“是啊，以后老了就搬到这来住好了，瞧瞧，瞧瞧，这圣一城里的孩子，都生得比其他地方要漂亮。”
他说的那个漂亮孩子正是西诺。
此时暮色西沉，昏黄的光线将那个肥胖的中年男人照映得更显油腻，他正咧着嘴，努力朝西诺这个自己眼中“圣一城里的孩子”露出一个和善又慈爱的笑容。
他不自知的是，在他张嘴的同时，口臭随着空气传播，迅速向西诺袭来。
“呕......”
西诺终于忍不住了，他低下头去，把下午在霍索恩那儿吃的果子喝的茶统统吐了出来。
吉恩身上不免沾了些污渍，糟糕的是即便左右都及时让出了距离，挤在前面的人衣服却遭了秧。
“天呐，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还没等对方转身查看，吉恩就已连声道歉。
对方回头，见西诺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吉恩年纪也不大，自然不能多做计较，只能自认倒霉。
西诺吐完了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地咳了起来。吉恩忙把他放下来，重新抱回了怀里。
眼看西诺咳得脸都红了，吉恩心疼得不得了，他一边抚着西诺的背，一边和多伊尔凑在一起拼命哄着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就在吉恩打算不顾一切带着西诺离开这的时候，圣一大教堂里响起了钟声。
“叮......叮......叮......”
那钟声连响了七下，不似一般听到的钟声那样沉闷厚重，反倒显得清脆又空灵。
有人小声叹道:“啊，礼拜的时间到了。”
礼拜？吉恩眨了眨眼，好奇地往前张望，但他个子太矮，人群又太密集，他只能依稀从狭窄的缝隙间看到陆续有穿着白色长袍的人走了出来。
没过一会儿，数道光柱射向了天空，很快空中就形成了一道蓝色的罩顶，吉恩抬头望去，发现整个圣一广场都被拢在了里面。
那罩顶蓝光闪烁，很快一阵凉意便在空气中散开，因为拥挤而不断流汗的人群顿时觉得舒爽了许多。
这还没完。一团团水汽由最前方迅速向后飞驰，那看似无形的水汽自有意识一般在人群中肆意穿梭，每经过一处就将异味统统裹携带走。
前后不过半分钟，每个人都整洁体面了不少。甚至不再有汗水和体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这份变化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最前方有人说话了:“大家好，欢迎来到圣一广场。教会的礼拜即将开始，我们知道今天在场的各位有许多都是来参观的游客，也并不信教，但教会依旧非常欢迎大家的到来。为了礼拜能够顺利进行，希望诸位能够保持安静。”
这人的语气亲和中又不失分寸，所有人用沉默表明了对他话语的首肯。
于是礼拜正式开始，广场上所有人都听到了前方传来的那无比优美的赞歌——
赞美路西亚赞美路西亚
亲爱的敬爱的救世主
慈悲是你的骨血 救赎是你的灵魂
你的圣洁传遍穹特斯大陆
我们誓死跟随你将信仰刻在心里
赞美路西亚赞美路西亚
和平的荣耀 尽归我们伟大的教皇
每日每夜钟声响起屈膝敬拜 怀念着你
我们愿舍弃生命将教义坚持到底
圣洁的光芒必将照亮每一寸土地
那歌声悦耳又空灵，一曲唱毕，所有人都痴了。
吉恩怔怔地抱着西诺，总觉得那歌声余音未绝，一直回响在他的脑海里，而他的灵魂仿佛飘在了半空中，整个人有一种被涤荡过后的平和舒畅。
赞歌过后便是礼拜，在白衣传教士的带领下，整个广场上的人都双手合十顶于眉心处，安静地俯身下拜。
更有那虔诚的信徒，拜着拜着便跪了下来，俯首贴地，嘴里不断颂念着圣一教会的教典。
吉恩四周站着的，大多都是外乡人，与他一样平生第一次来到圣一广场参观，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礼拜。
大概正是没怎么见过此等世面的缘故，又被之前教会的魔法所震慑到，竟有人颤着腿激动地跪了下去。正所谓有一就有二，有人带了头，这一片的人陆陆续续都跪了下来。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吉恩就从被人墙遮挡住视线的矮萝卜头变成了附近最高的存在了。
随着跪拜的人特来越多，他前方的视野一片开阔，吉恩依稀能看见教堂门口的传教士脸上那满意又欣慰的笑容。
偌大的广场，一时间只听见大家专注地赞美路西亚，赞美圣一教会的声音，吉恩抱紧西诺，面上有些无措。
这样的氛围让他内心有些异样，更觉无所适从。
此时西诺察觉到了吉恩的不自在，他也觉得这一整个广场的人都在发神经，怎么看怎么碍眼，便扯了扯吉恩的衣领，说了句:“快走，饿死了！”
“啊？哦，哦，好的。”
吉恩如释重负，也不管一旁的多伊尔还沉浸在这样玄妙的氛围中，硬是把人唤醒，拉着他一起离开了广场。
离开了圣一广场，他们在附近随意找了家饭馆吃晚饭，多伊尔的心思却全然不在美食上。
“吉恩，这真是太神奇了！我现在都还有些恍惚，感觉自己的魂儿都留在那里了。”
多伊尔十分激动，简直手舞足蹈地诉说着自己的感受。
吉恩敷衍地附和着，实则心不在焉，刚刚那万人下拜的场面依旧刻在他的脑海里，那份异样的感受也迟迟挥散不去。
这个饭馆开在城中心，一向生意不错，吉恩他们点的菜还没上齐，店里就被后来的客人坐满了，他们基本都是刚结束礼拜从圣一广场过来的。
其中外地的参观者便如多伊尔一般，一直在兴奋地讨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本地人则淡然许多，他们的谈话里最多出现的一个名词不是路西亚也不是礼拜，而是布洛姆菲尔德。
吉恩耳聪目明，记性也好，自然记得这个与自己同样都有着全系天赋的名字。
他暗暗细听着本地教徒们的谈话，听他们说布洛姆菲尔德是拥有全系天赋的绝世天才，会带领教会走向巅峰，还说此子是教皇路西亚大人留给整个大陆的庇护神，他一定会带领大家战胜邪恶的魔族。
本地人议论得热火朝天，坐在附近的外地游客们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询问起来，最后整个饭馆都在谈着布洛姆菲尔德这个名字，就连多伊尔都被转移了注意力，想要赶紧见到这位被说得神乎其神的同窗。
想见布洛姆菲尔德的又何止他一个，就连吉恩，都好奇极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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