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难爱的人》南流契弟

13、第13章：一箭双雕

　　第二天一早，蒋大少到当铺来，他一向从小巷转到后门进入。发现门虚掩着，立即感到不妙，叫来守夜伙计查问，伙计茫然不知。一会儿掌柜、伙计都到了，立即四处检查。
　　库房门都没被撬，所有贵重的当物并没有丢失，最后由掌柜和蒋大少检查不值钱的衣物库房，锁匙仍在原处，里面也没有翻动痕迹，大少想起银箱，掀起被子，不见啦！
　　掌握柜和蒋大少大眼望小眼，抓耳挠腮起来，门锁匙放在花盆底下，是方便两人能用，没告诉过别人。而且这枕头箱也是秘而不宣的，这贼如何得知？必有内鬼！
　　福安号银箱被盗闹得鸡飞狗跳，保安团负责巡逻并没有发现一个夜行人，警察局负责破案，审查了现场情况，得出结论和蒋大少相同，内外勾结实施盗窃。
　　守铺伙计只有一人而且是多年老伙计，很得老板掌柜信任，这内外勾结就非他莫属。信任也等于零，蒋大少一口咬定，肯定他偷窥发现了秘密，然后勾结外贼盗窃！
　　伙计大声喊冤，怎么吊打拷问也说不出外贼是谁。警察到他家搜查，穷家不值两块大洋。银箱有近百块大洋他怎么也赔偿不起，抓不到外贼捉到这内鬼毫无意义。
　　福安号进贼银箱离奇失踪，成为街头巷尾热议话题，进士第新闻层出不穷，龙氏和蒋大少就像吃了两只蟑螂恶心难受。月初闹得沸反盈天，把罪责全推给扫把星和贱人，这俩眼中钉已经一命归阴，而且狠狠报复死者出了口恶气，并不觉得损失什么。
　　这回失窃可不同，平心而论，伙计做内鬼可能甚小，首先就怀疑到他，这钱吃不下去。
　　但这贼分明又是熟悉情况的，那儿都没去直接就拿银箱，即使是伙计自己盗窃，也不可能这样熟悉。这真是见鬼了，一百大洋可不是小数，白花花银子要不回来啦！
　　蒋大少盘算，知道这锁匙和银箱秘密的只有自己和掌柜，这内鬼究竟是谁呢？难道……
　　街头巷尾热议的大概也是这样，有的传播者加油添醋，掺入鬼神报应，蒋家活该倒霉。
　　蒋三听到这些街头巷尾新闻，躺在旅馆里暗笑，原先只想拿点钱应急，没想到有这效果。真是无心插柳柳成阴，龙氏，你天天算计别人算计娘亲，没想也有被算计时候吧！
　　第二天听到伙计被吊打逼供消息，蒋三心里犹豫不决起来，虽然报复龙氏很爽，但是伤及无辜也太不应该了，据说他家贫如洗，他坐牢妻儿怎么过？怎样才能开脱他呢？
　　送银箱回去不可能，用刑就出现银箱，那更证实他勾结外贼了。送些大洋给他家？那也不行，会怀疑是外贼送来的。蒋三想来想去，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这三天蒋三打听了吴永嘉底细，这家伙一贯欺压良善无恶不作，跟他照了两次面，满面横肉一脸凶相，他顶替死鬼老哥当了巡逻队长，就是他砍下自己脑袋祭奠他哥！
　　杀了他不难，但自己脑袋现在那儿没人知道，必须找他逼问出来，一时还没想到办法。
　　吴永嘉晚上虽必须带队巡逻，其实大多趁机找野鸡，白占她们的便宜。蒋三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他找到保安团那个管后勤的官儿，一块大洋买了套团丁服。
　　这天是月底，月黑风高，已经子时街上寂静无人，保安团营房岗哨荷枪打盹。一条黑影摸近保安团，一跃越过围墙，摸底进了团丁宿舍，里面鼾声如雷，此伏彼起。
　　黑影似乎是个偷儿，借着门外昏黄灯光，猫腰穿过团丁的统铺，蹑手蹑脚走到房屋尽头。那儿是用木板隔成一个小间，应该是当官住的，大头兵没钱，当官的才有些油水是不？
　　偷儿进去摸索了一阵，似乎没摸到值钱东西，没奈何失望的离开了。
　　街头巷尾议论发生了微妙变化，认为伙计即使偷窥也不知道银箱秘密，知道这秘密仅仅两人，他们监守自盗，裁赃伙计，让伙计当替罪羊，警察局是饭桶被蒙在鼓里了。
　　负责缉盗警长韩龙听到这话很气愤，竟敢含沙射影说老子是饭桶！不过，气愤之余想想这些话也的点道理，伙计不能跟随老板、掌柜进库房，偷窥也看不到是吧？
　　伙计没离开店铺，家中并无赃物，没查到他跟有前科的人来往，说不出外贼是谁独抗罪名。虽有作案时间，作案条件牵强附会，仅凭猜测。监守自盗也很有可能是吧？
　　掌柜在当铺干20年了，似乎不该怀疑，但银钱的事也真难说。他要勾结外贼那是很容易得手，而且可以裁赃别人，不用担责任。韩龙试着调查他，发现他跟吴永嘉来往密切。
　　吴永嘉最近也跟蒋大少来往，他新任队长，近来常花天酒地，跟野鸡鬼混，这都需要钱。而且他负责巡夜，如果内鬼配合获得秘密信息，作案易如反掌。
　　韩龙越想越有可能，只是，他现在不是团丁是队长，询问搜查都有障碍，找个什么借口呢？问讯是不会承认的，要紧的是找到赃物，到他住房搜一搜也许有收获呢？
　　韩龙想来想去，忽然想起来20天前，竹篾店店主曾经状告吴永嘉，抢去他祖传玉石烟筒。当时认为一根烟管而已，也不值多少钱，犯不着跟保安团撕破脸，这不正是借口吗？
　　韩龙想好了就去见陈团总：“团总晚安，如映雪《搜书院》很有红线女唱功，看了没有？”
　　“哦，那看过了唱得不错，人也很标致。那天叫她来唱个堂会，韩警长，来捧场啊”
　　韩龙笑容可掬道：“那是当然，团总有这雅兴，韩某那能不来凑个热闹呢？”
　　陈团总布下天罗地网，要抓住蒋府小姐做小妾，没想到桃花梦破，小花猫大发雌威，死了五个兄弟伤了三个，这不是真正抓叛党打土匪，实在不好说，吴永嘉闹事，只有把他升官死者发两块大洋抚恤金压下去。警察局要抓他辫子，所以需要拢络警察局实力派。
　　“那好，那时通知你，叫警局兄弟都来乐一乐！对了，韩警长，福安号盗窃案怎样了？”
　　“团总也关心这案子呀？唉，这外贼毫无线索，这内鬼嘛，证据不足难以坐实罪名啊！”
　　“韩警长，贼骨头不打如何肯招？叫内鬼咬出外贼不就行啦？”
　　“唉，打得够可以了，或者真没有外贼呢！哦，团总，有一刁民状告吴队长抢他家传烟杆，我想未必有这事，为公平起见，到吴队长卧室看看，再办这诬告刁民，团总以为呢？”
　　“哦？竟有这样事？当然，公事公办应该的！”陈团总正恼吴永嘉要挟自己欣然同意。
　　吴永嘉房间凌乱，脏衣服乱丢，衣箱里发现十几块大洋，床底木箱里发现了枕头箱。