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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志同道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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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数巡,大家有了些酒意,繁文缛节暂放一边,喝着酒随意畅谈起来。
“大哥,你在军校几年学的是什么兵种?怎么到保安团来了?”蒋三觉得该去中央军。
杜奎面现尴尬:“唉,父亲让我学装甲兵,学校没有坦克、装甲车,只有汽车,我想上战场杀鬼子偷偷转学步兵,父亲知道了很生气,实习时就把我找回家,安排到保安团了。”
蒋三想,战场上步兵最容易伤亡,装甲兵要好一些。大哥是大官的公子,同意他当兵就不错了,父亲为他选择装甲兵无可厚非。保安团暂时不上前线,他也用心良苦了。
“大哥,汽车兵也上战场,运送士兵运送军火军需,那也很重要,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三弟,每个抗战工作都是不可或缺的,比如今天宣传鼓动也很重要,后方支持前线也很重要。那跟鬼子面对面较量不一样,别人替你报仇总没自己手刃仇人痛快吧?”
蒋三点头承认这话在理,一个公子哥从小养尊处优,毅然选择从军就需要勇气,敢于跟鬼子刺刀见红那更需要很大胆魄和决心。没有强烈爱国心和对敌刻骨仇恨做不到。
“大哥,真的想上前线杀敌吗?据说鬼子喜欢拚刺刀,我们的人都吃亏了,你不怕?”
杜奎脸色凝重,这个问题父母亲都问过,以自己没武功为由反对上前线,三弟也这样问,是不是也瞧不起我?认为我只配呐喊几声,干点打杂事吗?
“老实说,怕!上阵没杀到鬼子反被他挑了,无论如何也不甘心!我,我是没功夫,但是,我,我可以跟他同归于尽!我刺刀不济就用手雷,绝对不能吃鬼子的亏!”
蒋三心里很震撼,大哥看着像文质彬彬多愁善感样子,竟然有这样决心和胆魄!不禁肃然起敬。他没有炫耀身世盛气凌人,跟那些纨绔子弟大不相同,已经难能可贵了。
“大哥!想不到你,你竟然有与敌人同归于尽决心,这需要刻骨仇恨,大哥你有吗?”
杜奎眼神复杂的望着蒋三,他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有!我姑妈死得很惨烈,她击毙一个鬼子军官,被鬼子捅死后分尸六块!这仇不够刻骨铭心吗!”
蒋三心里一惊,脸色铁青,他姑妈就该是现世我的母亲,原来她死得这样壮烈!她是一个巾帼英雄,值得我尊敬!怪不得这躯壳病入膏肓,还念念不忘上阵杀鬼子!
“够,当然够!大哥,这仇就由我来报!”蒋三手掌击在杜奎手上,两手紧握在一起了。
“三弟,你病着时候,我曾经发誓要替你报仇,至今一个鬼子也没杀,大哥没用啊!”
蒋三很感动,眼睛有些湿润了,大哥明知没有杀敌本事,却承诺了这样的重任,而且准备不惜以生命代价实践诺言。这样重情重义世间少有,是个难得好男人啊!
“谁说大哥没用?他不识金镶玉,你爱国爱民,一心抗战救亡,身体力行是我们楷模。”
“什么金镶玉?文无治国之策,武不能保一方平安,三弟,你怎么学会吹捧话啦!”
大哥不以身份高贵自傲,能够洞察自己的不足,而且能够坦然承认,这就难能可贵,大哥,我那是吹捧,是实话实说呀!你什么也不少,就少了点武功。
“大哥志在安邦定国,这就可贵,抗战救亡工作都重要,不是非得杀敌立功才有用吧!”
杜奎诧异的望了望蒋三,你病得路都走不动还想着挥戈荡上海,现在倒劝我不用上阵杀敌了?是你恢复健康又记起了武功,自己有能力报仇雪恨了,才不愿意我成炮灰吧?
“三弟呀,你是大侠了,杀几个鬼子报仇不在话下。我是姑妈带大的,报仇有我一份呀!我不手刃鬼子报仇就是食言,难道你就忍心要我遗恨终生吗?”
蒋三深情望着他,这样重承诺实在难得,多少海誓山盟说过就忘,你对一个死者承诺却紧记着。我们为什么不生逢前世?那一定是对幸福夫妻!现在,现在还行……?
“大哥!怎么会呢?父母深仇不报枉为人!手刃鬼子是你心愿也是我心愿,会实现的!”
杜奎双眼放光:“那好!就为这心愿我们干一杯!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兄弟一起杀倭寇!”咣当,杯子碰了一 下,仰脖子一饮而尽,
吴老板微笑,这杜公子,三句话不离本行,喝酒都不忘抗战救亡,杀鬼子报仇雪恨!
“两位表弟立志杀敌报国,我钦佩万分,两位真是酒逢知己呀!为这我敬你们一杯!”
杜奎颇有酒意了:“表姐夫,不用钦佩,你也可以,抗战救亡,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同心同德,就能把倭寇赶出中国!打跑倭寇才好做商意,敬你一杯,商意兴隆不忘国家!”
“好!借杜公子吉言,小号商意兴隆,一定不忘国家,支持抗战救亡!这情我领了!”
蒋月娥望望杜奎,大哥是真正抗日志士,念念不忘国家兴亡,这是中国人的脊梁,国家有这样的人就有希望,就一定能够把倭寇赶出中国!这样的人正是可托付终生的人啊!
唉,即使现在还是蒋月娥,一个家庭唾弃的妾生女,有损豪门脸面他会不会嫌弃呢?
“三弟呀,你虽然武功了得,”杜奎觉得可以谈谈打鬼子实质问题了:“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鬼子枪炮很厉害,你读过好些军事书,不知你的枪玩得怎样?”
蒋三听了这话愕然楞住了,前世没有摸过枪,觉得梅花镖可以独步武林。一七坡刑场命丧当场,说明枪比镖更具优越性,战场不是单打独斗,枪玩不好那要吃大亏。
“很抱歉,大哥,我,我实际上,没玩过枪……我,大哥,那你呢?”
杜奎目光黯然失色,低下头十分难为情的叹惜:“唉哟!我真的很惭愧,练习几年了没有玩好,真是太笨拙了,要不,也上前线了。”
蒋三看他悔恨样子,应该不是谦虚之词:“大哥,怎么是这样,这枪是不是很难练呀?”
“也不是很难练,三弟,应该是个人天赋的问题,就像你的镖,别人肯定玩不来!”
杜奎很为自己没有玩枪天赋而沮丧,刚刚提了蒋三的镖,脑子一激灵,也许三弟有呢?
“三弟!你的镖百步穿杨,你应该有玩枪天赋!明天就去试试,别埋没天才了!”
蒋三双眼放光:“好!我不信玩不转枪!大哥,为我们成神枪手干杯!”
酒喝得差不多了,杜奎已经摇摇晃晃,醉眼朦胧。吴老板也昏昏沉沉,说话舌头变大,吴妻过来劝他们别喝了,虽然酒逢知己那也不能千杯嫌少。王必成喊叫,还有我呢!
“好呀,王兄,老表,我陪你再喝一杯!”蒋三喝干了酒,也感觉醉眼朦胧了。
杜奎和吴老板都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吴妻把杜奎架到凉床上放在蒋三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